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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许世友的三条命案(1)

在关键时候,陈、粟为什么会想起许、谭二人呢?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两位战将的历史。

河南省新县泅水区有一个小村,与湖北交界,自古以来就是兵匪必争之地,这里出英雄好汉,也出军阀土匪。许世友于l905年夏天出生在这块奇特的土地上。

他的童年是在军阀混战的枪炮声中度过的。那年月他的家乡兵匪成灾,你打我,我打你,闹得乌烟瘴气,贪官污吏的横征暴敛和地主土豪的压榨使贫苦农民过着食不果腹的艰难生活。许世友家里人多,父亲又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当时家境相当困难。

官逼民反,这是旧中国的真实写照。

接着就在他的家乡相继爆发农民起义,闹得最有声势、最有影响的要算l926年的大别山农民运动了。从此,革命之火点燃了。

打土豪、炸官府成了农民兄弟的职业,他们也认识到要保卫胜利果实没有自己的武装是不行的,于是活跃在这一地区的农民很快就成立了自己的武装。许世友就是这个时候加入到他们行列之中的。他还被推举为农民义勇军大队长兼炮队队长。

l927年11月,这支农民武装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在湖北黄麻举行起义,不幸的是起义失败了,但他们并没有停止革命,而是转到山林中与敌人打起了游击。

第二年他们重返黄麻,被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11军第31师。

1930年,该部被改编为红1军红1师。许世友时任连长。

1931年红1军与红15军在长竹会合,被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4军。许世友任营长。

同年底许世友又升任团长。

人们不仅要问,在短短的4年里,许世友从一个普通士兵,怎么会升到班长、排长......团长呢?这全是他自己打出来的。他曾说过,在这一段时间先后打了上千次仗,有些小仗一天要打几次,算也算不清。

后来这支部队开到四川与地方军阀打了几仗,又奉命开始长征,当时许世友已升任军长了。

这正是他特殊经历的一个方面,也是陈毅和粟裕后来让他出任东线兵团司令员的一个因素。他英勇善战,性格刚强,曾打了不少胜仗。

人们传说许世友从前是一个和尚,出家于扬名海外的少林寺,练就了一身武艺,还能飞檐走壁。

笔者曾研读过他的回忆录,但很难找出这一阶段富有传奇色彩的记录,只是在开篇有一句这样的话与少林寺有关,之后就再也看不出什么来了,几乎是一点也没有提到。他是这样说的:

"...由于我学过少林武功,还懂得一点军事知识,被选为乘马岗六乡的农民义勇队大队长兼炮兵队队长。从这时起,我这一辈子就同枪杆子结下了不解之缘。"

那么他是怎么去的少林寺?到那里后又学到了什么呢?他曾对询问此事的身边战友说:

"我没有在少林寺出家当和尚。当时因为家里穷,没有吃的。8岁那年到少林寺当了一个小杂役,专门干挑水,劈柴,清扫等杂活,还要伺候寺内的僧侣。有空就偷偷躲在一边,看僧侣们练武功,边看边学。我从8岁到16岁,在少林寺干了8年,学到了一些东面,练了一点本事。"

由此可知许世友当年的确练过少林功夫。他的这阶段传奇经历在革命队伍中是人人皆知的,只要提到许世友这个名字,人们就很自然地把他与少林寺联系到一起。

也许人们很少知道许世友当年返乡后的几件真实故事。

他曾在自传中有过这样的叙述:"由于自己从小长期学武,关在少林寺里,对社会上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有了一身本事就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道打死人要偿命。

"这是自己当英雄的资本,要打尽天下不平事。师父的教导就是除暴安良,加上看戏和小说中写的绿林好汉、梁山豪杰给我的影响很大,所以一进社会就碰了钉子,打出几条人命......"

