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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文学类译文(9)

弗理斯忒们是用着和普罗列答利亚作家不同的方法,赶赴布尔乔亚艺术底破坏。他们是纯粹想打总摧毁过去的所有的艺术,以及一般地在这个词底旧意义里所含有的“艺术”的。据他们看来,布尔乔亚泛在那里想,艺术底唯一的问题是美化生活。而据普罗列答利亚特底解释,艺术是物质的东西底创造。布尔乔亚艺术家是在描写树木、太阳、山丘、海洋,在造作黏土和大理石的人和兽,是在做毫无必要的事的。因为这一切都存在着,运动着,生存着的,而且比他们所造作的遥远良好。所必要的,不是那样观念的东西,乃是给与人类底本性,人类的东西。每逢造屋,我们并不模仿洞窟,每逢纺织,我们并不师法无花果叶。现今艺术家已不能不直赴工场、战场,示以新的、未尝经见的东西底模型了。劳动者已经不愿制作者是浸过布尔乔亚精神的物品,他们欲求着自己们底新的东西了。

不可不组织各种物质文化底研究所。艺术家不可不在那些研究所,努力创造普罗列答利亚特所必需的新的物品。不可不在那里造出这些物品,即未来的艺术品底格式。爱艺术的一切人,不是观念的,乃在理解实在的物质是所有真的艺术底目的。但凡能够创造物质的东西的一切人,都不可不参加这艺术的文化底真的普罗列答利亚的中心底创造。不是幻想——是实体——这才是未来的抗闵底艺术底标语。

未来派底别一理论家蒲宁,也在《抗闵底艺术》第一号上,在布尔乔亚艺术和普罗列答利亚艺术之间设着后述的界限(这是他在一九一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于所谓“殿堂呢工场呢”的标语之下所开的集会上,所述的意见):

布尔乔亚艺术是为能够被动地安静地鉴赏它的人们而制作着的。布尔乔亚泛将艺术变成神圣的什么,将艺术家变为艺术底祭司了。布尔乔亚泛于是将艺术,开始想作应当怀着严恭和恐怖而参拜的殿堂。艺术底创造,便托布尔乔亚底庇荫,成为什么神圣的行为了。

普罗列答利亚特,对于艺术,却不许怀这样的见解。对于饥饿着的他,并不能给以艺术品之安静的鉴赏,而且这事,结局也是很幸运的。因为它保了纯粹在艺术之能动的理解里了。普罗列答利亚特是伟大的工匠,他每日创作着真空的价值,他实际很通晓着物质是什么。

普罗列答利亚特会在围随我们的日常生活上持艺术底理解的罢。布尔乔亚艺术家在筹划装饰,为装饰而劳动。劳动者却自作物品。对象之实用的理解现都聚在他们之中,普罗列答利亚特将会产出新的家,尽新的、新的必需品的罢。发展了蒲宁底这思想,玛雅珂夫斯基这样地结道:

艺术不是在死的殿堂——博物馆之中,是不得不集合在所有场所,街路,电车,工场,作场,劳动者底住处的。

所以未来派底艺术论,用一言来概括便是说:真的艺术是有益的“物品”底创作,凡是合目的的,有益的,为生活所必需的,都真是美的。

以上的理论,大体可以分为三个命题:

其第一,是所有过去艺术底否定,是“遗产底拒绝”。拒绝底理由,因为过去的艺术是鉴赏底艺术,是装饰的艺术。

其第二,是创造“生产”艺术底主张。主张艺术家不可不为普罗列答利亚特而从事于新的“物品”底制作,不可不进出于所有生活底场所,街路,电车,工场,劳动者家庭。

其第三,是自称为普罗列答利亚特底表现者,称弗里慈姆为普罗列答利亚意识形态,所以据他们说,未来派便是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底本营。

这三个,都正显示着未来派对于革命之历史的条件底复杂,和那问题底广泛,是如何地无知,尤其是第二的“生产艺术”底宣告,是飞跃的,没有什么具象性的。那更显示着他们虽然尊重现实,却全不知革命需要什么,什么是现在实际的问题。第三的命题是,当然不能不受“普罗列特卡尔特”底批判了。培舍里珂在一九一八年底《未来》底第十号上,痛烈地排击过未来派(《弗里慈姆和普罗列答利亚文化》)。

培舍里珂这样说:

未来派是名叫布尔乔亚艺术的老树底木瘤。未来派——是典型的知识阶级。关于他们底艺术,也像关于劳动者艺术那样,认真地去论议是不应当的。他们底艺术,不可不看作只是一个阶级,为了自己底利益,想试取入别一阶级底心理的尝试,想用冒牌来代替本货的尝试。

未来派是个人主义者,他们作品底标题(例如《加勉斯基底伟大的弗里斯忒,我底传记》、玛雅珂夫斯基底《玛雅珂夫斯基底生活》、《玛雅珂夫斯基底情热》及其他)便证明着他们是以自己底个性底突出为第一着。他们是源于意大利,布尔乔亚泛文化的腐败底产物玛黎讷谛的。

普罗列答利亚特不可不底地和假借革命美名的这伪作战,断乎不许普罗列答利亚文化底身体上,着上未来派底衣裳。

这冲突不久便展开为“列夫”和“那巴斯图”底论战(这当在“那巴斯图”章中说)。但在否定向来的布尔乔亚文学度装饰性、观照性的一点上是未来派和普罗列答利亚文学所一致的(在排击以艺术为天才底灵感的思想上更完全一致),所不同者,简单地说,是在未来派在探求“新的形式”,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却在探求革命的内容。

未来派,如前所说,已因不能理解革命底现实,迅速地没落了。而其最大的原因,与其说是理论底谬误,还是因为那作品太颓废。只有玛雅珂夫斯基底作品,应当作为例外看。

七“那巴斯图”底极左文学论

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团体“十月”底设立和它底《宣言》,已经介绍过了。《那巴斯图》(《在哨岗》)就是这一派底理论的机关杂志。“十月”一派底论家都在这个杂志上一齐执笔,行着耀眼的理论争斗。因此,初期“十月”团体底理论,寻常就称为“那巴斯图”派的文学论。

“十月”团体(莫普)在前述普罗列答利亚作家第一回莫斯科会议之后,曾经递了下文似的报告给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莫普执行部向俄罗斯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宣传部的报告

意识形态上斗争底发展和文学对于大众影响毫无意义的成长——这都期待着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各队伍会有以一定艺术的及意识形态的纲领为基础的结合。一面,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底发展,到了最近,已经产生了许多近乎互相没有关涉,因而部分地受着无缘的布尔乔亚影响的集团;那以一九二0年底会合为基础的“瓦普”(全俄普罗列答利亚作家会议)早已成为仅仅纸上的存在,因而,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广泛的运动早已与它毫无关系地在发展了。

住居莫斯科的普罗列答利亚作家各集团(“十月”、“青年亲卫队”、“劳动者之春”)考量了这形势,就主张召集普罗列答利亚作家莫斯科会议,来决定一定的意识形态的艺术的方针。又造成“莫普”为产生普罗列答利亚作家中枢的全俄的统一底第一步。然而可惜,“锻冶厂”派及由这一派的人们所成的“瓦普”执行部,并不应和这些莫斯科集团底提议,这中间有着原则的分裂:

那原则的分裂显现在下列这几点:

(A)绝对必须调到革命的日常生活底表现呢(“十月”),还是应该留在“游星的”抽象的“呐喊主义”底旧阵地(“锻冶厂”)?

