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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粒“鸽子蛋”的威力绝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不费吹灰之力便摧毁了曾经以为牢不可破的感情,引发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英雄一怒为红颜,乔乐生一拳打下去,就注定了他是输家,于连海虽败犹荣。

釜底抽薪的不一定是害你,雪中送炭的也不一定是帮你。同样是挖坑等人跳,董芳一番苦心费力不讨好,于连海别有用心反逼乔乐生走出心理阴影,因祸得福。

董芳在朋友那里也碰了壁,垂头丧气回到办公室,问甜甜账户清理得怎么样了,有多少钱可以动用。

没等甜甜说话,芳妈已经杀进门来,痛骂女儿鬼迷心窍,拿出一张清单拍在她面前,讨要自己的“养老费”。董芳知道老妈是故意来拆台,无奈地表示放弃快递公司的事了,芳妈这才气哼哼地罢了休。

于连海见钻戒没能打动杨曼,不肯善罢甘休,决定先跟乔乐生见一面,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于连海去物流找乔乐生,跟他解释钻戒的事,说那只是个普通的礼物,是杨曼误会了,君子不夺人所爱,让乔乐生放心。乔乐生感到意外,掩饰着屈辱说,也许是你失了分寸,所以杨曼才有误会。

于连海轻松一笑,说朋友之间不过是吃吃饭,聊聊天,分寸没什么不正常的,你们就是太敏感了,在你们眼里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这也没办法,不同阶层,立场不同,看法肯定不同。

乔乐生起身要走,于连海却说要叫杨曼过来三人一起吃个饭,乔乐生断然拒绝。

乔乐生刚出门,于连海就坏笑着打给杨曼,让她猜刚才谁到自己这来了,杨曼问是谁,于连海卖关子,说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再说。杨曼说今晚没时间,于连海不急不慌地说,那就明晚。

杨曼放下电话,有些疑惑,于连海胸有成竹的语气和态度让杨曼感到一种隐隐的担忧。电话紧接着又响了,是乔乐生打来的,约杨曼见面。

两人在街头见了面,乔乐生开口就激动地让杨曼以后离于连海远点儿,越远越好。杨曼觉得乔乐生不信任自己,自己把事情都说清楚了,还这么小心眼。

乔乐生平静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想看到她被于连海欺负。杨曼说于连海没欺负过我,他是你的老板,对你有恩,而且我们还需要他的帮助。

乔乐生不由难过,恨自己连累杨曼为了自己受委屈,让杨曼以后不用操心他的事,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杨曼带着情绪让乔乐生放心,自己不会跟别的男人跑掉。乔乐生表示如果杨曼能遇到一个好人,觉得开心,幸福,自己会祝福她,但于连海这人却要小心。

杨曼一听这话就生气,她最恨的就是乔乐生这种态度,明明是不负责任,还自以为高尚。她不耐烦地回敬道:“又是这一套,乔乐生你能不能给我点儿力量,让我觉得等你是值得的,让我等的心甘情愿?你现在这算什么呀?你怀疑我,还想让我忠于你,我凭什么呀?”

乔乐生被质问得愣住了,眼前的杨曼也突然有些陌生。

乔乐生低下头说:“看来是我错了,决定来见你一面很不容易,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跟你说这些,你多保重吧……”乔乐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杨曼灰心地坐下来,呆呆地看着过往车辆出神。

杨曼反复品味乔乐生的话,有些迁怒于连海,猜他一定跟乔乐生说了什么,决定请他吃饭,再次重申自己的态度。于连海一听就知道乔乐生肯定找过杨曼,却故意问杨曼是怎么知道自己跟乔乐生见面了,杨曼说我猜的。

于连海说:“那你再猜猜他都跟我说什么了?我感觉乔乐生对自己的许诺信心不足啊,他现在心理上已经被打垮了,你要等他重出江湖,跟他重拾幸福,我看是遥遥无期了。”

杨曼强撑着说:“我能等。”

于连海再次刺激杨曼,故意惋惜地说,杨曼对感情忠贞不渝,乔乐生那边却视生活为儿戏。杨曼的心理堤坝眼看就崩溃了,再也听不下去,让于连海不要再说了。于连海劝杨曼不能回避这些现实问题,他这是在为她着急。于连海看杨曼变了脸色,摆手做罢,让杨曼先吃饭,吃完送她回家,杨曼态度冷淡地拒绝了。

乔乐生也在跟汪峻峰边喝酒边发泄郁闷,后悔自己不该像个没出息的小男人一样跑去指责于连海,又跑去嘱咐杨曼,太丢人现眼了!汪峻峰觉得这是正常人的感情,没什么可丢人的。乔乐生回味着杨曼的话,觉得杨曼说得有道理,自己现在凭什么对杨曼指手画脚?有什么资格?

