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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联语篇(2)

[释联]湖北黄陂木兰山木兰祠联。

晚景自堪嗟,落日余晖,平添枫叶三分艳;

春光无限好,生花妙笔,难写江天一色秋。

[释联]长沙岳麓山爱晚亭联。

二十年前此读书,记古寺夕阳,常看青峰红叶临绝顶;

一千里外更穷目,数今朝风物,只有月色江声似旧时。

[释联]黄本骥题岳麓山云麓宫联。

亲不负楚,疏不负梁,爱国忠君真气节;

骚可为经,策可为史,经天纬地大文章。

[释联]长沙贾傅祠联。

当年有痛哭流涕文章,问西京对策孰优,惟董江都后来居上;

今日是长治久安天下,幸南楚故庐无恙,与屈大夫终古相依。

[释联]李篁仙题贾傅祠联。

呼来风月,招来神仙,诗酒重逢应识我;

流尽兴亡,淘尽豪杰,江湖放浪此登楼。

[释联]湖南岳阳楼联。

对月临风,有声有色;吟诗把酒,无我无人。

[释联]方毅存题岳阳楼三醉亭联。

铜雀锁春风,可怜歌舞楼台,千古不传奸相冢;

杜鹃啼落月,也为英雄夫婿,三更犹吊美人魂。

[释联]岳阳小乔墓联。

落第寄书邮,事缘牧羊阿娇,云外神山当尚主;

中流凭砥柱,嫁得乘龙佳婿,世间才子几封王。

[释联]君山洞庭王庙联。

望望七十二峰,工部游时,诗圣有谁能继响;

遥遥一千余岁,交公去后,岳云从此不轻开。

[释联]衡山南岳庙联。

楼外山川,知是何年图画?槛前烟雨,须看此日天堂。

[释联]衡阳雁峰寺联。

林间煮酒烧红叶,石上题诗扫绿苔。

[释联]衡山云雾岭联。

江山峰青,九歌遥和湘灵曲;

湖南草绿,三叠重招宋玉魂。

[释联]清李元度题汩罗屈子祠联。

春殿语从容,廿载家山,印心石在;

大江流日夜,八州子弟,翘首公归。

[释联]清左宗棠题陶澍书屋联。

高阁俯南溟,看九万里鹏飞,无数云澜生眼底;

重湖通左蠡,听卅六湾渔唱,大千风月入怀来。

[释联]湖南望城紫云宫(亦名望江楼)联。

桃花流水沓然去,嬴颠刘蹶了不闻。

[释联]湖南桃源县桃花源牌坊联。

世界花花,浮生若梦;

芳人草草,小住为佳。

[释联]湖南常德公园联。

干国家事,读圣贤书。

[释联]明海瑞题广州西樵山仓颉祠联。

立残杨柳风前,二里鞭丝,流水是车龙是马;

望尽玻璃格里,三更灯影,美人如玉剑如虹。

[释联]江孔殷题广州南园联。

金碧焕楼台,远眺盘龙,近招白鹤;

烟去生几席,风来北牖,亭对南薰。

[释联]清梁章钜题叠彩山联。

于东坡外,有此五贤,自唐宋迄今,公道千秋垂定论;

处南海中,别为一郡,望烟云所聚,天涯万里见孤忠。

[释联]清徐琪题海口五公祠联。两表酬三顾,一对足千秋。

[释联]于明游题成才武侯祠联。

世上疮痍,诗中圣哲;

民间疾苦,笔底波澜。

[释联]郭沫若题杜甫草堂联。

侧身天地更怀古,独立苍茫自咏诗。

[释联]谢无量题成才杜甫草堂展室联。

此女校书旧时枇杷门巷,为古天府第一郊外公园。

[释联]成都望江楼联。

花影常迷径,波光欲上楼。

[释联]成都望江楼公园濯锦楼联。

扫平岭上云,好携铁板铜琶,滚滚唱大江东去;