(B)作家应当做社会的活动家呢(“十月”),还是应当做“艺术的祭祀”(“锻冶厂”)?

(C)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应当做广大的社会运动呢(“十月”),还是应当做自满的零碎的小集团(“锻冶厂”)?

不过,假使“锻冶厂”不曾做因着派别的利益而就做破坏普罗列答利亚文学之统一的战线,这些分裂还是可以由着内面过程互相融和的。

“锻冶厂”是做了破坏的尝试了,而会议在三月十五日还是开,以丰富的内容进行,收了大成效。

会议底重要决定如下:

1.采用意识形态的及艺术的纲领(“十月”底纲领已经介绍过了)。

2.创立是普罗列答利亚作家莫斯科联盟(莫普)。

3.认为必须召集普罗列答利亚作家全俄罗斯的会合,依照下列的条件:由首都及散在地方的下级文学劳动者团体广泛代表,而且预先在各地研究批判,要提出会议的重要问题。

4.采用确定对于别的阶级文学集团的关系的战术的方针(后面介绍的列列维支底方针)。

这样就创定了以一定的纲领为基础的莫斯科普罗列答利亚作家底机关。这件事实底意义极其大。然而这个机关大约只有凭借下列的条件才能产出劳动阶级所必不可缺的一切成果:就是党要立脚在这会议底决议上明白规定文学的方针,通令所有适当的机关遵行,只有凭借这个条件,文学才能在劳动阶级联邦底意识形态的武器队伍中,占得了自己底地位。

同时还有一件事必须预先陈述:就是“锻冶厂”在莫斯科会议所做的破坏组织的行为,在全俄会议时候也许还要做,而且这事结果一定是很有害的。莫普执行部确信党决不容许他们破坏普罗列答利亚作家全俄统一底重大工作。

由莫普执行部委任列列维支

一九二三年三月二十一日

就像这报告及前揭的宣言(纲领)所显示,“在哨岗”一派底运动是针对着随同新经济政策发生的布尔乔亚意特沃罗几底侵入,而想确立起自己阶级底文化(普罗列答利亚意特沃罗几)来,也就是想确立起普罗列答利亚文学来的运动。“普罗列答利亚文学直到今日,在意识形态方面,在形式方面,都不得不带兼收而又无涉的性质,至今也还常常带着的。然而,和依据新经济政策底方法在一切方面都开始了根据一定计划的社会主义的建设同时,又和布尔塞维克改为不再用先前的煽动,而试行在普罗列答利亚大众之间加以有秩序地深的宣传同时,在普罗列答利亚文学方面,便也发生了设立一定秩序的必要了。”因此,“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团体‘十月’便作为由辩证法的唯物论的世界观所一贯的普罗列答利亚特前卫底一部分,努力于设立这样的秩序”。

所谓设立一定的秩序,就是说要使普罗列答利亚意特沃罗几握着领导权。因此这也就是“普罗列特卡尔特”(“普罗文化”)主张底一种新反复。不过,“普罗文化”是想造了离开国家机关的组织保全着它底纯粹使普罗列答利亚意特沃罗几握着领导权的。反之,“十月”却想依政权底力量,即座地握着了领导权(不过不是文学的领导权,只是对于文学的政治的领导权)。在这一端上,是两边全然相反的。

然而,“十月”一派,却就这样高揭了自己底主张,和一切相反的文学现象挑战,那斗争底全般,用一句话评来,便是“极端”。

不过这个“极端”也有当时社会底历史的必然。“在哨岗”底运动是在革命初期见于社会生活一切分野的自力信仰在文学上的显露。他们底理论,就是战时共产主义底理论在文学分野上的应用。他们以为,当时一切现象唯一无二的目的——是在对于革命底胜利直接有用(就是政治地有用)。故在人类天才所造就的一切的财富中,就只取了与这一刹那底要求相合的东西。此外一切,或有将为难未为难的,便都作为障碍物,毫无顾惜地将它粉碎了。

“在哨岗”底文学论,便是当时这种迫切的(新经济政策是一个大转换)社会情调底照样地乃至最锐厉地反映。因此这种情调,虽在成了“在哨岗”底反对者而出现的人们之间,也只是程度有差,也曾时经验到的。在一九二一年末,那曾拥护同路人的瓦浪斯基就这样说:

曾经有过这样的时代、时期:那时是实用艺术,实用科学,宣传,时评,说教,正则地占了优越的地位。那时艺术家和学者,都先得做宣传者,而且将理论的或具体的知识等问题,搁着不理。还曾有过一个更加强烈单纯的时期。那时,无论艺术家或学者,他旁边,连宣传也受排斥了,在这时期里,宣传也就是退却的事。

这些瓦浪斯基底言语,是全然贯通着“在哨岗”一派底情调的。他在批评前揭(六)底安特来·培路易一派底见解的时候,还曾说:

这样的情调,不但在安特来·培路易一派之中,就是在劳动者底集团,青年之间,乃至一部分的党员之间也是有的。这是有害的而且真正反动的情调,必须彻底地和它搏战。它引人消灭了对于敌人的阶级的憎恶,也引人堕落了社会的感情,战斗的感情。一切的普罗列答利亚特及其同情者,都须在布尔乔亚之中看察自己可恶而且危险的敌人,而且都须在和布尔乔亚战斗之中看察——不是一般人类,却是——对立阶级底阶级底代表者。

那中间的大部分,劳动者农民知识阶级出身的青年作家都须和他们(培路易一派)有意识形态上的战斗。

在这些言语之中,就有许多和“在哨岗”底基调共通的地方。“在哨岗”是有历史根据的,假如说这个倾向现在早已消失了,那便等于说这个倾向现在已经成为文学之社会的认识底基础部分了。

“在哨岗”底第一号,是一九二三年六月发行的。在这创刊号上揭载着最能显出他们特色的许多可以注目的论文。首先,可以举出的,便是这一派政治倾向最极端的代表者瓦进底论文《关于政治教育和文艺上的诸问题》。这论文是这一派最重要的文献之一。

关于政治教育和文艺上的诸问题

瓦进

在我们底文学之前,有着怎样的问题呢?对于这个质问的回答,是和对于别的质问,即现代俄罗斯文学想要效力于谁这一个质问的回答相关的。

在普罗列答利亚革命底第六年,问题已经可以这样“不费事”地提出了罢。即在资本主义废止底第六年,反对文学是效力于这个或那个社会阶级这句话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以为文艺作品是表现人类共通底思想、情调倾向的时代,在俄罗斯,大约已经成为无论怎样不会回来的过去了。在现代,即使有人说文学是超阶级的、全人类的什么东西,大约也不会有人听了。

这意思自然不是说那些冒充为普遍意志和思想底表现者的“英雄”们,都被驱逐了,只是在现代,他们已经不过是一个单位,文学者压倒的多数,都已经依了自己社会的容貌,十分整然地区分成各种的分野了。无论亡命者,就是在苏维埃国内的文学各集团,也有根底上和我国现代阶级底区分不符合的吗?

