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方光焘【11】
光焘先生：
寄来《汉语词类研究中的几个根本问题》提纲八份收到，我们看过以后觉得很高兴。第一，我们许多看法进一步接近了，虽然还不能取得完全的一致，但有异途同归的可能；第二，您准备马上要动手写这篇文章，足见身体健康有了恢复，这是我们非常欢喜听的消息。
听说您要我们对您的文章提些意见，我们愿意接受这个要求，因为以友好的态度、敬重的心情讨论学术问题，必然有助于问题的解决。下面两点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提出的。
关于形态：您说形态部不等于形态，两者意义不同。事实的确如此，前者有形，后者无形（指要素和要素的关系）。不同的内容用一近似的术语，就容易使人误会。我们以为，虽然对外国人来说，似乎用“形态”这个术语比较容易辩论些，但对中国人来说，“形态”不如改为“组织”来得明确。
关于功能：您说“词类”是功能范畴，我们非常同意这个说法，但功能是指要素与要素结合的能力。要素包括虚实，它们都应该具备功能。如果只承认实词有功能，虚词没有功能，谈虚实两要素的结合就有困难。虚词的词类区分更难进行，整个词类区分问题势必遭遇困难。我们以为承认虚实均有功能，理论方能一贯。
以上两点是比较根本的，特先奉告，供您参考，其他意见随后再行奉告。
敬礼
复旦大学语法修辞逻辑研究室
一九五九.一.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