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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错误记忆混沌的心

早上起床开始就撞上这个,撞上那个,现在逢上这等的怪事,端木晴风的肠子都悔青了。抬起头认出了扶住自己的男生,那不是别人还真是冤家伏仲恺。心说在这里撞见了,可见楼梯口也是个路窄之处了,愤愤地推开他站在一边。然而楼梯还有一级台阶,万般不注意的晴风稳不住重心向前又要摔倒。

这次伏仲恺并没有多么仗义的出手扶持,站的有些笔直而遥远看着晴风狼狈地抓着身边的扶手。两个人如此相对了几秒,晴风感觉不到危机身体一软自发地坐了下去,刚刚站住脚的台阶也被她不分轻重净污的就坐了上去。

又是一段时间的等待,好像过了半个世纪,从慌张和燥热中解脱的晴风盯着伏仲恺。此时这女人的脑袋已经冷却了大半截,半晌前心血来潮的紧张,兴趣消失的无影无踪,麻痹的神经让她不愿意多想,女人就是这样只要一个地方糟糕立刻就思考的不甚全面了。

“别???别一个人上去了,三楼阅览室???闹鬼了,去叫人,去前排找有人教室喊人来。”有些丢脸,又有些委屈,作为败逃一样的角色即便晴风是女生,现在看来也是灰头土脸。刚才那阵要命的冲动消失了,似乎只要有个男的在身边她就安心了一点。

但是伏仲恺依然维持那张脸孔,既不听她的讲话,也不打算就这么站住不动。他不知道哪来的镇定和胆气走上楼梯回头看了一眼坐着的可怜兮兮之人。接着让晴风火大的这男人问道:“你知道你现在最缺什么么?”

一本正经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个男人的问话让晴风惊奇,她认真地想了想却并不懂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面对耐心等待回答的伏仲恺,晴风只有不甘心的摇摇头,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的,这种时候思维单纯的女人根本想不到别的复杂的情况。

“最缺心眼???”虽然他说的很随意,而且一本正经的表情居然这样说晴风,这话光是听起来就变得掷地有声取来。

“什么?”怒不可遏的晴风一发力就站起身走上去追赶那男生,然而忽然骂完人的伏仲恺却自顾自地向上走去。紧随其后的晴风本想阻拦住,然后讨要说法,但看看强壮高大的他知得停住手上动作只是追问:“哪有你这样骂人的,我怎么就招惹你了,而且三楼不能上去,很危险的!”

像是警告的沉重,这话包裹着晴风的不情愿和担忧,但是男生并没有去听。他不停脚步继续向上,像是完成某种任务,同时叹口气对终于追上步伐的女生说道:“所以我说你的是事实,并没有辱骂。因为在这三楼???根本没有阅览室。”

他停顿后说出来的话让晴风心头咯噔了一下,看看阶梯这边快要上到二楼了,男生速度不快可自己已经停了下来。脑袋转不过来的晴风再次追上来,大声质疑道:“你没必要编这种谎话,这阅览室我和好友来了很多次的,她都???”

这个时候,走上二楼的男生转头看向下方半楼层平台的女生,他的背后被阳光充斥,晴风从来没发现这走廊有这么刺眼。伏仲恺毫不在意地说道:“你来过几次实话说吧,谁告诉你这楼上是阅览室的?”

“三次啊,额???”停顿了一下,女生追上来但是没说后面一句答案,确实,幂儿没有直接对她说让她去三楼阅览室来,每次自己来也好,同行来也好看见阅览室的教室标牌当然先入为主。

看出来晴风的犹豫,自顾自继续向上爬的男生继续说道:“这栋楼就没有阅览室,只有音乐系社团用来操练的教室和仓库。旧校舍的这边即便不坏,也不准正常使用了,这里不是用作安静的功能,而是用作喧嚣的功能和杂用了。”

“怎么可能?你骗我,我的好朋友云幂在用这里,三次我都是陪她呀???”

“我大胆的质问一遍,你在这见到好友了么?”

“没有???”不是这个男生危言耸听,虽说都是幂儿要来这里,最好的朋友一句话晴风怎么能不陪。但是,不止是这次上来三楼找人的时候都会遇见不熟的前辈在训练,到过这里几次都是被云幂从别的地方找到,两个人离开完全没见过这里的云幂到底在干嘛。正常是来的时候看见了幂儿的可爱笔记本和独特油笔,然后没等晴风想明白,幂儿有事去了别处,最后找到幂儿她们又走了。

伏仲恺看看一脸迷惑的这女人,露出了深深的同情,像是看待弱小的动物一样,这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他摇摇头最终半带着晴风爬上三楼,因为有什么心理阴影的存在,女生搭在伏仲恺结实的手臂后面看着拐角的那教室,生怕有什么东西窜出来要了自己的命。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楼上的这间孤零零的教室似乎没什么人在用,紧张的女孩抬起头看着标牌。几乎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锈迹斑驳的牌子上只是写着储藏室的字样,没有阅览室。不甘心的晴风看看教室标牌,看看伏仲恺疑惑涌上心头,盘算消失无尽。她独自走开去,小心翼翼对着曾是阅览室的这里面望去,哪来的桌椅排放,哪来的书柜殿后,这教室就是一片空洞的平凡空间,仅只有一张讲桌上放置着音乐社团练习谱曲的乐谱。

这边储物室讲台上一个学姐,下面四五个社团学员在拨弄轻音设备,站在电子琴附近的女孩立刻让晴风注意到,那是云幂。不管不顾冲进去的晴风打断了乐器的演奏,一把抱住幂儿感受到了平时乖巧正常的那气息,晴风很混乱,她也很害怕,生怕这个朋友再次杳无音讯。

松开幂儿,晴风瞪着眼睛责备道:“为什么不接电话?”

有些难看的少女飞奔而去打开自己的背包找到了手机,但是翻开盖子后却发现屏幕并没有亮起来。看了一会,更加无地自容的云幂笑道:“原来上课偷玩一段时间没电了???”

远远地门外,死沉着脸的伏仲恺一语不发,深沉地看着里面女孩间相互责备和道歉的对话,虽然某种误会解决了,但是有些更加根本的矛盾接了下来,他可不会像端木晴风或者云幂一样容易满足现状,不过有些事情伏仲恺不希望别人知道。

他转身便从别的方向准备离开,年轻的面门上露出了与岁月不相称的表情,沉着冷静之外有了一份担忧,在室内嬉笑的一堆人看不到的角落,悄悄将一只信封捏的变了形褶皱开来,才慢慢放入口袋。幽深的走廊上,显现出他孤独的背影,日光闪烁着将影子摔在墙壁上,任由这男生拖着走向远处已经封闭的旧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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