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好狡黠的一笑,小手一滑便滑进了他的襟口,手心冰凉,惹得他一个哆嗦,不知道是凉的哆嗦还是敏感的颤栗。
“怎么样?”萧静好的手继续往下,阴测测的轻声问道:“还很难说么?”
沐沂邯抽了一口气,表情痛苦,声音带着喘息:“还……有点……难说……”
“这样呢?”萧静好的手继续游移。
和这家伙相处,萧静好总算是总结出了一条定律:无耻是无耻他爹,下流是下流他妈。
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沐沂邯的身体紧紧的绷直着,咬着下唇,吐气如兰的嗔道:“坏女人……嗯……左边来点……”
“这样……这样……这里?”萧静好坏心眼的揉巴,一下子掐一下子捏,“呵呵,栽在我手里,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咝……是欲罢不能……”沐沂邯呻吟着纠正,“往下……右边……现在有点感觉了。”
“什么感觉?”萧静好享受着指下光滑的肌肤,“还要加把火么?”
“感觉栽了……”沐沂邯轻声低吟后想起了什么,接着道:“人是栽你手里了,但那地儿可是永远屹立不倒,那次看到的不作数。”他痛并快乐的哼哼了两声,呓道:“有机会让你观摩什么叫做……真正的……咝……雄风……只是最近……恐怕是不行了……嗯……停……不不……别……”
萧静好失笑,原来他纠结的是那日她说的话——目测也还行?
“傻子,雄风不是叫出来的。”萧静好拿出手,放过了他。
“我知道。”沐沂邯意犹未尽的拢好了衣襟,一本正经的掸掸衣袖:“是干出来的,你且等着瞧吧。”
萧静好:“……”
御书房内的龙案上,一字排开着今届秀女的画像名牌,皇后的人选已经筛选出来,五名女子的画像正摆在最显眼的位子。
孝诚帝元绪看似认真的考虑着皇后人选,眼光却是落在五张画像以外的一张秀女画像上。
香炉里的龙涎香青烟袅袅,许是香气呛喉,一旁座上的斥尘衣捂着唇轻声咳了咳。
元绪立即抬起头,示意内侍换上了热茶,他自己也忙起身去灭香炉里的燃香。
换茶的间隙,斥尘衣的咳嗽似乎越来越狠,胸腔里传出空洞的嗡鸣声,一个内侍心急,给他拍背的手重了些,刚掐灭了香炉的元绪立即一腿将那内侍踹飞了去,一时间御书房内闹得不可开交。
“行了。”斥尘衣挥退了跪地不住磕头的内侍,深吸了口气勉强止住了咳嗽。
“怎么样,好些了没?”元绪轻拍着他的背,神色焦急。
斥尘衣轻轻推开元绪,温柔笑道:“去坐好,被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哼,长兄如父,关心自己兄长有错么?”元绪拧眉,神色义愤,“那些个迂腐的老顽固,圣贤书算是白读了,礼义仁孝自他们嘴里出来就变了个味,真真叫人恶心。”
斥尘衣知道他还未几月前的铁丹骑私军一事气愤,再加上这次立后心情烦躁,但从来帝王家就没私事,选妃立后关系的是国本,和前朝紧密相连,万不能凭自己心意想选谁就选谁。
元绪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生来命定如此,这些都是无从改变的,他的肩膀挑的是整个‘江山’,自己再不忍,也不得不将这二字扣在他的肩上,时时鞭策着他。
“可有心仪的人选了?”斥尘衣扯开了话题。
“心仪?”元绪听见这两字就来气,但见斥尘衣神色疲倦,又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两位贵妃就选兵部尚书乌有廷和圻州总督家的小姐吧,乌有廷是信得过的人,加上年轻,为朕效力的时日还长,给他家女儿一个贵妃位子不为过,圻州总督才上任,那边天高皇帝远,将他女儿留在后宫给他一个牵制也是好的。”元绪淡淡说着,见斥尘衣微笑着点头认可,便提笔儒墨在两个女子名牌上划下了朱批。
“皇贵妃一名就许了边将军的女儿吧,他手握大通至辽东将近二十万大军,武将世家后位是没指望的了,给他家这份殊荣,让他女儿自己在后宫里去挣扎吧。”
“后位就给首辅汤老家的孙女,朝中重臣门生遍布朝野一呼百应,汤老今年六十有八,至今未致仕,不就是为了这个?荣极一时?朕倒要看看他还能荣多久,皇贵妃家武将世家,加上这个文官之首家的皇后,朕都等不及想看这两位今后能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了,哈哈……”