于是便发生了应当效力于谁,应当拥护谁底利益,锻炼谁底意志的问题。在现代文学底各个集团之前,排着了应当对谁斗争,应当效力怎样的根本理想,及应当怎样解决哪些历史的问题这些问题。

凡是想做文学底意识的活动者的,凡是对于文学不带神秘观念的,都须替自己解决了这些问题。对于目前现实的根本问题的关系的暧昧,已经十足了。文学之政治的无知,也已经十足了。苏维埃国家底舆论,不会在容许劳动者底文学家(指“锻冶厂”一派)从高处以“天才的”轻蔑的眼光看政治上经济上根本问题了罢。

在我们底眼前,地球正在震动着。巨大而且逐渐扩大的斗争正在全世界上扩展着。在这斗争中,不能有中立。事实上,也是谁也不中立,做布尔乔亚阶级利益底表现者的作家们,站在劳动者革命反对的方面。蒲宁·库普林、契利可夫、梅垒什可夫斯基们,尽是“全人类主义的”,已经树着反对劳动阶级的旗帜了。他们行着毫不容情的党派的政治斗争,他们积极地参加着殊死的阶级战,而且以最尖锐的形象,将自己底艺术效力着政治——反动政治。

比此更为不可思议的,是现代我国自称为劳动大众代表者的某一文学团体(指“锻冶厂”)竟以献媚给对于政治的轻蔑自许。可是没有政治是不会有现代文学的。必须理解历史的情势,必须有历史的明见,必须以马克思主义底方法武装起来。具备了这些条件的时候,文学才能成为新世界底一种强有力的武器。

愿意有贡献于历史的进化的艺术家们,不可不彻底地舍弃了政治的不关心。不可不理解他们并不是超人。也不可不理解他们从那活人底生活和斗争受着感动的,那斗争底意义,那目的,和那问题。当世界的历史的斗争底现时代,仅附在未来底招来者——普罗列答利亚特方面是不够的。必须意识地参加了正在战斗的劳动阶级底队伍,必须知道事之为何,意识地援助为了阶级战而受着一切压迫的阶级,这赋有指导国民之力的世界唯一的阶级。

以这将一切压倒,将一切隶属自己的问题为狭窄,别在超越它的处所寻求立场的人们都是懦怯者。文学决不能站在生活底局外,也不应该处在局外。而生活首先便是阶级底决定的斗争。文学只有做这斗争底意识的参加者。文学只有意识地以在反对奴隶,反对一切压迫而战的人们方面施行直接的不断的援助为自己底目的。

倘要十分圆满地解决这问题,愿意效力革命的文学者只有以最散文的方法通学于教授政治学ABC的小学校。这是我们文学所以成为真正革命的普罗列答利亚文学的先行条件。青年文学者更不可不明白记忆着这件事。

和这同样必要的,就是意欲效力于革命的文学者,必须与党有比较密切地结合。因为和革命底中枢没有不离的关系,是不能完全做到效力于革命的事业的。我们决不信“不属于党的”文学会是真正革命的文学。假如文学,它那代表者不和党在一个胸口上呼吸,怕就决不会达到和伟大时代同一的水准。

我们知道有些普罗列答利亚作家关于“党员证”是在做带有讥笑的批评的。这些作家不过在自己底想像中,以为是“普罗列答利亚作家”罢了。必得记着下列这个简单的真理,就是真正所谓普罗列答利亚者,在言语之革命的意义上,就是××主义的。而且在××党之外没有康牟尼慈姆。即此便可明白文学和康牟尼慈姆之间,文学和俄罗斯共产党之间,必须有不可分离的关系了。

在现代底苏维埃文学之前,有着怎样具体的问题呢?

文学首先须得使大众理解革命底成就正是历史上正经的约束。它须结合俄罗斯底昨日、今日和明日。而且一面,还须结合俄罗斯底革命和全世界劳动阶级底斗争。艺术家倘若想尽大众底精神指导者底职掌,他就决不能没有最少限度的历史的知识。他如果不是劳动阶级底敌人,他就须用最少限度的历史的诚意,显出正确的透视。不明白俄罗斯革命底历史地位的艺术家,是决不能成为革命底艺术家的。就是他决不会成为普罗列答利亚特——劳动大众底作手的。

皮涅克他既然说革命只是十七世纪底断片,只是急色底结果,他是确实做了一种反革命了。皮涅克可理解他所写着的是什么吗?若是理解的,他就是意识的劳动阶级底敌人。若是不理解的,只是无意识地以最少限度的知识写着的,他就是无意识的我们底敌人,那也一定于劳动阶级有损害的。

革命底五年间真是十七世纪底断片吗?革命底五年间真是历史底经常步调底破坏吗?把俄罗斯革命作这样看,不过是我们底敌人想把革命从历史上抹去,把俄罗斯底生活回到一九一七年十月二十四日以前罢了!

文学不可不叫百万大众切实理解十月革命是历史上最合法的儿子。也不可不阐明,所谓革命底“恶事”全在将从前的主人公们替换为劳动出身实现了劳动问题的人们,而又抹煞革命底五年间,将千万人从新交给奴隶使役者之手。自然,文学不是该将这思想用时事评论去传播,是该用自己底艺术性去传播的。

必须全然抹煞了革命底五年间——白军是这样说的。这无非说,必须将权力交给了以前的统治阶级。这在劳动者掌政可能的范围,无论如何让步,决不能使他们满足的。他们欢喜全权。这是一个要点,这个要点,决不能用平和的方法解决。

文学可以冷淡地看过现代这个中心点吗?文学不是该用了全心尽了全力,用了所有的明快和方式,在劳动大众之中,灌注不能将政权让给布尔乔亚地主的思想吗?

