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用眼神安抚着秦偏寒,并示意他冷静些,随后又对着顾饮木道,“原来是顾公子,失敬失敬。方才在下听你称呼秦公子为淫贼,不知是何缘故?”
只见顾饮木眼里泛起寒光,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他,飞絮她也不会性命危在旦夕!”
白灼观察着眼前顾饮木脸上的神色,心想他看起来不像是演戏,于是用眼神询问道,大寒,这个叫飞絮的不会是你欠下的风流债吧?
看着白灼满脸的怀疑,秦偏寒连忙摆手摇头,这事儿可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白灼只得叹了口气,接着询问,“不知这位飞絮姑娘是何许人也?这事儿又和顾公子你有何关系?”
顾饮木强迫自己忍住怒火,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回忆道,“飞絮全名叫顾飞絮,是我的堂妹。”
当今大安朝的国都为定城,而与其临近且十分繁华的一座城池名为临城。临城盛产丝绸,其中自然是不乏一些有名的商贾世家。而顾家便是这其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顾老爷子近年来年事已高,手里的生意逐渐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打理,而顾饮木正是其大儿子的孩子,顾飞絮则是二儿子的独女。
顾飞絮的温婉与美丽在整个临城是众人皆知,如今她也是到了适婚的年龄,家里自然是开始张罗着她的终生大事,一时间临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是都踏破了顾家的门槛只为求得这门亲事。然而一向温婉听话的顾飞絮却极为反对,她声称自己现在不愿嫁人,还想要再等几年。可顾家的长辈们却悄悄的为她定下了一门亲事,打算临近婚期再告诉她。然而顾饮木却在一次闲谈中不小心说漏了嘴,得知此事的顾飞絮大惊失色。她跑去质问自己的父母亲究竟是不是这样,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顾飞絮留书出走,纸张上写着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并且此生非他不嫁。
这可急坏了顾家上下,于是连忙派人四处寻她,可是寻了好几天都没能发现。几日后,正当大家都有些绝望的时候,顾飞絮却回来了,可是她双眼无神,脸色惨白,面容憔悴,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而后她便大病了一场,直到现在都还没好起来,终日里是躺在病榻上,连床都下不了。
“想不到令妹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叹惋。”白灼叹息着说道,“只是不知这事儿与秦公子又有何关系?”
顾饮木冷笑了一声,“飞絮卧床不起后便时常陷入昏迷,上次我去探望她时,听她无意识的叫出了三个字。”
“莫非是…”
“没错,正是秦公子的大名!”顾饮木冷笑着说道。
“开什么玩笑?你说的这个飞絮,本少爷从没见过,更没听过。”秦偏寒冷冷道。
“那你如何解释昏迷着的飞絮叫出了你的名字?除了你就是那个负心汉,不会有别的可能性。”顾饮木眼里泛起了怒火,“秦偏寒,定城第一浪荡子这个名号还不足以说明你肮脏龌龊的本性吗?飞絮是那么单纯的女孩子,不知你曾经是用怎么样下流卑鄙的手段迷惑了她,你真是个无耻淫贼!”
话音刚落,顾饮木就就听到耳边“嗖”的一声,随后,看到眼前白灼凑近的脸,而白灼手里握着一枚飞镖,此刻那枚飞镖插进了靠近自己耳边的墙上。
眼前的人带着一丝很淡的笑容,可她的眼睛里却让人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绪,半晌后,白灼开口道,“令妹有这样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但是还请顾公子莫要在并未得到令妹证实的情况下只因一句梦话便捕风捉影。我认识的这个秦偏寒,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松开手,飞镖牢牢的固定在了墙上。白灼垂眼看着手心因为用力过猛所留下的红痕,轻轻的揉了揉。
“我本以为白公子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看来果然和秦偏寒是一丘之貉。”顾饮木闭上了眼,“今日看来我是要命丧于此了,男子汉大丈夫自是不畏惧死亡,只可惜没能手刃仇人,不能为飞絮报仇了。”
“原来顾公子竟是有这般的觉悟。”白灼笑了笑,“离儿,把桌上那把削水果的刀拿来。”
顾饮木不自觉地摒住呼吸,感觉到眼前人逐渐靠近,心想,自己便是做了厉鬼,也绝不放过伤害了飞絮的混蛋。“动手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刀刃划过的风声。
“咔咔。”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顾饮木觉得周身一松,于是不明所以的睁开双眼,看到白灼似笑非笑的抚摸着刀背望着自己,低头一看,被割开的绳子散了一地。
“这…是何意?”顾饮木惊诧的问道。
“何意?”白灼将刀放在一旁,对着顾饮木伸出了右手,“顾公子,我相信你所言绝非虚假,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暂时相信,你所说的那位伤害令妹的无耻之徒,绝不是眼前你所看到的秦偏寒。”
顾饮木看着面前人伸来的右手,沉思了片刻,随后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你真是个让我看不懂的人。”握住了这只手,白灼一用力,顾饮木就站了起来。
一旁的秦偏寒很是不满的说道,“二灼,你就这样把他松开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像是疯狗一样的攻击我们?”说完后,还狠狠地瞪了顾饮木一眼。
白灼摆了摆手,“我相信顾公子能感受到我们不是坏人,更没有敌意。俗话说,交朋友这事儿要讲道理,有礼貌,咱们总不能这么一直绑着他吧,万一他告咱们非法监禁怎么办?”
秦偏寒无奈的揉着太阳穴,“这里有非法监禁这个罪名吗?”
白灼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一脸认真地问道,“顾公子,我们刚刚那样绑着你,有没有犯法?”
顾饮木偏头思考着,“方才你们虽然这般绑着我,但却没有伤我性命,也未曾夺取钱财,更何况绑着我也是为了自保,所以并未有犯法之举。”
听到“钱财”二字,秦偏寒不禁用拳头捂着嘴,假意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