汪峻峰给乔乐生打气,让他别放弃,不能让杨曼空等一场,得对人家负责。乔乐生沉思说,自己以前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觉得干什么都特别有劲,有盼头,可今天突然发现,杨曼并不一定真的需要我,也许放弃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汪峻峰观察乔乐生的表情,问他是不是真心这样看。乔乐生了解杨曼,说她就是那样一个小女人,一直向往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只要于连海向她进攻,她就会没有招架之势。我还是当初那句话,长痛不如短痛。放下了,对大家都好。

汪峻峰看乔乐生那么痛苦纠结的样子,恨自己帮不上忙。乔乐生说这事谁也帮不了,要死要活就可我一个人来吧。

乔乐生回家时看到于校长正孤单地在花园晒太阳,连忙上前打招呼,感慨世界太大,一个小区住着,见个面也不容易。于校长一听这话就想起自己的儿子,带着情绪说还是不想见,要想见就容易!乔乐生急忙点头称是,答应以后会记得常常过来陪老人说说话,并告诉于校长,他现在是社区老人的“陪聊专员”,平常没事就陪空巢老人聊天解闷,听他们倾诉,帮他们化解孤独寂寞。

于校长兴奋了:“这个工作好,有人情味儿,我要聘请你,报酬加倍!”

乔乐生笑了:“陪您不要报酬,咱是邻居,有空顺路过去看看您就行了。我现在陪聊已经不为钱,就是因为被人需要的感觉特别好,证明我不但有能力承担责任,还有能力帮助别人。”

于校长点头表示赞赏,邀请乔乐生跟自己上楼认认他的家门。

乔乐生踏进于校长的家门,一眼看到熟悉的装修,不禁笑着问老人,这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于校长说不知道,都是儿子一手安排的。乔乐生以为老人跟宋庆昌有什么关系,没想到于校长听到“宋庆昌”的名字,摇头说不认识。乔乐生也就作罢,把电话号码给了老人,约定每周过来三次陪他聊天,然后告别离开。

于连海正和朋友在4S店看车,王梅玲打来电话,说豆豆想爸爸了,让于连海带她出去玩玩,于连海像接到圣旨,掉头就走。于连海接了豆豆去游乐园,父女俩玩得十分开心。豆豆问爸爸,爷爷怎么不见了,说昨天她和妈妈去看爷爷,可是爷爷不见了。

于连海惊出一身冷汗,一回去就冲王梅玲发火,质问她,婚都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不放过老爷子。王梅玲一番好心却没得好报,气得反问于连海为什么婚都离了还瞒着老爷子,弄得老人跟孩子见个面都难,于连海说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王梅玲说那好,你如果不把老人放在心上,我更无所谓,反正他是你父亲。

于连海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转身去看父亲,他装作刚从国外回来的样子,弄了一个道具——一只大皮箱,说自己临时有事回国一趟。

于校长追问媳妇和孙女怎么样,有没有水土不服?于连海说都挺好,让父亲放心。老人又追问,真没出什么事儿?于连海的心一哆嗦,再次否认没事,然后匆忙地说时间不多,您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于校长说自己没什么需要的,只要你们都太平就好,又让保姆给儿子做点吃的,说美国人光吃汉堡和炸鸡腿什么的,不健康。

于连海的眼睛不觉湿润了,突然间头痛欲裂,不自觉地用手按住太阳穴,掩饰说可能是时差的关系,头疼得厉害。于校长立刻紧张地让保姆赶紧找药,又催儿子赶紧去医院看看。

于连海去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说头部没有什么器质性病变,突然间的剧烈头痛有可能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造成的,工作累,经常熬夜,睡眠不好,都会造成头痛。于连海承认最近的烦心事儿比较多,压力很大。医生建议先吃点安神药,注意休息,心情要开朗,又感慨说你们这些成功人士,心事就是多。人啊,得学会放弃一些东西,别太跟自己较劲,心里干净点儿,什么毛病都没了。于连海无言以对,拿了单子下楼取药。

于连海从医院刚回到公司,秘书小姚通报说,乔乐生来了。于连海立刻端起架子,迎接这个老对手。乔乐生进来的时候,于连海仰在转椅上,上下打量他,讥讽地问:“乔大律师又有什么指教啊?”

乔乐生坐下来,坦城说:“我也不瞒你了,说实在的,得知你和杨曼的关系,我确实很难接受。不过痛苦过后,反倒觉得释然。我希望杨曼能幸福,而我自己显然无法给她优越的生活。我今天特来拜托于总,请您帮我好好照顾杨曼,还得照顾一辈子,爱上我是她的不幸,你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儿。”

于连海愣住;“乔乐生你说的这是真心话吗?还以为你要跟我决斗呢,就这么轻飘飘地把杨曼让给我了?这也太简单了吧?”