然而也许有人会反对说这是无聊的。不,这决不是无聊的。这在百万大众是实生活的问题。这你还以为是无聊,这你还不高兴把它镕铸在强健的艺术形式中,那就显得你是寄生虫,是食客,此外不会有别的意义。只有尽了全力,在百万大众底意识上,能够铸入过去不可复归的思想的,才会是民众的艺术家。然而我要重复说,要完全解决这问题,艺术家是不可不知道权力之历史的性质和它在阶级斗争上的意义的。

新经济政策(内普)——是战术上的转换。是为巩固根本基础起见给了敌人第三段的地位的。但是新经济政策底出现,也正是为巩固普罗列答利亚政权起见的严重的试练。新经济政策正在革命上显示着许多重大的危险。布尔乔亚由这新经济政策巩固了自己底地位,正以经济上的方法,进行着反对苏维埃政权(结果就是为自己底政权)的斗争。

在这个斗争中,文学可以取中立的态度吗?当然不可以。比在别的什么斗争中都更其不可以。

关于和新经济政策底关系共有三种危机摆在文学底面前。第一种危机——是“蔑视”新经济政策的,“向左”的倾向。第二种危机——是承认新经济政策的原则而顾虑其实行的,埋头琐事的,“向右”倾斜的,敷衍主义,改良主义。第三种危机——是对于新经济政策简直赤条的欢喜或辩解。

文学是该充分注意这些危机的。去注意底根本必要的条件,就是要由马克思主义底分析底武器武装起来。不然,则他就将成为不是一个外乎生活的单纯的文章家,便是变为事实上的新布尔乔亚手中底武器(此后说:“蔑视”新经济政策,在文学上便会以为只有向来的“锻冶厂”那样浪漫的作品才是真正革命的文学。但这是似是而非的革命的,逃避生活的,更会变为幻灭,悲观的。这在政治上,就是孟雪维克,安那其斯忒底见解)。

这样的文学(蔑视新经济政策的文学),自然是搅乱劳动阶级,妨害它那建设真生活底工作的。不肯效力于“这个时机”底期待的文学。事实上就是将劳动阶级所当憎恶的敌人底影响反映在那中间。反之,确实立脚在这时机底现实上的文学,则是抓住了现代一切的伟大,凭真光射照过去,把普罗列答利亚特“永久”的问题和小小的日常问题连结,而能够正确地预见着未来的。

(此后论到采用新经济政策之后容易演成拥护布尔乔亚的精神,叫人注意,说在此处也有文学和劳动阶级和党,及它底意识形态互相连结的必要)。

过去的艺术的充满着剥削阶级底精神。(以下说明理由,兹从略)。

真正新的革命文学,却应该用普罗列答利亚底眼光,评论一切生活现象。为什么呢?因为只有普罗列答利亚特是有未来的阶级,只有他是使人类前进的。

革命文学须得充满着劳动阶级伟大的憎恶,须得贯彻着他底意思,他底对于解放和前进的不挠的期待。真正的革命文学,正在被反映着百万意志的处所,被以空前的力憎恶着布尔乔亚社会的处所,被以不容情的酷刑处罚着人类底剥削阶级的处所,正在这些处所。

真的,新文学是须要学得用劳动者底眼光看一切,一面又处罚布尔乔亚泛的事的。不然,它就不是革命文学,它就没有受走进历史新门的“入场券”的权利。

在政治上否定“德谟克拉西”、“普遍性”、“全民的”的康牟尼慈姆,是在文学上也否定它的。在一切上都要求明快和秩序的他,是在文学上也要求那明快和秩序的。将一切都隶属于劳动阶级底解放,因而也隶属于其他一切被压迫阶级底解放底利益,是康牟尼慈姆,和文学,都服从这个伟大的目的的。

这论文,谁都可以明了,已经突破了文学论底范围,成为政治论了。这是《在哨岗》一派文学论底最大的特点。他们所以能够轰动了俄罗斯共产党来开多数身在要路的政治家来出席的文艺讨论会就在此。关于这回讨论(广涉普罗列答利亚文化是否可以成立及文艺政策的大论争的事),当在将来介绍。

其次且看《在哨岗》怎样批评过去的文学。

他们首先不得不申明对于过去“遗产”问题的自己底立场。对于过去伟大的天才们,革命文学应该取怎样的立场呢?

对于这一点,《在哨岗》创刊号底编辑言便已急激地对答着。

在那里如此说:

我们将要与如下的旧观念,即恐惧之余,也不行充分批判的评价,徒然冻凝在旧的布尔乔亚,贵族文学底花岗石底纪念碑之前,而欲将这文学底意识形态底压迫重负,徒劳动阶级底肩上投来了的旧观念斗争。

这仿佛是偏指过去文学底观念内容说的,但对于形式方面,立场也是一样,在已经介绍的“十月”纲领上就写着:

我们底团体之作为问题者,并非将那存在于布尔乔亚文学中,由此渐渐挑选,运入普罗列答利亚文学来的各种形式,加以洗炼,乃在造出新的原理和新的情形的型范来,而加以表现。

而且这是凭着将旧来的文学上的形式,在实际上据为己有,而将这些用了新的普罗列答利亚特的内容来改作的方法的。这也是凭着将过去的、丰富的经验和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底作品,批评地加以考察的方法的。而作为结果,则必当造出普罗列答利亚文学的新的综合的形式来。

这等宣言自然曾从古典文学底拥护者中招来了许多的物议。其中代表的便是瓦浪斯基底论文《勇敢的话语和古典》。

因此到了出“在哨岗”底第二号(却是十月发行的),便于过去的俄罗斯文学和新的普罗列答利亚文学之间底关系,出现了几分静气细心研究过的理论了。那就是列列维支底《我们是拒绝着遗产吗》?

请介绍其主要的论旨。

列列维支首先论所谓上层构造底复兴是什么,说:

时常见到这种或那种文学流派或文学手法底复兴是事实。这是不止在文学史上,在一切意识形态的上层构造史上都可见到的现象。……然而应该记得,这样的上层构造底复兴,是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就是即使是部分的,也要所曾产出那要复兴的上层构造的社会的经济的条件复活了的时候方才可以做到的。

必须注意,在这时候,经济固然没有照着字眼的反复,艺术也并没有完全的复兴。……由一定的社会条件所生的艺术底一种,是即使以那和它同类的社会条件为基础而复兴,也是有着一切的类似,同时有着全然不同的性质的。

其次,他引用了普罗列答利亚美学即最初的“科学的美学”家蒲列哈诺夫底论文《俄罗斯底批评底运命》,和伟大的四十年代的批评家培林斯基底论文(一九二三年方才印成的,)来说述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底公式,(“若是社会条件底变革和新阶级底出现,背后常是随有文学上内容和形式底变迁,那么资本主义底破产和普罗列答利亚特向着支配阶级的推移也不会不唤出同样的变迁的。”)再进他又从《共产党宣言》中引证了共产党底革命,对于祖传下来的思想是最急激的破裂这一节,造了下面那样“我们底公式”:

前时代底别的阶级底文学,在我们是最真挚的科学的研究底对象。我们将它们作为在一定历史情势内的一定阶级意识形态底产物。在历史的明见中,检讨它们。而且普罗列答利亚特是一面借着马克思主义底方法底助力慎重地研究他所继承的文学遗产,同时又创造无论内容无论形式都与过去的文学全然不同的,自己底文学的。

