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青易点点头,转身出去,在心里轻轻叹气,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难道非得让我把这三年的事情揉碎了讲给他们听?想想这种待遇,青易从内心深处泛起一股无力感。
荀仲沉吟了一下,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没有废话,荀仲直接说:“一个有塞利布瑞得最优生称号的,你要不要?”
那边的声音立即激动起来,说:“真的?谁?在哪里?有没有报别的学校?”
荀仲说:“张癫狂,说你癫狂你还不乐意,如果报了别的学校,我还找你干嘛。”
那边的人显然已经顾不上这个称呼的问题了,他急急的问:“那,人呢?”
荀仲略带炫耀的说:“我女儿,荀青易,还自家里呢,我跟你说,要不是我女儿对你的学校感兴趣,我才懒得理你,快说,要不要吧,不要我给她找别的学校,就你那破地方,我还真看不上眼。”
知道荀仲的性子,这么反常的口气,除了他那宝贝女儿,还真没有别人了,虽然不爽这小子嚣张的语气,可是……谁让人家有个好女儿呢,连连说:“要要要,一路绿灯。”
哼哼了两句,荀大厅长挂了电话,好久没有见这小子这么孙子了,真是爽啊,养个女儿就是好。
下午,荀青易带上这几个月写的一部分书稿,跟妈妈一起去了姥爷家,姥爷见到青易的书稿,十分开心,拉着又是问,又是感叹……
她始终笑意吟吟,没有丝毫不耐,这样被宠爱啊……
家里的日子舒心自在,她每天都会有三个小时练字。
姥爷家的院子,有一个浅浅的水塘,正是夏天好时候,树龄有百岁的梧桐下,清凉宜人,有姥爷这样的书法大家指点,她获益颇深,严老爷子也为荀青易的灵性感到震惊,两人相处得颇为愉快。
当然,他们相处愉快,有人就不愉快了,荀家老爷子不满,非常的不满,我孙女,呆在你严家算什么!觉得我孙女好是吧,有本事让你儿子生出个来,霸着我孙女算什么。
当然,我们要选择性的忽视荀老爷子的傲娇。
于是,荀老爷子一声令下,媳妇乖乖的带着宝贝孙女回来了。
老爷子意气风发的拉着青易,要考校她的身手,老太太心疼孙女,又不敢逆着老爷子,只是小声说:“女孩子家家的,干嘛舞刀弄棒的……”
荀老爷子虎目一瞪,说:“我荀家的子孙,怎么能不会一招半式,被人欺负了去!”老太太被震慑的彻底没有了脾气。
老爷子不愧是昔年纵横沙场的人物,他教给青易的,都是最简单实用的招式,没有像跆拳道那样华而不实的花架子,老爷子的武功直来直往,干净利落。
这具身体本来的底子,加上她现在的悟性,苦练两个多月,她渐渐将自己与身体自然的反应融合起来。这身体十六年来日夜积累的经验,她基本上都已经应付自如,现在的她,等闲三五个人进不了身。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当初在实验室的时候,她之所以那么迅速的行动,完全是因为一个武者的本能,有些东西,已经让自己的身体肌肉牢牢记住,即使灵魂变了,也不会改变。
早些时候她就已经接到了E大的录取通知书,知道一定是爸爸做的,心中再次为父亲的体贴感到窝心,这样的家人,唯恐让她受一点委屈。
E大离家里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知道妈妈必定会来送她,她也没有做无用的挣扎,顺从的让妈妈带她来学校,帮她整理床铺,又是叮咛,又是心疼,挑剔的打量学校的环境,好好的大学,在妈妈的口里被数落的一文不值,她哭笑不得,只能轻声安抚。
终于送走了不满的妈妈,她开始打量这个要住四年的地方。
四个人的寝室,床铺的下面是书桌,也椅子,并不太奢华,但干净实用,还是很适合学生住的。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来了,相互打了招呼,她们寝室其他三个女生是司徒青芜,凤夙卿,米贝。她不觉讶然,没有一个是比较常见的姓啊……
刚刚认识,并不十分热络,看得出,那司徒青芜冷清,凤夙卿,孤傲,米贝有点单纯的样子,不过不得不说,都是各具特色的美女,怎么看怎么养眼。
本想着,这样的大学,学术氛围浓厚,必定能够见识形形色色的传奇人物,搞搞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选了最轻松的文学院古典文献专业,谁知,上课的第一天就被从未谋面的校长钦点了学生会副主席。
看这群桀骜才子才女们,眼中“关系户”的不屑神情,青易感到很无语,真是自作聪明的人,真的不少啊,那不屑的神情,也是嫉妒的一种表现吧。
我两世加起来都是他们年龄的两倍了,干嘛跟一群小孩子计较这些,脸色冷漠的,她一路询问到校长室。
校长这样做,必定有爸爸的原因,可是,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爱出风头的小丫头了,实在不能接受老爹的美意。
敲开校长的门,她礼貌的向校长问好,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她说:“校长,多谢您的青睐,可是我实在不能胜任这学生会副主席的职位,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E大校长姓张,就是荀仲口中所说的张正常,只见他浓眉大眼,两鬓略有白发,但眼神清明,隐约间,似有神光闪过,眉宇之间,一派洒脱闲适,倒像是个真性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