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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命运绝杀,勇者进阶(4)

没有人会说阿梅克在说大话,林书豪的数据真真实实地摆在眼前:2008—09赛季,林书豪的得分、篮板、助攻、抢断、盖帽、投篮命中率、罚球命中率、三分命中率,在常青藤联盟排行榜上全部高居前十名,如此表现在整个NCAA独此一家;而在恶战强敌康涅狄格后,林书豪的得分、篮板、助攻、抢断、盖帽、投篮命中率依然能排进联盟前十!

人们开始相信,这位哈佛高材生并不仅仅是个“优秀的美籍华裔球员”,而是个真正的“优秀球员”。而这,也是林书豪一直追求的目标。正如ESPN所报道的那样:“哈佛球衣+亚洲面孔”会让林书豪在场上一干球员里异常扎眼,但他本人则更希望用表现而不是外观特征脱颖而出。

当然,总有些阴魂不散的种族歧视者时不时出现在林书豪的周围。对康涅狄格大学的比赛中,他上半场表现不佳时,这些丑恶面孔亟不可待地做起了跳梁小丑。当林书豪第一次走上罚球线时,他清楚地听到了一个学生冲着自己喊着:“馄饨汤!”

“我已经受够这种歧视了,我只不过是想安安静静打篮球而已,”林书豪对此已经无奈了,“但是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淡然看待这些冷嘲热讽了,如果能帮助其他亚裔孩子改善生存环境,那么我所经受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做到了,在那位康涅狄格球迷口出秽言后仅仅不到两个小时,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称赞他。林书豪已经成为亚裔篮球运动员的旗帜人物,1300万美籍亚裔人都为他而骄傲——尽管他本人其实并不喜欢被贴上这个标签。

为何成众队“眼中盯”

不难想象,这样一场比赛之后,林书豪已经成了对手重点盯防的对象,甚至要不惜一切代价盯死他。

因为,康涅狄格大学已经吃了这方面的亏。当时他们的助理教练帕特里克·塞勒斯赛前曾经特别咨询过在哥伦比亚大学做助教的好友安德鲁·瑟奥卡斯,哈佛那个华裔后卫水平到底如何?他得到的回应是:“这个孩子打球真的、真的很棒,千万别小瞧他,负责盯防他的人得时刻提高警惕,因为他很擅长突破到篮下,他绝对比你想象的更强大。”

于是对哈佛赛前,塞勒斯特别叮嘱队里最好的外线防守者戴森:“我可告诉你,那个家伙(林书豪)可不是白给的。”但戴森和队友们显然没把教练的叮嘱当回事儿,“直到林独得30分,又在我们的高中锋(身高达到2.13米的查尔斯·奥克万度)头上两次暴扣成功,我们的球员才回过味来。虽然最终有惊无险赢下比赛,但过程实在是太艰辛了。

林书豪非常擅长利用挡拆突破,杀入禁区,而且他的变速也很厉害。当你能熟练运用变速时,就可以快人一步。”当看到加盟尼克斯的林书豪起先只能在垃圾时机出场时,塞勒斯常常感慨这么做实在暴殄天物,应该多给他更多机会;这个年轻人上半场梦游下半场发威险些击败康涅狄格的经历,实在给塞勒斯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绝对属于抓住机会就一发而不可收拾那种类型的球员。

试想,康涅狄格大学这样的豪强一时大意,都险些着了林书豪的道儿,其他对手又有什么资格小看他?

不过林书豪的疯狂爆发,并没有就此收尾对康涅狄格大学三天后,哈佛又一次迎来了波士顿学院。11个月前,客场作战的他们在这块场地曾经上演以弱克强的经典一幕,这次,哈佛和林书豪又让对手耻辱地签了城下之盟。74比67,哈佛有惊无险取得了对波士顿学院的两连胜,林书豪独得25分3个篮板和4次助攻,本赛季第二次单场命中10次罚球。也正是因为他最后时刻的6罚5中,波士顿学院的疯狂反扑最后才无疾而终。

2011年首轮第24位新秀雷吉·杰克逊,一年前,他还是波士顿学院的替补球员,眼看着队友主力后卫、球队头号得分手泰瑞斯·莱斯被林书豪完爆;如今,杰克逊成了首发球员,而且是外线第一得分手,但全场16次投篮只进了5个,在和林书豪的对决中尽落下风。

半个月后,哈佛客场再碰强敌,当时的15号种子乔治城大学队。林书豪的表现略有回落:“仅仅”得到15分4个篮板4次助攻3次抢断。乔治城后卫克里斯·怀特轰下NCAA生涯最高的34分,还有6个篮板4次助攻和6记抢断;另一位后卫奥斯汀·弗里曼也得到21分,再加上明星内线格雷格·门罗的16分16篮板5盖帽,乔治城大学86比70主场奏凯。

不过,林书豪前6次投篮全部命中的表现,还是把对手吓出了一声冷汗,距离三分线足足2米开外的超远投篮,抢断快攻暴扣,突破后空中假动作躲开2.11米且弹跳惊人的门罗封盖挑篮打板……似乎他可以用任何方式得分。

“我观察林书豪有一年多了,他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各方面的表现都很不错,”ESPN资深大学篮球专家查德·福特说,“如果他为斯坦福大学效力的话,我想他已经是拥有首轮秀前景的球员了。”有意思的是,同样是这位福特,在半年后又撰文认为:通过对林书豪的观察,其加盟NBA球队几无可能——显然,他走眼了。

那么,林书豪本人是否已经做好打职业篮球的准备了呢?