普罗列答利亚特是与马克思研究这黑格尔、费尔巴哈及其他布尔乔亚哲学,又即创出了和他们全然不同的普罗列答利亚特底哲学(唯物辩证法)一样,用了一样的方法,造出新的自己底普罗列答利亚文学的。所以说:

新的体系从不曾有过一度,是将过去体系底“好的”要素机械地混合了造成的。在文学底范围内也一样,也只有意识形态上形式上从过去底影响辨证法的解放了,才能演成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底确立。

列列维支不是“想从天花板上去取新的形式”的,他充分地理解着文学底形式受内容所规定,因而内容底变革也就要产生了形式底变革的这件事。

事实上,现在文学底各种形式,无论是什么时代的,都是作为传达适应什么阶级底意识形态的内容的手段发生的。它们都是各各社会的根据,和劳动阶级之诗底社会的根据全然不同的社会的根据。因此其中的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现成的可以作为适合普罗列答利亚文学的形式。无论荷马底诗底形式,无论薄伽邱底小说底形式,无论玛亚可夫斯基底诗底形式,都是这样。不过以这些(三种)为造出适应作品内容的情形的手法的出发点,却是普罗列答利亚作家所必要的。所以“十月”底纲领也就说,“在过渡时代的阶级斗争底形式底繁多,即要求普罗列答利亚文学者应去繁多的主题而创作。于是将历史上前时代的文学所作的诗文上底形式和运用法,从一切方面来利用的事便成为必要了。”

这样旧形式由新内容而辩证的克服的过程,就如列列维支所引用的那样,是“普罗文化”底理论家加里宁也曾说过的。

于是便发生了可有什么旧的文学形式最适宜于普罗列答利亚文学用为出发点的问题。即发生了“什么东西比较接近”的具体的问题。对于这一点,列列维支以为伟大的古典家所用的手法,就比革命直前布尔乔亚文学底形式更适宜于普罗列答利亚文学用为出发点(这种见解也与波格达诺夫底见解全然相同):

在形象派、未来派、象征派之间所见到的对于言语底形象,言语底节奏,言语底声调的崇拜,是在资本主义末期各种的知识分子层缺欠社会内容和意识分裂底产物。因而即从出发点这一种性质上看,也是分明最少普罗列答利亚艺术家所可采取的东西的。

宏壮、完全、明快的伟大的古典家构成的手法,例如剌伯雷(Francois Rabelais,1490?—1553)、西万提司(Miguel de Cevantes,1547—1616)之类却和皮涅克之类有云泥之差的大成功,在出发点的性质上可以利用为产生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底新的构成的手法。

不过“古典作品底速率底缓慢和烦琐,也不一定是适宜于现代底主题底艺术化”的,列列维支这样断定了之后就达到如下的结论:

这样说来,我们是拒绝着遗产吗?不不,我们在马克思也不拒绝黑格尔及其他唯物论者底遗产的意味上,并不拒绝遗产的。……我们要把这些遗产,在历史的洞察中,绵密地研究。我们将把旧文学一切的形式的手法,都在与那内容底关系上研究了,凭着新的内容改造它,一面又就创造出自己底新的艺术来。如此,是问题底辩证法的提出。而且无论孟雪维克或左翼的幼稚等如何的叫嚣,大约也只有如此才能将问题解决。

八 《那巴斯图》底极左文学论(续)

其次再看《在哨岗》(《那巴斯图》)曾怎样批判同时代底各派文学。

先从对于《锻冶厂》的批判开始。《在哨岗》曾怎样批判《锻冶厂》,将新的主题给与了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呢?

“十月”派底纲领,即这一派文学主张底总括的宣言,我们已经介绍过了。这纲领底重要,他们也随时说起。但还因了下列的事情尤其增加了重要性:即虽然用罗陀夫底名字发表其实是许多人(列列维支及其他)合作的这纲领,是不但在一九二三年三月被莫普(莫斯科普罗列答利亚作家联盟)采用为纲领,即在一九二四年五月底全联邦普罗列答利亚作家联盟底扩大执行会议也采用为纲领的。这借了列列维支底说明来说,就是指示出“自由的必然的创造的欲求也是有一定的意识形态的见地的东西,也以根本见解底一致为基础而发达,并非将普罗列答利亚文艺作品促成兵营的单调”的。

《在哨岗》立脚在这个纲领上,怎样地批评着《锻冶厂》呢?

《锻冶厂》是如前所述,一经新经济政策到来,便完全否定了向来的倾向了。就是《锻冶厂》那一种社会的文学的倾向便已经完毕了自己底任务了。那时他们底大部分便已将向来宇宙规模的革命歌,换成了萧然的挽歌。要理解新经济政策不是革命底埋葬而是革命确实的演习,是需要新的旗印的,他们既不认识这个新阶段底意义那便失了它那社会的文学的地位。结果,他们便或埋头自己技巧底完成,接近了艺术派,或更脱离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底团体,变成了超阶级的诗人。

新经济政策却向着普罗列答利亚特,因而也向着普罗列答利亚的理论家,要求着别样的心理的前提:就是有着从高处下来,埋头工作,理解日常琐事底意义,修养日常生活改造战斗上的强韧的必要。

于是普罗列答利亚诗便开始失了那被夸张着的抽象的性质了。在“十月”一派诗人培赛勉斯基针对《锻冶厂》的诗中,正表现着这种心理变动底实质:

投掷游星如球一样,

是愉快的!

用电诗歌咏宇宙,

是愉快的。

然而在一个省立林业委员中,

还是敢作敢当地看察未来底黎明呵。

对于革命犹如响着新妇,

把几百万的颂辞铁的赞美,

竭声讴歌是愉快的。

你们可都知道?

在护谟托辣斯里,

对于敌人掘好了

怎样的堑壕?

尹格罗夫更在《在哨岗》底创刊号上发表了论文《在月蚀中》,对于《锻冶厂》底诗人们给了一个痛击。他说:

有些普罗列答利亚诗人们在革命底浪漫的狂欢节(Carnival)中纠缠着,弄糊涂了,并不能认识理解已经到来的革命平日底伟大意义。他们就在现今也还排斥着我们底今日。他们不愿意走下英雄的奥林比亚,把握托罗兹基所谓“注意日常茶饭事”和“苏维埃戈比克获得社会主义底卢布”的口号。因为这是散文的,不是叫他们称心的。

尹格罗夫这样嘲笑了《锻冶厂》诗人们英雄的浪漫主义,又揶揄着他们关于革命战争底美丽瞬间的回忆。他在这里引了伊理基底话:

作为革命终了或中间的纪念碑,永久留着的欢喜和英雄,是曾扶助革命问题底解决的。正唯有此,我们所以获得我们政治上军事上的成功了。但有着这样意义的东西,现在也正成为我们最危险的缺陷。

尹格罗夫还说:

在革命中只容纳着防垒和机关枪等言语的初期普罗列答利亚诗人们,只知道两种时间,就是过去和未来,在他们底言语学中并没有现在这一种时间。

因为现代是新经济政策的时代,所以《锻冶厂》并不容纳现代。但是他们底不幸,就在他们不能理解新经济政策这一点。他们说:“咖啡店和点心店——不就是革命底颓废吗?把旗卷收了罢。他已经变色了!”

