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盈瞳孔缩,脸色泛白。
“我是国际上的特工,是核心。也是全世界会研所高端科技工作者,研制新型武器的研究员……,”琦珺突然止了声,将牛奶递给了夏雨盈,微笑:“看来你猜的还不够准,压压惊吧!”
夏雨盈的手指微颤,她接过牛奶,神色有些泛白。抬头;“为什么要突然间告诉我?难道我要死了,你会杀了我吗?”夏雨盈的呼吸有些急促,“难道是因为我昨天晚上走向蘩音,驳了你的颜面,你想杀了我,所以才告诉我你的一切?”
“不是。”琦珺微微低头,眸中包含深意。“我只是想解开你内心的结,你总是想太多,恐怕昨晚没睡好吧!”
夏雨盈脸红了,原来连自己想什么这个人也知道,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就像透明清澈的水,一见到底。
夏雨盈有些局促,低头:“我可能是喜欢上……,”
“我知道。”琦珺微笑,“那天早上,我离开时,就知道了。”
“夏雨盈,你这个人,我也不反感。甚至可以说有些喜欢。如果你可以放弃什么试剂,我可以带你去周游全世界。”琦珺安静的说:“就我们两个人。”
对夏雨盈而言,这是世间最动听的邀请,可以令人陶醉在一切未知的幻想中,夏雨盈抬头,微笑:“即然不杀我,那我可以拒绝吗?对不起,我不能放弃。佛曰:最好的功德莫过于慈悲心;最甜蜜的快乐莫过于心灵的宁静。我不能扔下慈悲丢了宁静,随你去追逐想象中的幸福。”
琦珺哑言,盯着夏雨盈的脸,突然流露出善美的笑:“很好。”
温暖的阳光照了过来,屋内充满了牛奶的芬芳。沉默,寂静。
琦珺的神韵很迷人,他闭上眼睛,咬咬牙,似是有些愤然,然后冷静的解下颈上的十字架项链,微微一笑,递到夏雨盈手中。
“我走了,这是我最后送你的礼物,祝你和丁湛百年好合,佳偶天成。”琦珺侧头,白发轻扬,笑意荡然无存,甚至掩着一丝丝戾气道:“后会无期,夏雨盈。”
转身离开,背影如玉。留下一抹记忆,令夏雨盈刻骨铭心。夏雨盈无力的滑坐在地上;“琦……少。”
念君轻轻似,清雨濯清潭。
上午9:00,蘩音在宾馆里疯了一样乱转,上午10:00,蘩音便像曾经的夏雨盈,安安静静的敲打着无人的房门,收了骄傲低首道:“把地宫图还我,迷。”
门内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昨晚赌气的话,你当真了吗?如果你当真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好了,我不会杀你,我舍不得,舍不得……。”
蘩音静静的,妖艳妩媚,她盯着门牌号看了良久,突然一笑,魅惑至极。就好似透过了门,看到里面少年的白衣白发,以及那温馨笑靥。那像秋天暖叶一样的笑,是那么和美,令蘩音忍不住狠踹了门一脚。夏雨盈呼出一口气,走上前去将门打开,一边道:“他走了。”
门开了,没有人,空荡荡的很安静。
蘩音抚唇,像是想哭,却没有理由。她算什么,她在琦珺心中,恐怕只是一个又傻又无能的间谍,他只是为了地宫图才来找她,他的目地,只是为了阻止核试验的继续。她的利用价值没有了,所以他走了。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喜欢个人,好不容易和他在一起,上苍也要残酷的夺去。”蘩音走了进去,坐在琦珺的床上,盯着白色的枕头,突然伏下身,将脸埋在枕头中。
“为什么,毫无意识毫不自知就莫名其妙的离开,在我还未明白这一切就烟消云散。”繁音的声色失去了平日的高傲热烈,变得有些沙哑,她突然抬头,对夏雨盈说:“你走吧!”
蘩音的脸上没有泪水,她盯着夏雨盈,一脸的平静。夏雨盈微微一愣,然后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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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播着一首歌——《光芒》。这是第八届中华小姐环球比赛的主题曲。夏雨盈关了电视,走到酒吧的沙发后,蹲下身,双手环臂。
夏雨盈瑟缩在角落,身无分文。迎面走来一个喝醉酒的酒鬼,把她拉到了酒吧中最黑暗的角落。夏雨盈心中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气愤转身狠狠挥手,“啪!”响亮的一耳光,沉淀着无数的愤怒,夏雨盈愤然。
恼羞成怒的醉汉拉住她的手臂,那双手沉淀着无数的肮脏和罪恶,狠狠用力拉近她,像打猪一样反手还了一巴掌,夏雨盈只感到脸上一阵生疼,大脑一阵眩晕,当她回过神时,已经跌倒在了地上。她呆愣了片刻,意料之外又在情埋之中。
“啪!”醉汉又是一巴掌,毫不手软,利索间却又有些迟顿;她能想象自己双颊肿胀、眼红如兔、泪流不止的丑陋。
她只是一个人,禁不得世间的恶俗,受不了人心的禁锢,放不下自己的执着骄傲。可是,在强大的人面前,她穷得连自尊也没有。
“呵呵……,”夏雨盈苦笑,第一次进酒吧,便被人当成了********。她只是进酒吧看看,能不能碰到琦少或蘩音,能不能请他们帮帮她,能不能帮她或告诉她,怎么取试剂,或者,怎么活下去。
自从来到泰国,夏雨盈发现,自己从来活得不像个人。全世界都嫌弃她,她最好的朋友刘艺把她当情敌,稳定的工作没有了,针对她的人增多了,丁湛辱骂欧打她,她却像个傻瓜一样跑到泰国,做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
后来,夏雨盈已经是记不清挨了几巴掌,被醉鬼扯弄着衣服像个牲口一样摆布。不幸中的万幸,夏雨盈并没有**,可世上大半龌龊的触碰都被她体验到了,真的恨不得去死!
夏雨盈是哭着跑出酒吧的。她感到自己的太阳穴淤积了一股闷气,头痛无比,然后摔在了大马路上,沾了一脸的沙。
又想起了李欣,那个少女,总是那么无忧无虑,一张如瓷玉般的脸,常常绽放出明媚的笑,上天将一切最好的都给了她,金钱、知识、容貌、友情、亲情……好可恨!
这人,便真分了高低贵贱吗?
她,便真的是一个贱人吗?
她永远,博尽一生也不可能拥有如李欣般的安然生活。但她可以改变现状,她可以……使自己活着,去追逐现下安宁的虚伪美好。她可以等,等到海枯石烂,等到时间解去浑身的枷锁链条,她会遗忘,会卑贱的生活在社会底层,用哲学的辨证统一看待生活,她永远永远也不会愤世嫉俗,若恨,永远也恨不够,气不够。
卑贱一点,忘记羁绊,放下一切,什么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