看透波心月,悟到是空即色,明明证我佛西来。

[释联]内江文士邓新炽题四川乐山凌云山八角亭联。

一门父子三词客,千古文章八大家。

[释联]清张鹏翮题眉山三苏祠联。

发愤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

[释联]眉山三苏祠联。

境入上清,半点红尘飞不到;

坛开无垢,满天花雨散香来。

[释联]四川灌县青城山上清宫联。

扫来竹叶烹茶叶,壁碎松根煮菜根。

[释联]清郑燮题四川青城山天师洞斋堂联。

小憩且登楼,万千顷雨笠烟蓑,遥瞻槛外;

清淡频入座,卅六峰云蒸霞蔚,细数心头。

[释联]四川青城山联。

愿将佛手双垂下,摩得人心一样平。

[释联]四川峨眉山万年寺弥陀龛联。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释联]四川乐山乌龙寺正觉禅林联。

自知性僻难谐俗,且喜身闲不属人。

[释联]清何绍基题四川新都宝光寺联。

五千里秦树蜀山,我原过客;

一万顷荷花秋水,中有诗人。

[释联]清曾国藩题四川新都桂湖联。

有景有情,君休忙、坐坐又走;

好山好水,我只想、看看再来。

[释联]云南通海秀山寺联。

是南来第一雄关,只有天在上头,许壮士生还,将军夜渡;

作西蜀千年屏障,会当秋登绝顶,看滇池月小,黔岭云低。

[释联]蔡锷、朱德题云南雪山关联。

谐谑讽讥

坐破寒毡,从此渐入佳境;

磨穿铁砚,而今才得出头。

[释联]旧时,一书生代人应试被发现,学政罚其荷枷示众,书生作此联自嘲。上联用“佳境”与“枷颈”谐音,下联“出头”二字亦颇觉形象,令人发噱。学政爱其才思敏捷,笑而释之。

右手拿菜刀,左手拿锅铲,急急忙忙干起来,作出些鱼翅燕窝,供给你们老爷太太;

前头烤柴灶,后头烤炭炉,轰轰烈烈闹一阵,落得点残汤剩饭,养活我家大人娃娃。

[释联]清末民初四川名士黄敬临在做过两任县官之后,发挥烹饪专长,改行开了一家“姑姑宴”餐馆。此为其自撰联,幽默之外又有些自嘲的意思。

唉!仆本丧心,有贤妻何至若是?

啐!妇虽长舌,非老贼不到今朝!

[释联]杭州西湖岳飞坟冢前有铁铸秦桧夫妇像,此联见于像背上。拟写秦桧夫妇相怨对骂语气,令人发噱。

出水蛙儿穿绿袄,美目盼兮;

落汤虾子着红袍,鞠躬如也。

[释联]明解缙幼时有神童之誉。某钦差过江西吉水,召见解缙。当时解缙身穿绿袄,钦差以上联调侃。明代高官身着红袍,钦差又年老身体弯曲,故解缙以下联相回敬。

君恩深似海矣!

臣节重如山乎?

[释联]明朝大臣洪承畴与清军作战被俘投降,后在清朝为官。他仕清后,曾自书门联:

君恩深似海

臣节重如山

有人在两联之末分别加上“矣”、“乎”二字,将洪联表忠心的意思完全转个儿,变作辛辣讽刺。这种将别人的联语添上尾巴的形式,称为“续句联”。续句联多含讽刺、谐趣,以续成之后恰与原联意义相反者为佳。

一局妙棋,今日几乎忘谷雨;

两朝领袖,他年何以别清明?

[释联]降清的明朝大臣洪承畴谷雨日与人下棋,随口出上联。同僚鄙视洪失义辱节,续出下联,“清明”一语双关,深藏讽意。

一失足成千古笑

再回头是百年人

[释联]明唐寅29岁时中解元,但在会试时因牵涉科场舞弊案而被革黜,遂绝意科举。此为他筑室于吴县桃花坞后自题联。联语改俗语“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而成,不知有几分愤懑,几分自嘲?