有人慨叹着说盖拉西摩夫和山尼珂夫给人通敌了。又以为在基里洛夫是“革命遭着月蚀”了。……而其实并非革命,乃是这些诗人以“普罗列答利亚文学”为名的享有专卖特许权的创作遭着月蚀了。

盖拉西摩夫、山尼珂夫底不和新经济政策融和,正为他们是似是而非的革命的,这就是他们底无力、无望和败北。虽然富有那火花一般的攻击性,也只是全然没有从事强固的有层次的工作以致彻底胜利的力量的“零余人”底倔强。

我们很知道,新经济政策是给我们以我们在历史的舞台上从事战争的可能性的战略上的演习。不妨让那些曾以革命之名宣誓的诗人们胡乱地去嗟叹。革命并不会被破坏。但是这些嗟叹者,却已经被压倒了。

最后他作结道:

看来只有吹过战斗底台风时,罹着建设底热病时,能够和劳动阶级同在、同生、同创造的人,方始可以在苏维埃底地上创造普罗列答利亚底××,普罗列答利亚国家底生活罢。

其次再看《在哨岗》对于同时代底非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同路人及“列夫”(左翼未来派)〕怎样地搏战。他们在这分野上是最发挥了剧烈的斗争力的。

在一九二三年三月十五日—十七日之间所开的普罗列答利亚第一次莫斯科会议,列列维支曾经提出下文似的方针,这方针当时就满场一致地通过了。这方针是与罗陀夫所提出的《十月》底纲领(已经提及不少次了),同为这一派理论基础的极重要的文献。请将全文译出于次。

关于对布尔乔亚文学及中间集团的关系

1.随着布尔乔亚泛底意识形态上的进展(新经济政策)而生的最大强化普罗列答利亚底政治的支配的必需,正期待着一方党及苏维埃国家对于文艺政策问题,一方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对于组织化问题有明快的解决。

2.当评衡文学流派或文学现象时,做它根本的基准的,全是那些社会的意义。在现代只有下面那样的文学是于社会有益的:就是将读者,而且是将普罗列答利亚的读者底心理和认识,组织到作为××社会底创造者的普罗列答利亚特底终局问题底方向的文学,就是普罗列答利亚文学。此外一切对于读者施行别样作用的文学,都是在种种程度上,扶助着布尔乔亚及小布尔乔亚意识形态底再生的。

3.从黑普斯、蒲宁一派那样颓废的亡命作家起到安那·阿赫玛托瓦、霍达舍维支一派那样残存国内的神秘家个人主义者止那些布尔乔亚文学,都是分明将读者底心理组织到僧侣的、封建的、布尔乔亚的复兴底方向的。这种文学简直是普罗列答利亚特底阶级敌对者底一个分队,从普罗列答利亚××底见地看来,无论如何,不能认许它在苏维埃俄罗斯活动。

4.承认革命而不认识其普罗列答利亚的性质,将它解释作盲目的无政府的农民骚动的小布尔乔亚作家底集团(舍拉皮昂兄弟及其他),是将革命写在歪镜上的,并没有组织读者底心理和认识于普罗列答利亚特终局目的的力量。因此他们对于劳动阶级,也就不能有什么积极的教化的意义。然而同时,在挫折犹豫不定的小布尔乔亚对于革命的敌意,及在他们底认识中灌注关于工作上必须与统治的普罗列答利亚特合同的思想这一种工作上,他们也有能尽某种任务的力量。

5.如此各个集团底特质,给与我们对于他们底交涉有决定正确战术的可能性。对于布尔乔亚的集团的交涉,是无须说什么合同的,只有公开的阶级战。对于小布尔乔亚“同路人”的关系,却有一定的协同底可能。

6.不过这协同只有具备下列的条件时,即同路人承认他们不是将普罗列答利亚大众教育成我们所必需的方向的,至多不过在意识形态上解除了我们敌人底武装的这条件时,才会引起与劳动阶级合适的结果。同路人底那种小布尔乔亚性质,就在这种工作上也还不能认为他们总是有望的。因此和他们的协同,只有取利用他们为瓦解敌人的应援队的形式。在这时候,也还必须时常解剖他们所混杂着的小布尔乔亚性。

7.因为情形如此,所以普罗列答利亚文学虽然不久就要成为文坛独一无二的有真实力量者,也还从意识形态战线底利害关系上,期待着今日即刻获得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在党底基本的印刷机关上的指导的势力。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同路底应援势力于革命有利的方面。正如政治上,只有普罗列答利亚前卫底支配的立场,才能利用斯美那厄夫主义于普罗列答利亚××底有利方面一样。

8.于是符合目的的,便是下列这几个口号:

文学上普罗列答利亚前卫底主要支柱是普罗列答利亚文学。

利用同路人为瓦解敌人意识的应援队。但须常常解剖他们底小布尔乔亚性。

与布尔乔亚文学底各种形态不断地斗争。

9.普罗列答利亚作家参加印刷机关(这是和布尔乔亚及小布尔乔亚集团共同的)问题,由莫普执行部以这方针为基础决定适应各个机关底处置。

他们就以这方针为基础而批评“同路人”。在《在哨岗》第二—三号上登载着罗陀夫底论文《浴着炮击》。这对于从各方面所受的对于《在哨岗》创刊号的驳论,都施了更猛烈的反攻,但尤其猛烈地反攻着瓦浪斯基,强烈地非难着“同路人”。

在两个阵营(反革命的布尔乔亚文学和普罗列答利亚文学)中间有着一队小布尔乔亚作家。他们受着“同路人”底名称。但这名称在许多的情境上都是不正确的,无意义的。他们社会的根据很明白:无非是,既不敢站在普罗列答利亚特方面,又不至怎么效力布尔乔亚的小布尔乔亚层的移民。在本质上他们是布尔乔亚文学底后备队。假如不曾有过革命,今日同路人底大部分便已和蒲宁、梅垒什可夫斯基一派混在一起了罢。就是革命妨碍了他们自然的倾向。

自然,同路人底文学对于行着社会的世界的斗争的两阵营的关系,是由异常复杂的要素构成的。他们之中有些非常地接近着普罗列答利亚特。还有一些比较地远。还有第三者则真站在界线上,最后的形式固然不是,实际是与布尔乔亚同盟的。因此必须如瓦浪斯基所行的那样,不将他们看成一块,而有谨慎微妙的个别人。