乔乐生说:“我不想再给杨曼增加痛苦了,咱们男人之间把问题解决了,没必要让她知道我来找过你。”

于连海感到屈辱,感到气愤:“你这态度,让我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包上,特别没劲!我就是想要女人,我也得自己去追呀,你主动让给我,算怎么回事儿啊?我不需要……”

乔乐生顿时被于连海轻慢的态度激怒了,冲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警告他:“你要胆敢对杨曼始乱终弃,我就要你的好看!”于连海故意激怒乔乐生,捂着脸说:“你怎么打人啊?我跟杨曼怎么了?我们什么都没怎么,你凭什么认定了我始乱终弃?”

乔乐生还要上前揍他,被冲进来的秘书小姚和保安死死抓住。

乔乐生狂怒地冲出门,边走边打给杨曼:“于连海就是一浑蛋!你小心他点儿!”杨曼在那边生气地骂乔乐生:“你无聊!有这精力放在工作上好不好啊?以后别再跟我提这事儿了!”

乔乐生无奈地挂断电话,大步离去。

乔乐生回到家里,意外看见董芳的车停在楼下,吓得急忙躲进汪峻峰家,一直等到董芳离开才偷偷溜进家门。

乔乐生进门就问董芳干嘛来了,老乔的脸板成一块铁板,说你还好意思问!乔乐生这一看就知道董芳告自己的状了,劝父亲别听她的。老乔替董芳抱不平,责怪儿子不识抬举,然后正色问他那“倒计时”是怎么回事。

乔乐生叹气,看来这董芳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连锅端了。

老乔见儿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就你这架式,也别倒计时了,你就一天一天地往下混吧,混到胡子一大把,头发白了,别后悔就行!”

乔乐生心里烦躁,求父亲别说了,让自己清静一会。老乔更加激动,大骂儿子不成器:“大伙都替你着急,你自己倒是清静了!你不管别人也可以,你也不管亮亮了?你就这么混下去,拿什么给孩子幸福童年啊?这可是你自己发下的宏愿,不是谁强加给你的!”乔乐生被骂得沉不住气,激动地让父亲别再打击自己,自己总有一天会站起来的,只是时机未到。老乔一听更生气:“人家董芳帮你创造了这么多时机,你还好意思说时机未到?我算看明白了,不是时机未到,是时机都叫你自己折腾没了!”

趁着儿子张口结舌的当儿,老乔下了最后通牒:“从今往后,不许你再混日子了,踏踏实实地干好工作,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再不上进,这辈子就算交待了!”

于连海去参加一个古董拍卖会,一个巩义窑青瓷花瓶,起拍价一百万。

到场的竞买人纷纷举牌,于连海也跃跃欲试。有人出了一百二十万,于连海连忙举牌出一百五十万,紧接着就有人举牌,价格很快就飙升至二百三十万。

于连海吓住了,不敢再举牌,看看四周依然踊跃的竞争者,他顿时自卑,不自觉地把牌子放进两腿之间。价格继续上行,拍卖师最后一锤定音,宣布以八百万成交,于连海沮丧地悄悄叹了一口气。

于连海回到办公室,向黄总描述拍卖会的情景,感慨说本来还以为自己算个有钱人,参加了一场拍卖会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黄总笑劝于连海不能这么比,山外青山楼外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行了。于连海却一直沉浸在现场那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刺激里,为自己无缘一决雌雄而耿耿于怀。

黄总深知于连海这种自以为是、好胜又好斗的男人,一个豆吃不着就豆腥气,血脉岂能不贲张?于是含蓄地劝道:“男人嘛,也正常。”于连海叹了一口气,自怨自怜,恨自己最近事事不顺,喝口凉水都塞牙。黄总问这病根儿是不是还在杨曼身上,于连海想了想,点头承认。

黄总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别人还真帮不上忙,说完起身告辞。于连海沉思了一会儿,打电话约杨曼出去吃饭。

于连海在酒店等着杨曼,杨曼姗姗来迟,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进门道歉说路上塞车了。于连海是那种精明得每句话都能听出潜台词的人,含笑说:“塞车这个理由好,我信!”

点好菜,于连海又把自己在拍卖会上露怯的事儿讲了一遍,感慨地说,当时自己的“幸福指数”瞬间为零!杨曼没心思听,只敷衍说没什么大不了,别太当真。于连海叹气,说自己心情不好时就想吃红烧肉,并劝杨曼也尝尝,老抽和大葱都没少放,味儿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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