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行动。”李文才一声令下,大头和二胖拿着两个大麻袋三两步便窜进菜园子里,疯狂的去偷菜了。
李文才则蹑手蹑脚的转悠到唐才子的小庵旁边,躲在窗户下面偷听里面的动静,只听见里面窸窸窣窣一阵响动,然后传来唐才子惊讶的声音:“我的香香,真是没想到你的竟然这么大,我本以为怡香橼的小鹿已经够大了,看来俗话说得好,一山更比以上高啊。”
“哼,你个老淫棍,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李文才可是跟我说过,你在外面经常沾花惹草,还去青楼喝花酒,是不是有这事?”
“哎呀娘子,我的耳朵都快被你扭掉了,快点松手,那个李文才整天鬼话连篇,奸诈无比,还勒索我好几次,这样一个破皮无赖,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呢。”
“哼,早知道你这么花心,我为何还非得跟爹爹决裂,只为和你长相厮守,看来我是瞎了眼。”
“娘子别说这种气话,我虽花心,但那是之前,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内心是多么的空虚寂寞,现在就不同了,我现在可是从来没有再去过怡香橼,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啊。”
李文才在外面听到唐才子如此煽情,如此不要脸的情话,不觉鄙视了一番,文人就不一样,说起肉麻的话来也是这么高雅,看来还是有必要学习一下文化知识的。
李文才朝着唐才子的后院看了一眼,只见后面竟然是个篱笆围成的鸡圈,里面几只肥嫩嫩的芦花鸡正警惕的看着李文才。
“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这么肥的鸡够兄弟们大吃一顿的了。”李文才搓了搓手就跳进了鸡圈,张开双臂就是一个猛虎扑食。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李文才爬在鸡圈里,嘴上还沾着几根鸡毛,模样很是狼狈。
“他娘的,非得让老子用绝招是不是。”李文才从地上爬起来,将纸伞朝后颈一插,半蹲着身子开始围追堵截,散落一地鸡毛之后,李文才终于成功的抓获了两只芦花鸡,李文才一手握着一只咧嘴露出胜利的微笑,不过当李文才站起身来的时候,笑容慢慢变得难看起来了。
“我还以为是黄鼠狼偷鸡呢,没想到是你,也只有你能赶出这种偷盗的事,也只有你这么没羞没躁干这种事,,你简直是丢了读书人的脸。”唐才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篱笆外面,手里还握着一根大棒子,用手叉着腰,非常鄙视的望着李文才。
“呵呵,那啥,别说的这么恐怖,我不过是来探望唐先生的,顺便拿两只鸡而已。”李文才浑身鸡毛,呵呵傻笑着对唐才子说道。
“哼,听说你带头打反贼去了,这事虽然我不主张,不过也没有干预,没想到你竟然跑到我这里偷鸡。”
“那啥,唐才子别生气,刚才学生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唐先生说什么‘一山更比以上高,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书生们会是什么反应。”
“你……你个小混蛋,竟然偷听……”
李文才双手抓着鸡,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经的说道:“别你你的,你还欠我几幅画呢,什么时候还?”
唐才子被李文才气的抚了抚胸,这小子偷鸡,还这么有底气的跟自己要画,看自己不打死这么不要脸的混账,唐才子二话不说,举起棒子就要打,结果李文才抬头朝上一看,惊讶道:“香香姐,你怎么飞到天上去了。”
唐才子一惊,立刻朝上望去,只见天空湛蓝如戏,白云飘荡,哪里有秋香的影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嘴里还自言自语道:“香香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唐才子说完,低头一看,李文才掕着两只肥鸡跑的比兔子还快,唐才子气上心来,拿起棒子大喊大叫的就追。
跑到前院,李文才健步如飞,手里两只鸡吓得咕咕直叫,这时大头和二胖也已经弄了两麻袋大白菜扛着跟李文才回合,三人一个手掕两只鸡,两个扛着大麻袋,跟土匪没什么差别。
唐才子看着眼前的一幕,丢掉手里的大木棒,瘫坐在地上哀嚎道:“悲哀啊悲哀,我堂堂一个解元,竟然教出这么一帮弟子,跟土匪没什么差别,实在是师门不幸啊。
李文才带着大头和二胖一路小跑回到后山学子住宿的地方,看着手里的两只肥鸡已经被李文才掐的奄奄一息了,于是命大头和二胖赶紧的杀鸡洗菜,烧火做饭。
这次偷了唐才子家的鸡令李文才心情很不错,有唐才子这块肥肉在,还怕兄弟们吃不上肉,以后隔三差五偷上两只鸡炖了吃,也是很不错的,办完事后,李文才悄悄来到玉香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李文才探出半个脑袋朝里张望了一眼,只见玉香呆呆坐在琴弦后面,玉手按在琴弦上却没有弹奏,而玉香白嫩的脸蛋此刻也挂着泪珠。
李文才不知道玉香响起了什么伤怀的往事,于是推门而入,轻声问道:“玉香为何哭泣,可以跟哥哥我说说,或许我能开导你一下。”
玉香长长的睫毛朝上一挑,看到李文才走了进来,连忙作揖道:“公子来了,刚才玉香只是感怀身世,不觉便落下泪来,让公子看了笑话。”
“这话说的,你哭泣的模样很好看,我还巴不得你多哭几次,哎,其实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作为一个青楼女子,每天接待不同的男人,帅一点还好,若是个胡子拉渣的老男人,那比被猪拱了还要难受,我若是你,真真是不能苟活啊,直接挂上白绫,上吊算了。”李文才走到玉香身边,好心安慰道。
玉香白了李文才一眼说道:“公子难道瞧不起青楼女子,若是像你这般,那画舫里的姑娘们都该上吊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巴不得你们活的好好的,你知道为什么我带着兄弟们去攻打逃兵,就是不忍心看见这些漂亮的姑娘们被逃兵糟蹋,若是这些姑娘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玉香听了李文才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这人说话,虽然没有一点文雅书生的模样,但却很幽默,玉香竟然被李文才逗得破涕为笑,羞答答的说道:“你别把画舫想的那么不堪,虽然我自幼在画舫长大,现年十六岁,却一直卖艺不卖身,守身如玉,从来也没有被男人碰过。”
“靠,你说的可是真的,弄了半天,原来你还是个雏鸟。”李文才眼珠子等的老大,惊奇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