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定要喝到宵禁时分,我哪有时间陪着他们。”司马十七郎笑道:“我装作喝多了,躲了进来,他们必不好进内院来。外面有池梁他们陪着,也不会有什么事。”于是司马十七郎就坐了在卢八娘的对面,读起了兵书。
卢八娘很不自在,她一直不大喜欢与别人在一起,平时屋子里也不喜用人侍候,本质上她一个很孤癖的人,还喜欢宅在家里。现在她的领地被司马十七郎侵占了,却偏偏说不出什么。
其实每天到这个时间,卢八娘已经将一天的事进行得差不多了,最近的日子,她常常在下午画上一会儿画。她原来是专攻油画的,现在没有油画的各种工具,也无法大张旗鼓地准备,于是她就画起了水墨山水。虽然都是绘画,但其实还是大有不同,卢八娘慢慢品味着传统中国画的感觉。
她一直在画小雪中的北湖,那种迷蒙的意境也非常适合水墨丹青。画作只有桃花见过,卢八娘当然不会让司马十七郎看到,就在他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将画收了起来,现在只好随便拿了一本书翻着。可是因为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她怎么也看不进去,便观察起十七郎。对面这个人毕竟从小就受过严格管束,所以即便是看书,也坐得非常端正,双手放在书旁,眼睛低垂,一动不动,若不是总要翻书,就像一块雕像。
卢八娘本也襟衣正坐在司马十七郎对面,虽然在外人面前总能摆出端庄的模样,但没有别人的时候,她不可能一直这样坐着,于是过了一会儿,她实在不能再俨然端坐了,便换到了孟白送来的沙发上,歪着翻看手中的书。
“你怎么不看着我了?没关系,不会影响我读书的。要么,我坐在你对面的沙发上看书吧,好陪着你。”司马十七郎也挪了过来,又对着卢八娘坐了下来。
司马十七郎一直坚信卢八娘对他非常爱慕,卢八娘并不解释,但看着身着宽袍大袖的人坐在一张沙发里的感觉很怪异,尤其他坐得还那样端正,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若是喜欢看我,我每天都在内室读书、临帖,练武时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