春将尽,春雷施展着残春的余威,接连不断地炸响。闪电在黑夜的映衬下像一条条金蛇,驱赶着乌云急速地向四方散开。风,豪不犹豫地加入了雷电的行列,乌云被压得越来越来低,西边天上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暴风雨。
皇后宫室,闪挤压着屋项。
“贤妃,这些日子大多是你侍寝。本宫恭喜你了。”皇后说时脸上有一丝嫉妒,也有一丝欣慰。嫉妒是因为自己被宠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欣慰是因为孟怡青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怡青全仰仗皇后的恩德,没有皇后,怡青还只是一个村姑,只能在烈日下劳作,卑贱的活着。皇后的恩德,怡青永世不忘。”孟怡青深知后宫凶险,越是得宠,越要小心,对皇后越要恭顺,如果皇后哪天把妒火浇到自己头上,那自己就万劫不复了。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贤妃,本宫曾跟你说过,比你最得宠的妃子就是你的敌人,虽然皇上这些日子没有到紫云宫,那是因为楚王的原因,一旦事情水落石出,楚妃依旧是宠妃,楚妃的手段只怕这皇宫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孟怡青心一揪,自己还是新宠时,皇上就心念着楚妃,她真怕事情过了楚妃会卷土重来,常言道,小别胜新婚,那时楚妃可就有千军万马之势了。
在后宫,一个妃子不得宠,还不如改行做太监呢。孟怡青寄希望于皇后的相助:“怡青愚笨,还请皇后明示。”
“贤妃,你觉得楚王遇刺之事与楚妃相关吗?”皇后很有意味看着孟怡青道。
“怡青不知。”孟怡青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只如实回答。
皇后脸上有些不悦,过了会儿提醒道:“楚王那日在后花园突然继弦,当时贤妃可在场啊!”
皇后加重“在场”二字,有意提醒孟怡青注意。
“对,臣妾是在场。”孟怡青一点也没明白皇后的意思。
皇后脸一冷,孟怡青的愚笨让她不悦,但眼下她正用得着孟怡青,不便发作:“当时,只有你们三人在场,本宫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皇后语气再加重,目光更严厉。
孟怡青看皇后冷酷的眼,终于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孟怡青打了个冷颤。
孟怡青不想这么做,但孟怡青要活,还想活得很好,活得尊贵,如果她不听皇后的话,她会很快成为皇宫的一个游魂,后宫游魂多于南亩之农夫,孟怡青无法选择。
孟怡青在沉思了一个晚上之后,扼杀了她最后的理性和仅存的善良。
“怎么天这会儿又晚了。”皇上一烦闷就怪天怪地怪太监。
“皇上,今晚谁侍寝啊?”高德新小心问。皇帝不悦,小心要加倍。
“有没有新进女子啊?”皇帝烦透了时才会这样问,毕竟皇上已经五十多岁了,已是风中之烛。
“老奴不曾听说过。”
皇上一皱眉,带着随意抓差的意味道:“楚妃吧!朕好些日子没去过紫云宫了。”
“诺!”
“慢!”皇帝想了想,想起寇准的话,寇准要他远离楚妃,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改口,“还是贤妃吧!”
“诺!”
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灯未灭梦难成。
披衣更向门前望,不忿朝来鹊喜声。
皇帝刚踏进祥云宫,一阵柔美的歌声传入皇帝的耳鼓,听惯了贤妃高昂的歌,乍听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皇帝龙颜像花蕾般一点点舒展。
贤妃殷勤的拥着皇上,心里道:“楚妃,对不起了,我只想活得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