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还好吧。”
“我没事,只是苦了那位。”
如此谨慎的人没想到为了她,导致自己的身体不小心被寒气袭击入体,之前确实错误猜疑他了。
红木染眼中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感。
回想起离开华山的事情。。
姑姑嘱咐她,此番下山第一是历练自己,第二是查明天山宫的事情,因为这些都跟来华山参加武会那次遭袭击有牵扯,还有那晚紫冰蝎子毒的出现亦是跟天山宫脱不了干系。
而白子墨却交代她,让自己找齐几样有关自己的东西,这样就可以找到自己的身世之谜了。
而且还再三嘱咐,这些事情谁都不可以告诉。
为了越少人知道越好,加上自己总跟龙玄幽有些搞不清的关联,所以直觉选择了躲避,这样才会安全,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像个跟屁虫一样,死缠烂打都不走,还全世界找她,听闻此消息,她整个人都快暴走了。
后来,为了躲远点,少听见他的消息,便来到遥远的月陵国,却赶上了城外几个村子闹瘟疫。
闹瘟疫不说,还没有人管,月陵国的皇帝更是不闻不问,她气不过,将近找到那片荒废的森林,就此驻扎了下来,从而在林中操纵一切,为了防止外人打搅,便顺手改变了森林的地貌,设置机关阵法,还将这传言的极度黑暗和恐怖。
所谓恐惧是每个人心中的一道弱点,所以又可以顺理成章规划为自己的领域之地了。
这样就可以有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为这些染瘟疫的人治疗,可这些人刚慢慢好转,就那么巧地迎来了龙玄幽这厮。
魍魉森林这名字取的如此阴森,传言的那么荒妙和恐怖,他居然也能不怕死的闯入,不畏艰险来此寻她。
足以见得,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对感情的执着。
而关于进入魍魉森林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身染顽疾的人罢了,待治疗康复之后,她就会将这些人暗地里的送走。
但那位贫穷妇人的丈夫却是个特例,因他的不小心,误入了她所设的毒雾阵,中毒太深后才发现他,导致毒气深入五脏,同是为防止再次有人带着好奇心踏入而无辜丧命,便让人将半死不活的此人带回家,为的只是给外界的人下一剂狠药,让他们更加肯定魍魉森林存在的邪乎感不是闹着玩的。
他所作所为的种种事情她又不是木头,当然都明白,但她所做的一些事情,她觉得越少人知道牵连的越少,伤害的越少。
想至此,红木染心中不知道何时,已经开始有一丝莫名的动容。
黑亚站在一旁看着红木染难得表情忽明忽暗的变换,突然提醒一句:“少主,他......你不救?”
沉浸在复杂中的她,听到此话,回过神来,默默地看了一眼,嘴角勾了勾,“相信那姑娘,她有能力救他。”
其实他所期盼的是她能亲自救他,就算他现在昏迷,但内心深处是多么的期望。
黑亚心中感叹一番,自家少主永远都是这样,明明在乎,却总是将这种心思深深地藏起来不去表露。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自己少主跟他的事情,但通过这些举止言谈,是傻子也能揣摩几分。
“主人,主人。”酱宝很焦急的拖着一个东西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
红木染望去,眼见着酱宝就要摔下去,幸好她手快,接住了。
骤然间,红木染眸色一凝看向酱宝手中的黑色小葫芦瓶子,看了很久很久,红木染脸上才缓缓挂上一抹神秘的笑容。
“主人,你在想什么?”酱宝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自己手中的小黑色葫芦瓶子,但还是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能让主人突然笑了。
“少主,你想到了能解决雪鬼的办法?”黑亚不确定地问上一句。
这段时间与少主的相处,她也隐隐学了点默契,虽然在思想上跟不上她,但在观察上,它还是不差的。
“恩,我们很快就可以走出迷幻雪山了。”
她揭开葫芦盖子,对着葫芦口说道:“小姑娘,你认识它吗?”
“姐姐,你不要伤害它,它其实不坏。”
“但是它伤害了我们的同伴。”红木染眉头动了动,佯装微微的生气。
“我可以帮你们。”
“嗷?”
红木染显然有一丝疑虑,但葫芦里的小女孩却不傻,“它一向很疼我,所以是为了我才跟你们动手的,只要你放出我,我将它唤出来,跟它说说,相信它会帮助你们的。”
“少主,她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莫要相信她。”
“我相信她。”
红木染只用了简单的四个字打断了黑亚的阻止。
随后,毫不犹豫地念起咒语,葫芦口子冒出丝丝缕缕的红色烟雾,很快烟雾聚集在地面上,渐渐形成了一个小个子的人。
一个小姑娘身着一袭红衣裙,同样长长的头发披下,一字形的刘海正好遮住了双眼,这样的打扮看的黑亚和酱宝直打哆嗦。
“好阴森,好恐怖。。”
“小姑娘,你干嘛不把眼睛露出啊,这样怪吓人的。”黑亚无意说了一句。
然而下一刻却安静的诡异,过了一会,安静的小姑娘,嘴唇张了张,“因为我没有眼睛。”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震惊了。
但红木染却只是一瞬间的惊讶,因为她一瞬间便明白了这小女孩的前因后果。
“为、为什么?”黑亚还是免不住好奇。
小女孩苦苦一笑,回想起不该回想的过往:“因为我一出生就是一个怪胎的存在,没有双眼,还克死了母亲,村里的人视我为妖物,刚出生不到三个时辰便一把火将我活活烧死并丢进这亡魂谷。”
说到这里,女孩子身侧的手紧了紧,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嘴唇微微颤动,身子也开始不停的颤抖了起来。
看着她,红木染能清晰感受到无尽的痛苦,这种非人的经历,让人再回忆一遍,只会是内心最深处的一道被揭开的陈年伤疤。
“少主,你。。”
黑亚想要拦住正要离开的红木染,却被红木染彻底无视。
她又胆怯,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红木染一步步走向小女孩。
“没事的,现在不也挺好吗?”
红木染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不怕我?”
小女孩身子一怔,很好奇对方会如此自然地靠近她,她是第一个,还是人类。
“为何要怕呢,你这么可爱。”
红木染此时的表现像极了一位慈善的母亲,和对某些人简直是判若两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