但是无论怎样,他们底大部分总之是布尔乔亚作家。他们是颓废和退化和反革命性文学底最后的残存物。不止意识形态上,就是形式上,同路人也不是从古典出发,而是从颓废派出发。皮涅克不是从普希金、托尔斯泰,却是从莱米梭夫、白莱意出发。曹西先珂不是从歌郭里、采德邻,却是从扎玛金、莱斯珂夫出发。加维林及其他舍拉皮昂兄弟派也不是从歌德、莎士比亚,却是从贺弗曼出发。现代底布尔乔亚作家和同路人,几乎并没有和古典共通的东西。

所以瓦浪斯基说的“因为对同路人摩拳擦掌,我们底批评家诸君自把古典抛弃了”的话,是全然不正确的。我们对同路人(自然不是全部的同路人)摩拳擦掌的时候,我们首先是把想以未来底活建设者来殉葬的死尸底腐败和污秽痛打了。我们要把运命已定的阶级最后的歌手们底老衰和懦怯暴露了。

他这样从正面对着瓦浪斯基想组织旧文学底代表者的试验猛加攻击。瓦浪斯基以为“他们(同路人)本质上虽然于劳动阶级及其目的是外人,然而并没有什么敌意的。虽然只是部分,但那部分,实是藉着作品效力劳动阶级底利益”的,而他,则以为这是一种使普罗列答利亚文学破灭的政策”。同路人虽被称赞,算是描写革命实状的作家,实际他们只是毁损诽谤革命的作家。他们正在引动现代俄罗斯文学陷于商贾趣味的泥沼。所以必须循着普罗列答利亚文学使他们分离。必须使他们不为我们底敌人所利用,却为我们所利用。所以罗陀夫断定以为只有依照下列的条件,同路人才可以组织:

文学的同路人,即某一程度为止与劳动阶级同利害与劳动阶级同行的作家们,只有在与普罗列答利亚特底意识形态完全一致的作家们底基本中核底周围,才可以组织。只有指导的职掌委给了普罗列答利亚作家,而能够使他们和普罗列答利亚作家立在同列的时候,同路人才能赍与我们一定的利益。只有那时候,他们才可以为我们所利用。

其次再看”列夫”和《在哨岗》底关系。

未来派是支持革命的最初的文学团体,这已说过了。但未来派当时也就受了普罗列答利亚的文学阵营“普罗文化”底批难(那做急先锋的培斯沙里珂所作的论文《未来主义和普罗列答利亚文化》,也已介绍过了)。后来未来派顺了新经济政策变了形;所谓”列夫”,就是一九二三年三月以旧未来派底同人为主,结成“左翼艺术战线”(“列夫”),开始发行机关杂志《列夫》的。《在哨岗》承接了“普罗文化”底传统,也曾对这“列夫”下攻击。《在哨岗》底创刊号上载着罗陀夫底论文《〈列夫〉准备怎样进军》,便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列夫”底弱点:

未来派底社会根据固然是很复杂的,但依那意识形态,他们大体是显着艺术沉湎家体式的,超阶级的知识分子底集团。

他们将对于当时支配倾向的布尔乔亚文学掀起纯美学的反抗,作为自己底课题。因此在那活动底初期,未来派是立脚在“为艺术的艺术”的见地上的。他那美学的反抗无非是为反抗的反抗,无非是布尔乔亚艺术内部底美学的斗争。

未来派底历史的使命,就在和布尔乔亚艺术斗争,逼它到了论理的穷极即崩溃,到了分裂为各个组成要素的消极的方面。而且他们,也只行了为破坏的破坏,不曾显出了什么建设自己东西的能力。

革命曾经给了未来派底本能的破坏以出口。但一九一八年十二月所出的他们机关志《抗闵艺术》却宣言道:“艺术不过为了获得对于物质的支配权而从事物质。因为艺术底目的是限于自己之中,与关于人类状况的什么条件都是没有关系的。所以艺术也不效力于谁也不效力于什么东西。目的只在到达形式底完成。”未来派从革命底始初,反对超阶级的全人类的说教家而宣言艺术家底使命在乎有益物品底创作,也就是这样的意思。

《在哨岗》是曾在这公式中见到了和自己意思某一程度的一致的,但不能和他们提携。因为他们在革命之中搬进了美学与形式主义的偏向了。他们这个新的公式,本质上也不过是革命前他们教旨底变形。他们主张着生活建设底艺术,他们却不见诗人底问题在阶级心理和认识底组织中,只见在活的具体的必要的现代语底作成中。

“对话技术底新的应用范围”——决不是活人生活底自身。新的言语,是在人类话的相互作用中的。关于生活建设底艺术的“列夫”底理论,既经以表现物品来代替活人,表现物质代替生活,表现美学的训练代替有机的艺术品,便全然成为空洞了。关于物品底制作,也只见他们发了很多的议论,不见他们对于为什么和怎样可以把物品造成了艺术,说过一句话。而且这样的矛盾,就在一面加勉斯基说着艺术是无目的言语的音乐,一面褚沙克又说艺术是阶级所必需的价值底生产之间,也很可以看到。

因此罗陀夫给了结论道:

未来派已经完结了自己底生涯了。本是布尔乔亚阶级底无政府的革命的改宗者的他,要和新兴的普罗列答利亚阶级协力从事建设事业,是身受着布尔乔亚底毒和腐败太多了。本质上本是美学的反抗者,为破坏的破坏者的他,为要在较现代的旗帜之下,依时行底言语,算作“最革命的”而行论,便在言语上也否定了自己底向来的理论了。

但《在哨岗》一派,对于“列夫”实比对于“同路人”更怀着许多的好意。在“列夫”底美学的反抗之中认为有一定的积极的意义,说他们之中的有些人(虽然是附条件的)是革命所可采用的。因此他们两面便结了一种战斗同盟底契约。那契约底内容怎样,只要看下列一文便可以了然。这文被揭载在《在哨岗》底第五号上。

“莫普”和“列夫”底契约

“莫普”和“列夫”底契约,实已唤起了种种繁杂的评判。《在哨岗》底编辑者,为要表明这件事底真意义,特请求“莫普”执行部委任我们印刷了如下的辩明书。

“莫普”和“列夫”底契约决非含有融合两个组织底意思。“莫普”和“列夫”之间所存在的理论上和实践上的不一致,现在也还是很显著。就是“列夫”中比较杰出的革命的部分(除出加勉斯基、克鲁勗宜等),也还令人在那理论和实践中感到了“列夫”当向普罗列答利亚阵营进展的太多的旧未来派底要素。然而一面,以为这种契约之中含有什么为了一时的利益就贪图方便这种意味的取巧政策,也是错的。“莫普”和“列夫”底契约——它是普罗列答利亚文学底前卫,和最接近普罗列答利亚文学的革命文学的“同路人”集团底战斗同盟,它是对待阿赫玛托瓦、裘可夫斯基、扎玛金、爱伦堡、皮涅克等布尔乔亚小市民的反动战线的,统一的革命战线。是各各走路,各各工作,共同对敌作战的。这是这契约底真意。

