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与哭之间,上帝曾让我作过选择,那个时候,我才六岁。当时的我,什么都不明白,只是知道,我已经很久没看到爸爸了,这天终于看到了,只是爸爸为什么躺在大黑箱子里,一动不动,好像睡得很死,妈妈告诉我,不要去打扰爸爸,爸爸累了,很累很累,不可以去爸爸附近,否则会挨骂。我好奇怪,为什么爸爸周围摆着花与蜡烛,奶奶坐在爸爸旁边哭,妈妈也很反常,大人们都藏起了笑容,沉重的气氛让我受不了,好像逃走,逃离这个房间,远离这些大人。当天晚上,妈妈告诉我,不要找爸爸了,爸爸离开了,以后要坚强,要独立。我还问妈妈,是不是爸爸不要我们了,妈妈并没有回答我,帮我盖好被子,抚了抚我的额头,走开了。我很讨厌当时妈妈的表情,也不知是喜是悲,那种表情,我是第一次看到。过了几天,妈妈又对我说,爸爸去赚钱了,等钱多了的时候,爸爸就去给我买冰淇淋,我信以为真了。我好开心,一想到过段时间,就可以见到爸爸和冰淇淋,就不禁笑了起来。
面对这次失去爱人,我选择了笑。爸爸去世的半个月,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当然,我不知道爸爸的离开,是永远。
我坐在公园的秋千上等爸爸,一直等一直等,在家里我也没有停止我对爸爸回来的期盼,当时我的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爸爸回来时的场面,边想边等,这一等,就是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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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月17日??星期六
“李允恩,起床了,快下楼”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熟悉的房间,又不禁打盹。这天的日子很特别,每年的这一天,妈妈都会去爸爸的坟前,又带鲜花又带水果,我想,今天应该是爸爸的祭日。
今年我二十岁了,但是依旧对爸爸的样子不太记得,就记得爸爸是我六岁之前的家庭中的一个男人,他对妈妈很好,对我也很好,经常给我买糖和冰淇淋。说起冰淇淋,我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什么。
妈妈说,我的了一种阶段性短暂失忆症,就是以前的事有的记得,有的忘了,而爸爸,就是我忘了的那部分,医生说我会忘记童年的不愉快,只记得开心,高兴。
现在的我,可能对爸爸没什么依恋,我猜,如果我现在是个正常人的话,一定还在等那个男人。
等待,不是一般人能个承受得了的。
我整理了一下,把二楼的窗户打开了,因为上面的空气实在不好。我匆忙赶下楼,问妈妈什么事情。
“允恩,你得去姥姥家一趟,她找你有事。”
“什么事啊?”我淡定的坐下来,边吃着面包边问她。
“你姥姥在电话里没告诉我,反正说很重要的事。”
“行吧,等到大约”我看了看餐厅里的时钟,“两点我去,成吗。”
“嗯。”妈妈用围裙擦了擦手,也坐了下来,说,“和姥姥说话的时候注意礼节和语速,欧,对了,记得说敬语。”
“我知道我知道,您都说了无数遍了,我可能还记不住吗。”
我们家可不简单,是个国际化家庭,韩国妈妈,中国爸爸,对了,还有条俄罗斯的狗。
姥姥对我很严格,每次见到她都一定要说韩语,也要遵守韩文化,你说我一北京人受得了吗。不过幸好妈妈和姥姥不一样,和她说话,就讲中国话,也不必在意什么礼节,所以到现在为止,我最不乐意见到的就是姥姥。
大约两点的时候
注意,以下说的都是韩语。
“姥姥,您找我”
“嗯”喝茶状
“孙女来这就是来听。”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这个,是我帮你订的,半个月之后,起飞”
我愣了一下,知道对姥姥不可能采取和妈妈说话的方式,只好心平气和的问道,“姥姥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呢”
“这是个伤心地对于你来说,要明白,你的性格以及家庭,都令你头疼这我知道。孩子,听姥姥一句话,这是去希腊的,走得远远地,呆上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如果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听自己。”
姥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赶我走呢。好吧,虽然我也不想见到她,但是我还有我的妈妈啊.
————————————————半个月后
我顺利的上了飞机,飞机也顺利的起飞了,并且妈妈也放心的让我离开散心,学校的手续也都办好了,总之一切都很顺利,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而且一切又都那么顺利,让我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但是听天由命吧,正好在散心的同时,我也该认真考虑考虑我的人生了。
6月5日
“好了,睡也睡过来了,现在我要开始漫步在圣托里尼的街道上了。”
我看了看前方不远处正在表演,兴奋的走了过去。
一位大叔面带慈祥的来到我身边,笑了笑,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便拉着我走到跳舞的人里去。
“Φα?νεται?τιε?σαιασι?τη?,απ?ποιαχ?ραε?σαι”
“嗯。Whatdoyousay?Ican‘tunderstandGreek。DoyouspeakEnglish?”
“ω,Ican‘tspeakEnglish。”大叔想了想,蹦出了句不标准的英文。
“Δενπειρ?ζει,?λαναχορ?ψει?。”
“什么!?”
说着,他带着我跳了起来。
这大叔该不会是骗子吧,我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吧,不会吧。
这场舞好像还是交换的方式,就是舞伴随时换的那种。我尴尬的随着节拍,脚步杂碎,身体僵硬。
这时,一个男性亚洲面孔离我越来越近,看样子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20岁左右。
“Hello,youareAsian。”
“well,andyou?”
“ImAsiantoo。”
随着音乐加快,我们的步子也越来越快,简直是停不下来的节奏,最终,我再次看到那个亚洲人,不过,这时的他,是我的舞伴。突然,音乐变得柔和浪漫了,和一秒钟前的曲调完全不同,这次更像是那种法国餐厅里的感觉
。
“Whatcountryareyoufrom?”男孩子对我说。
“IamChinese。”
“IcomefromKorea。”
“韩国人!(此句以及一下对话都为韩语。)”
我突然停下脚步,惊喜的看着他。
“你会韩语吗?”
“嗯,我妈妈是韩国人,我从小就会韩语,韩语是我的第二母语。”
“那真是太棒了。”
突然曲调又变回了刚才,欢喜的舞步使人们很开心。
“不过,既然在国外,咱们就不要用敬语了,你觉得呢。”男孩问我。
“嗯!”
“你多大了?”男孩问。
“二十岁,95年,你呢?”
“啊哈,我是92年的,所以我是哥哥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允恩,哥哥呢?”
“我叫朴灿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