曲礼篇中无母狗

谷梁传外有公羊

[释联]相传为郑燮所作。《礼·曲礼上》中有“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句,某塾师好读别字,将“毋苟”读如“母狗”。死后,被阎王罚来世变狗,便请求“愿作母狗”,理由是“临财,独母狗得;临难,则母狗免”,所以不愿来世作公狗。依此笑谈,故拈来下联为对。谷梁、公羊:《春秋》三传,为《左传》、《公羊传》、《谷梁传》。

一二三四五六七

孝悌忠信礼义廉

[释联]清蒲松龄所作讽刺腐朽官吏联。上联“七”后少“八”字,下联“廉”后少“耻”字,寓含“忘八”、“无耻”之意。

睡至二三更时,凡功名都成幻境;

想到一百年后,无少长俱是古人。

[释联]清梁章钜《楹联丛话》录题吕仙洞联,读之令人作出世之想。

左丘明两眼无珠

赵子龙一身是胆

[释联]康熙年间,左必番、赵晋主考江南乡试,有考生撰此联相讽。上联指左必番不识真才,下联讽赵晋纳贿舞弊,“一身是胆”。

吾之修书,可谓猢狲入布袋矣;

君之仕宦,何异鲇鱼上竹竿耶?

[释联]宋梅尧臣富于文名,而仕途不顺,到晚年得授秩以预修唐书,他感慨良多,以上联语妻,其妻即以下联相调侃。一问一答,饶有妙趣。

庄梦未醒何日醒

鞠花从此不须开

[释联]乾隆时浙江乡试曾有庄、鞠二考宫,庄行事糊涂不明事理,上联讥其长在梦中;鞠多以贿赂多少而录取考生,下联是盼其不再开科,以使广大考生免受其害。两句均出自杜诗,“鞠”原诗中作“菊”。其后不久,姓鞠的考官果一命呜乎,时人引此为联谶。

动地惊天,脱裤打门斗五板;

穷奢极侈,连篮买豆腐三斤。

[释联]旧时讽教官联。明清时县学中教官为最穷酸之官职,其属下除书吏外,仅一名门役而已,所以打门役屁股,于教官而言自是大事一桩。下联极写其穷况,令人读之忍俊不禁。

漫道官闲,二十一史繁难频判案;

谁云署冷,三五六经鼓吹自排衙。

[释联]旧时讽学堂教官联。明清时,在县学基层的教官素被施以“闲官”、“冷官”的白目,本联作者别出心裁,硬是为其觅出了诸多工作生意,不知撰此联时拈断了几根老须?新鬼烦冤旧鬼哭

他生未卜此生休

[释联]此为清纪昀集前人诗句而成,用以讥讽庸医。上联出自杜甫《兵车行》:“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下联出自李商隐《马嵬》诗:“海外徒闻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

不才明主弃

多故病人疏

[释联]清纪昀嘲庸医集句联。

未必逢凶化

何曾起死回

[释联]嘲庸医歇后联。意思是既难以逢凶化吉,又不能起死回生,联语隐去了“吉”、“生”二字。

弘德殿,广德楼,德行何居,惯唱曲儿钞曲本;

献春方,进春册,春方能几,可怜天子出天花。

[释联]讽清同治皇帝联。同治即位后,慈禧垂帘听政,他无所事事,常微服私出嫖妓,终患梅毒死去。御医却讳称皇帝是生天花而亡。

夔龙参贾马

能虎是真龟

[释联]上联指清末陈夔龙向朝廷诟病汉代贾谊、马融及当时倡导西学的魏源、徐松龛事。能虎,姓沈,为官通永道,纳一名妓为妾,下联本此。“真”与“贾”的谐音字“假”相对。

丹青不知老将至

云山况是客中过

[释联]清光绪初年,阎文介、张文达以大学士入军机,阎字丹初,68岁;张字子青,72岁,上联讽此。当时尚书乌拉布、孙毓汶出查江皖赣豫事件未归,乌字少云,孙宇莱山,因此而成下联。联语由杜诗集来,可谓浑然天成。