俄罗斯普罗列答利亚革命底现状,是以立在部分地再生了的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上,而有布尔乔亚及小布尔乔亚意识形态底复兴和确立为最大特色。为了这样的现状,普罗列答利亚特(尤其是普罗列答利亚知识分子和普罗列答利亚青年)底意识形态变质底可怕,正成为现实的事实。艺术底关系者(其中一部分是文学关系者)是在普罗列答利亚特底意识形态战线上,最为少有防护的。这在没有明白的阶级的文艺政策的时候,更其如此。而普罗列答利亚的,真正革命的文学势力底互相分裂的这情形,又正明白显露着文学关系者底势孤力弱。反之,革命前的布尔乔亚文学底碎片和没有原则的中间集团,却极有团结力,在党底印刷及出版机关中握着压倒的势力。

这一切,都在普罗列答利亚的及真正革命的文学团体之前,提起了要和布尔乔亚贵族的及伪同路人的文学之分解的影响搏战,必须合力这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要求,因了与西欧决定的斗争时期到来,一切普罗列答利亚的斗争武器都须尖锐化的要求,而更其地逼切了。

为了满足这要求,“莫普”和“列夫”便缔结了下面的契约:

本同盟

1.不中止实验的工作,将一切创作活动都用在组织读者底心理和认识于普罗列答利亚特底××主义的问题底方面。

2.依由口头和印刷进军的路径,不断地努力削减布尔乔亚贵族和伪同路人集团底势力,开展阶级的文艺政策底原则。

3.组织地侵入出版和印刷底相互关系中,藉此侵入和在那处的反动的伪同路人的集团底强制斗争,限制他们底压倒的势力。

4.研究和工作上无妨有同志的批判,但须避免相互间的争论。

5.设法保护普罗列答利亚及革命作家职业的利益及物质的必需。

为实现以上各项事务起见,由两团体各派代表三名设立事务所。以下列诸事委给事务所办理:

1.制作计划,召集文学政治的和文学的会合,并联络两团体底口头的和印刷的进展;

2.鲜明出版所、印刷机关,及各文学团体底社会的容貌,同时即在对于前记诸团体底关系上规定而且执行一定的方针和实行方法;

3.邀约新的文学团体及作家参加这契约。

“莫普”里培进斯基罗陀夫

“列夫”马亚可夫斯基孛利克

一九二三年十一月

以上已将《在哨岗》底文学理论约略介绍了。读了这理论,便可以明了在那根底上常是组织的问题。即《在哨岗》底理论是常将文学论和文艺政策混合不分的。因此《在哨岗》底文学论,便成了从来的文学的历史上所不曾有过的“极端的”文学论。关于这一点,托罗兹基说它是“艺术对于一定的社会阶级表明了自己精神的、生活的、物质的从属到无论什么时代所不曾有过的赤条条的时代”。实际,在文学底历史上,也真不曾有过一个时代,文学这样公然地牵涉到实生活组织底任务,文学这样赤条条地接近着功利,像《在哨岗》底气分所代表的时代的罢。《在哨岗》底理论底本质是在不以文学为作家的一定基尔特的(文坛内的)工作,却将它们根据了阶级的要素而区分的这一点。在一点上,他们是连向来常以文学为“社会的、生活的”俄罗斯文学底传统也都破坏了(托罗兹基、瓦浪斯基是忠实于这传统的。这里便有着他们两边争执的原因)。向来是,无论在什么社会意识底勃兴期,也将文学看作不可不就它自身底特殊性上研究的一定的现象的(这看法是对的)。然而《在哨岗》却说“文学只是政治底一个要素”,达到了不复有所谓作家的范畴,只有所谓普罗列答利亚、农民和布尔乔亚的思想家等观念的境界了。

这由于他们底普罗列答利亚文化论太偏于政治的文化论,而他们底组织论(文艺政策论)又有着错误而来。所以《在哨岗》底运动,曾经引起了关于普罗列答利亚文化和文艺政策的大论争。这论争真是苏俄文艺批评底精华。我们当在以后再说述。

〔以上内容原载于《小说月报》一九二九年第二十卷第三(含一、二节)、五、六、八、九号以及一九三0年第二十一卷第八号。署名:陈雪帆〕

注释:

【1】原文刊于《改造》第三卷第六号。

【2】原题《文章一口话》,见柳下道致君编的《漱石文学琐谈》一七八面至一八九面。

【3】以下略去九行——原译文注。

【4】法尔盖(Gustav Falke),生于一八五三年,著有《舞蹈与祈求》、《盛夏》等诗集,尽以蕴藉闲雅为世所称。

【5】本文的内容与《陈望道全集》第九卷中的《苏俄文学理论》中部分内容相近,但在字词文句的处理上有相当差异,且更早以译文的形式刊于《小说月报》,为保存史料的真实和完整,本文也收存于此。——编者注

【6】下有十三行专对横光利一君说的话,略去不介绍了。——译者注

【7】原注:这纲领借片上伸氏底译文;译注:这纲领就借鲁迅氏译片上伸氏那译文的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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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六年前,那段懵懂却并非无知的初恋结束的时候,就是她人生中最最灰暗的日子。殊不知,走出监狱的高墙,等待她的是更加残酷的暴风骤雨。他是海外归来,具有传奇色彩的青年才俊,跨国集团的CEO,亦是无以数计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完美男神。及至他们成为法侓上名正言顺的夫妻,醉眼蒙胧的他霸道的把她拥到怀里时,她还在怀疑,这是不是只是一场梦。——————他对待伤害过她的人,像是对待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把他们一个个踩在脚底,把本应属于她的一切统统夺了回来。她怀着无限感激去找他,却看到,他怀里拥着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在舞池里流连。她咽尽心间苦涩,默然转身。———————从医院归来,她压抑住心底的狂喜,飞也似的冲到到他的面前,意外的发现,他身边的女人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手里的验孕报告单无声飘落,像是秋风里无奈飘零的落叶。而他冰冷的话语更带着千年寒冰般的冷漠,重新冻结了她对生命的所有热情:“我只想要我和叶子的孩子。”———————原来,所谓的缘深情浅的婚姻,只是他报复她的工具。原来,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忘记仇恨。两年的婚姻,终于该画上句号了。——————他远赴国外,她凭空消失,却把一张流产报告单和离婚协议书留给他的秘书。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谁才是他生命里难以割舍的前缘。他倾家荡产,高价收购她所在的公司,只为了要拉近和她的距离。他替她挡去记者们咄咄逼人的质问,挽住她:“浅,跟我回家。”她清浅一笑,靠近身边男人的怀里:“慕炎熙,我和你的缘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