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玉儿被押着上来,就被人掼在地上,此时根本立不起身子。皇后也并不正眼瞧她,淡淡道:“本宫今日来是想送你一样东西,你自己挑一样吧。”
两名宫女分别捧着掩着红色绸子的托盘上得前来,桂嬷嬷便将绸一掀,两件物什赫然入眼。一条雪白三尺白绫,一个青花瓷杯。玉儿倒抽口凉气,早愣在原地,黑玉般的眼睛直如一汪清潭,惊惧不已。
困在牢内的李勇将一切看得分明,只恨不能挣了牢笼,飞将出去,只大嚷道:“娘娘,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啊!你知道太子多看中薛姑娘,她若出了事,只会徒增了你们母子嫌隙,坏了你跟太子母子关系啊!”
皇后腾然起身,怒不可遏:“好大胆的一个奴才,竟敢挑拨太子跟本宫关系?”
“奴才万万不敢,只是忠言逆耳,还请娘娘三思!”
皇后冷哼一声,坐回原处,斜睨玉儿,话语阴森:“你选或不选?”
“娘娘!”玉儿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泪流满面,“我求求你了……放我在赵祯身边吧,哪怕让我当个使唤丫头也行……玉儿什么也不求,只求能留在他身边……”
“放肆,太子的名讳也是你叫的?”桂嬷嬷上前喝道,“娘娘赐你东西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乖乖选一样吧。”
玉儿早已哭成泪人,浑然无措。半晌才禁住泪,手支地面,强力起身。起得急,只觉脑中一片晕眩,差点跌至地上,亏得李得顺顺势馋了把。玉儿便略一欠身,算是说谢。她走至杯前,此时才觉清醒了不少。
李勇见她举杯,心内焦急,吼道:“不可以,薛姑娘,就是为了太子你也不能啊!”
逃了这么久,终究是难逃一死的……她的娘亲还从未见过呢……皇后娘娘如此疼爱赵祯,如果她的娘亲也在,娘亲也会这般疼她吧?玉儿嘴角笑意浅浅,死了,终是能一家团聚了……既是这样,也罢、也罢……
玉儿举杯至唇边,仰起脸来,却听一声“且慢!”李得顺入得前凑到皇后耳边轻声道:“娘娘,李勇的话虽生涩,但并不无道理。”
“可是……”怕只怕后患无穷。
“娘娘,奴才倒有个两全的办法。只是不知……”
皇后睨一眼玉儿,对李得顺说道:“你倒是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