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好了,池郎君不是个过日子的人。”细君说:“这次他随着郎君去京城前,娘子赏了每个护卫千钱,他什么也没带回来,听说都用在花楼里了。桃花爹不但给我和桃花买了吃的,还给我带来一只银簪,我爹也是这样,只要有了钱,一定给我娘和儿女们用,就是没钱,哪怕贩私盐也会想法子去弄钱给我们,所以我娘一辈子都不后悔嫁给他。”
细君确实是个明智的人,她的思路和卢八娘还很合拍。卢八娘点头道:“都是山庄里的人,婚事我会让管事帮你们办好的。桃花爹那边没有什么人了,他自己就能做主,你给你父母写信,待他们同意后就定日子。”
“娘子,成亲后我还想在你身边伺侯。”
“那当然好,你们几个跟我时间久了,我也不愿意换人。”
这边的事情说定了,但池梁毕竟是司马十七郎的师兄,卢八娘还是亲自向司马十七郎转述了细君的话。然后体贴地问:“细君这样想,也不好勉强,不若我们拿钱在外面给他聘个好女孩吧。”
司马十七郎原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懂了细君的思路,好在他是个很讲道理的人,想了想说:“先不必了,师兄要是一直这样,哪家的女孩跟着他也过不好日子。以前师傅说他,我还不以为然,如今可见师傅说的都对,以后再发给护卫的钱,师兄的那份直接送到师傅那里给师兄攒起来。”
然后他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是该管管师兄了,他手里有钱马上就进花楼里用光这毛病得改过来!”
司马十七郎年纪不大,但是复杂的生活环境使他早早地成熟起来,他又是个素有雄心壮志的,言谈举止间已经隐隐有了上位者的威严和责任感。
卢八娘自然按司马十七郎的意思吩咐了管事,又示意身边的人透露给池家父子这是司马十七郎的主意,但她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思忖。
转天见到池师傅,见他脸上多了些愁苦,人更沉默了,池梁倒没什么,还是整天笑嘻嘻的,转而对如玉献起了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