坐,请坐,请上坐;

茶,泡茶,泡好茶。

[释联]清代阮元布袍草履游扬州平山堂,方丈初不甚有礼,只以“坐、茶”应之。通过姓氏,以为是阮元族人,态度趋好。后知为阮元,连呼“请上坐”、“泡好茶”,并乞书联,阮元即以方丈前后招呼语书成此联。僧人前倨后恭之态跃然纸上。

鼠无大小皆称老

龟有雌雄总性乌

[释联]清道光年间浙江巡抚乌尔恭额视察某书院,开饭时见诸生抢饭食,斥道:“好一群老鼠!”有生员作此联反讽。

大帅用兵,士卒效命,车辚辚,马萧萧,气象巍巍,方不愧出将入相;

至尊在野,长短休治,文曳曳,武沐沐,议和叠叠,直落到抢天呼地。

[释联]清代某文士以象棋子名作上联;时值八国联军入侵,西太后逃往热河,向联军乞和,有人嵌牌九名对出下联。此联融合时事,集民愤于字句之间。

一目不明,开口便成两片;

草头割断,此身应受八刀。

[释联]清代汉阳知府梁鼎芬借办新政损害商民,有人在其衙门贴此联相讽。上下联分别将“鼎”、“芬”作拆字格处理,另有横额“黄粱一梦”,切其姓氏。

米市胡同,藏书三万卷;

户部员外,补缺一千年。

[释联]清李慈铭自嘲联。李是光绪六年进士,曾为户部郎中候补多年,“补缺一千年”云云,极为有趣。

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面目;

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释联]此以字形为联,语带双关,讽刺高官及役卒。“琴瑟琵琶”皆为王字头,面目相同,故有上联;下联“魑魅魍魉”则于鬼旁之外,“离、未、罔、两”四字各不相同,故称各自肚肠。

辇辈同车,夫夫竟作非非想;

管菅同官,个个都存草草心。

[释联]清末文士何秋辇有一世侄出洋留学,给他写信,称他为“秋辈老伯”,将“辇”错为“辈”;又将“草菅人命”错为“草管人命”。何以此题材作出此联。

贫穷说话牙无力

富贵骄人鼻有声

[释联]清江孔殷所作广东话联。刻画世态,有入木三分之妙。

今日幸颐和,明日幸北海,何日再幸占长安?亿万兆膏血全枯,只为一人歌庆有;

五十割交趾,六十割台湾,七十更割辽东地,廿余省版图渐蹙,预期万寿祝疆无。

[释联]1904年农历双十日慈禧七十岁生日时,上海《苏报》刊出给她“赠庆”的寿联。名为“赠庆”,而将套话“万寿无疆”变为“疆无”,是十分深刻的讽刺。此联作者一说为章太炎,一说为民初名记者林白水。

刘故主席千古

中华民国万年

[释联]抗战初期,四川省主席刘湘不肯出兵抗日,后突然暴亡。有人戏拟此联挽之。有人问:“‘刘故主席’怎么能对‘中华民国’?”撰者回答说:“一点不错,刘故主席是对不起中华民国呀。”这是不讲对仗而居然成为“名联”,堪称联界一怪。一说为刘师亮所撰。

一桌子点心,半桌子水果,哪知民间疾苦?

两点钟开会,四点钟到齐,何来革命精神?

[释联]冯玉祥嘲国民党开会联。据传此为他到徐州开会,见国民党高官会议铺张、精神涣散,愤极而作。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寿本全归,到了归期偏不去;

文充省长,武充督办,文武称双绝,居然绝处又逢生。

[释联]20年代军阀混战时期,江苏省长韩国钧依附直系军阀,曾兼任督军一职。他在督军任内做生日时,有人撰此联讽之。上联骂他老而不死,下联以其实无能力竟兼任文、武衔位进行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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