到底还是小孩心性,元绪说着说着想到以后后宫里可能发生的龌蹉事不禁笑出了声,又想到后宫几个位子大致已经定好,自己便可以将心仪的姑娘一并收进来,心里更是高兴。
斥尘衣见元绪笑的高兴,想着他方才指定后宫妃位的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不仅是说的好还将一切都考虑到了,他心中欣慰,见元绪高兴,自己也不禁心情舒畅,唇角便漾开了笑意。
元绪正高兴着,看到皇兄的笑意和以往不同,是发自心底的笑,他心中更是一喜,脱口说道:“皇兄从来都是一人独来独往,朕看了心里难受,不如这次皇兄也挑一位好姑娘,早日立妃也好给朕添个皇侄。”
斥尘衣笑意未减,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涩然,轻声笑道:“若说立妃,也是你二皇兄先立。”他拿起茶盏揭开杯盖,眉目隐没在清茶氤氲的水汽里,“说起他,皇上大婚在即,须得提前将他招回京准备着。”
元绪早意识到说错了话,心里正踌躇着,听了斥尘衣的话,忙“嗯”了一声,道:“朕下诏,皇兄去办吧。”
斥尘衣点了点头,起身行礼告辞,元绪不放心,硬跟着他一直送到皇宫内门,将他扶上轿辇才止步。
目送着至亲的哥哥萧索的背影,元绪心中哽涩不已。
前面轿辇方消失在宫墙转角,一个黑影出现在元绪身后。
“陛下。”
元绪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
“属下等查到,乌玛镇全镇四千人口,全是新月族旧部,现请陛下批示,该如何办?”
“其余的部落呢?”
“还……还在查,云丹草原地广,属下已经布下了密……”
“行了,继续查,朕等两个月,大婚后若查不出便先灭了乌玛镇,也好给他们一个警示。”
“是!”
黑影立即消失。
元绪转身大步回宫,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吱吱的响。
谁害他最亲的皇兄,谁就该死,皇兄心软,他可不一样。
皇兄什么都瞒着他,将他保护在这密不透风的围墙里,若有心要查,也不是查不到,新月族妄想着重拾旧部,若在以前,或许他会考虑立藩,但现在,在得知皇兄的毒竟是新月族的人所下的后,他的心中只剩下恨——不将新月族驱出北渊难解心头之恨。
才出宫回到府中,管家老张早拿着厚厚的大氅迎在门口,见车驾停了下来,忙上前放下脚凳,掀开车帘快速罩上大氅,扶着斥尘衣下车。
“绥县那边来人了,正在前厅里候着呢。”才下车,老张便低声禀告。
斥尘衣眉头一蹙,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问道:“是谁?”
“龙将军的人,候着有一会了,韩宁正陪着。”
“嗯,你下去吧。”
“是。”
快步穿过玉带湖,几步跨进前厅,里面正坐着一位身着甲胄的年轻男子,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
“免了,请坐。”斥尘衣解开大氅,韩宁上前接过,得他示意后出了厅,顺手掩好了门。
“属下是龙将军帐下副将张勇。”男子毫不啰嗦,立即上报家门,“十八天前岚王殿下和萧将军离了绥县,连同一起的还有龙将军的孙女,只带了十名护卫,将军在府里等了六日觉着事情不对,一直派人暗中寻找,后来查到一行人是往东南方向去的,因为岚王殿下的身份不宜宣扬,暗中寻找困难重重,将军觉得兹事体大,便派属下快马前来禀告殿下,请问殿下意思。”
“你出来有十天了?”
“是。”
“可有办法联系到绥县龙将军?”
“可以联系到,但需要些时日。”
斥尘衣敛目半晌,道:“这十日你在外,不能知道将军那边的消息,你先给信回去,就说无需担心,此事也不可宣扬,本王自有计较。”
“是!”
送走张勇,韩宁随后进来,见他正闭目沉思,便候在了一旁。
前厅空荡,虽是烧着火墙,但是寒意却一丝丝自脚底浸入,斥尘衣拢起了手,睁开了眼睛。
韩宁忙端来一个火盆,又不敢放太近,再好的炭火在殿下闻来也呛喉。
斥尘衣垂眼看着韩宁将火盆拖来拖去,忍不住一笑,“行了,哪里就冷死熏死我了。”
从云丹草原带着伤回来,斥尘衣的咳嗽就没好过,加上天寒,这几个月的症状加重,韩宁有几次在墙角寻到带血的布巾,心里焦急却一直没敢提,今日听他连说两个‘死’字,韩宁心里一急,眼泪也跟着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