他所讲的主要是指1921年他离开少林寺后发生的事。

当时他回到家乡,生活仍很艰难,只好去给人家放牛。在一个雨后的中午,他将牛赶到山坡边与几个小伙伴玩耍,一头老牛却跑到一个富人家的地里吃了几株田禾。

他将牛从地边赶走的同时这家的主人来了,来者是一个黑脸大汉,身后还跟着一名打手。来人指着许世友的鼻子,恶狠狠地骂:

"你这个兔崽子,是怎么放的牛?"

许世友鼓着眼睛说:"牛要吃庄稼,我怎么能管住?去数数吃了多少,我给你赔。"

那黑脸汉子咬牙说:"你奶奶的,你看你这个熊样!家里穷得烧屁吃,用什么赔我?"

许世友斜瞪着他,问:"穷人有穷人的志气,你怎么能出口伤人呢?"

"你小子竟敢与大爷叫劲?今天大爷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穷小子!"

"是吗?你以为我怕你!"

"你还嘴硬!"

"不光嘴硬,还有比这硬的哩。"

"那好,大爷我今天就是要见识见识,看你小子有何能耐?"

那汉子说着已将左手举起来,在空中轮了多半圈,向许世友逼来。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打手也冲了上来。几个孩子都站在旁边看热闹,许世友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握拳,身子一闪,那汉子一拳落空,失去重心,似乎要倒,许世友猛一下蹲,一个扫堂腿,尘土扬起之时那人"哎"了一声、就一个"狗吃屎"摔在了地上。

许世友站着没动。那汉子从地上爬起来,暴跳如雷,对打手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教训这小子,要打死他!"

打手不胖,浑身的肌肉却很发达。他先将主子扶坐在一个大长石头上,然后朝自己的手心吐了几口唾沫,使劲搓揉几下,转身操起一根五尺多长的木棍,向许世友的头顶挥来。

木棍在空中划了半个圆形,眼看就要落下来时,许世友左手一挥将棍架起,抬起右脚,作了一个很简单的少林武功中的洗棍动作,那人就应声而倒,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那黑脸东家脸色变了,望着许世友哆嗦着说:"你小子要打出人命来了!"

那人还在地上呻吟,许世友指着他说:"没有想到你这么不经一打嘛,我才使了一招,你就不行了,服不服呀?不服你们俩一起上。"

黑脸汉子跑过来,准备扶他的打手,可是打手很痛苦地瞪了下脚,就断气了。看热闹的孩子都害怕了,那黑脸汉子往回跑时,对许世友说:

"你这穷小子打出人命了,等着偿命吧!"

许世友望着那个慌张奔跑的背影,说:"偿什么命,是你们先动的手,我怕什么呢?"

他回到家里,父亲指着他骂道:"你这小子,闯下大祸了呀!"

"是他们逼我的,"他解释说,"没有想到他不经打。"

"官府会抓你的啊。"

"父亲,我怎么办?"

"你还是去少林寺躲一躲吧。"

"我不能走,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连累家里人?"

"你以为你是谁,有三头六臂?赶快走!"

"我走了家里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你不要记挂了。"

许世友跪在父母跟前磕了三个头,就在夜深人静之时离开了小村。

他来到少林寺,神色很不好。他的师父问他:"怎么这么惊慌?"

他说:"师父,弟子没有牢记你的教导,在家里打死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

许世友接过一个小师弟送来的一大碗水,喝光之后就将全部经过告诉了师父。这个中年和尚是很喜欢他的,但这时却态度变了,他双手合十,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许世友跪下说:

"请师父指点。"

那和尚又闭着眼睛沉思好大一会儿,才拿出10个大洋,交给许世友说:"你走吧!"

许世友感到很意外,忙说:"师父,他们在抓我呀!"

"脚不是长在你自己身上吗?"

许世友长跪不起,几个师弟望着这场面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天空又飘起了毛毛细雨,院外不时传来上百名僧人练功的喊声,很有气势。

中年和尚将许世友扶起来,说:"你还是走吧,到外面去闯荡,记住要除暴安良,不能以武功欺人。"

许世友站在小雨中,擦了一把脸,对师父说:"感谢师父的用心,我走,我不会连累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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