“职业篮球是我要追求的目标”

哈佛高材生打职业篮球?这个问题,不少人已经帮林书豪给出了答案。

哈佛主帅阿梅克公开宣称:林书豪大学毕业后打职业联赛没问题。作为球员和助教分别帮杜克夺得两次NCAA总冠军,执教生涯教出过5位NBA弟子的他,甚至愿为此赌上自己的名誉。

也有人会以事实为证:2009年1月风雪夜击败波士顿学院时,被林书豪打得找不着北的泰瑞斯·莱斯,当时为了防住他的突破,不得不远离他1米远,否则眨眼就会被甩在身后……莱斯已经登陆了希腊联赛,林书豪为什么不可以打职业篮球?

类似这样的言论还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林书豪也开始认真考虑,要将篮球作为自己的职业,“我爱篮球,我对篮球比赛有着无比强烈的感情,成为职业球员就是我现在所追求的目标。”

大四赛季前的暑假,林书豪特别参加了圣弗朗西斯科Pro-Am联赛,并开始有意主打控卫。在哈佛大学,林书豪是头号得分手,势必要承担起许多进攻重任,但他很清楚如果日后打职业联赛,自己恐怕更多要出任组织者的角色。

“我主要练习的是自己的运球和传球,另外,好的组织者可以更自如利用队友掩护,破解对手包夹,对得分也大有好处。”

林书豪也知道,哈佛大学队从来不是NBA球探考察的目标,如果想触及最高的梦想,他必须带领球队取得无比优异的成绩才行,单单一个“ESPN全美最全能球员之一”是无法打动球探的。

“最重要的是球队要赢球,如果不赢球个人荣誉也就没那么重要了。老是输球,单个球员的好名声没有任何意义。”

作为球队的双队长之一,林书豪在NCAA的最后一个赛季有许多心愿要完成:帮助7名新球员迅速融入球队;找上赛季痛宰自己的威廉姆玛丽学院复仇;继大三赛季1分险胜常春藤联盟冠军康奈尔大学后,再击败这个最强敌人一次;好不容易结束对宿敌耶鲁大学的五连败,他不想再输给对手;争取多和强队交手;兼顾篮球赛季和学业,尽量如期毕业……另外,他还希望能帮哈佛挂起一面常春藤联盟的冠军旗。

在林书豪看来,如果这些都能实现,他距离NBA也就无限接近了。而事实上,他也完成了几乎全部目标,除了50比86惨败给康奈尔大学,被对方终结四年来最长的7连胜,最终21胜8负的成绩也再度无缘联盟冠军(2011年,哈佛在主教练阿梅克率领下54年来首次夺得常春藤联盟冠军,林书豪遗憾地与这份荣耀擦肩而过)。

2009—10赛季,林书豪在哈佛最后的演出,他场均拿到16.4分4.4个篮板4.5次助攻2.4记抢断,盖帽也有1.1次,投篮命中率更上一层楼达到51.9%。连续第二年入选常春藤联盟第一阵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被列入“鲍勃·库西奖”——只有整个NCAA最好的后卫才能拿到鲍勃·库西奖——11位候选人之一,甚至在球迷票选中名列前茅,林书豪的实力和人气已经得到了全美的认可。

四年来,林书豪总计为哈佛大学出战115场,共计得到1483分,487个篮板,406次助攻和225次抢断。在常春藤联盟的历史上,没有任何球员拿到过如此全面的数据。“常春藤第一人”的称号,他当之无愧。

但是,林书豪的NBA之路,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宽敞明亮起来。

“他还是那个林书豪”

当地时间2012年3月2日,哈佛大学男篮加时赛77:70力克哥伦比亚大学男篮的比赛,全场球迷却将震耳欲聋的“MVP”呼喊声送给了一位场边观众没错,他就是林书豪!作为哈佛大学历史上最伟大的篮球运动员,他在客场对波士顿凯尔特人之前,抽空回到母校看球,也看看曾经一起战斗过的教练和队友。

赛后他还特别去了哈佛的更衣室,和主帅阿梅克拥抱,告诉队友“下场比赛要全力以赴赢球”、“我一直关注你们的比赛呢”。

曾经和林书豪做过两年队友的基斯·怀特至今仍记得前队友刻苦训练的场景:“我也见过一些NBA球星的训练,但林书豪的勤奋绝对令人不敢相信。在他成名之前,我和队友就一直说,他只需要一个机会。只要有机会,他绝对会闪耀全场。”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当红球星,依然和前队友们保持着短信联系,开解指点这些小兄弟。“他还是那个林书豪,和以前没变,这是个无比真正的人,现在这种人真的不多了。”

由于哈佛大学很多比赛都在周五和周六进行,所以他们错过了不少尼克斯队的比赛,为了看大战湖人那场,球员甚至央求教练将大巴靠边停车,以便能看到比赛结果。他们都为自己曾经和林书豪并肩作战而自豪,“现在的他,和哈佛其他著名校友一样,都是我们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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