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孟慧娘成亲一事差不多掏空了孟府,孟白的任何反对都是无效的,他背地里告诉卢八娘,不论他说什么,崔六娘就是一句话,女儿即将成为淮北王世妃了,陪嫁就是要多。
“要么我给你补回去一些吧,”卢八娘听他抱怨,也能理解,孟白有近三十个孩子,不说每一个男孩都要分些家产,就是女孩子们的嫁妆差距太大总归让当父亲的为难,“慧娘回门时让她带回去。”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孟白摆手说:“我刚到这里时全靠着你才撑起了孟氏,不过后来朝廷封锁淮北时,石炭生意全停了,我不也想出办法开了剧院,养活了一大家人?相信我,孟府不会缺钱的,我就是觉得崔六娘太偏心了。”
是的,孟白现在是一代名士,他自然有办法生财,可是卢八娘却又叹道:“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啊!”
“我觉得我们间的思想观念越发的不合,”有过最简单的生理知识的人都知道人的心本来在一侧,孟白被噎得顿了一下,只得叹了一口气,“不过呢,等慧娘嫁了,我真要好好想些办法赚钱攒钱了,要给下面几个小的准备婚嫁之资。慧娘嫁得这样好,而想同淮北王世子做连襟的人太多了,最近时常有人向我提亲。”
“这些人可真能钻营,不过,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别再错许了人家。”慧娘嫁后,崔六娘一定不再关心庶女们的亲事,她只剩下一个亲儿子了,那么给女儿相看人家的事就落到了孟白身上,而卢八娘还真信不过他的眼光。
“你可要知道,慧娘嫁到淮北王府,谁家还敢对淮北王世子妃的姐妹苛刻吗?”孟白带了些狡黠的目光看向卢八娘,“慧娘的同胞二姐现在日子好过多了,二女婿一家人都老实了。”
道理是不错,但卢八娘只无语地摇摇头。
孟白又一笑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孩子结亲,我特别的高兴。”
早已经预见孟府会给旭儿带来麻烦的卢八娘现在更加确定了这一点,所以她怎么也说不出很高兴的话,只是无奈地回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到了迎亲那天,从下午起,卢八娘就几乎没坐下,实在来的客人太多,而她第一次娶儿媳也有几分紧张。
司马十七郎自然也在前面招呼贺喜的客人,虽然忙得厉害,但是他还是瞧了一个机会将旭儿叫到了一间偏房,把一个小荷包递给儿子,“一会儿圆房前卷好塞进两个鼻孔里。”
旭儿打开荷包,见里面是两条裁成细条的帛布,一头雾水,关于圆房,池伯伯已经很仔细地提醒自己了,还送了画册,都没提到要塞住鼻孔啊!“父王,这是做什么用的?”
司马十七郎当然不肯细说,当年池师兄为他指导的洞房花烛夜,虽然很圆满,却差了这一项,恐怕梁师兄也不太懂,虽然不足为外人道,但是总要告诉自己儿子的,免得他也如自己一般出丑,“你只管听父王的就是了。”
“是。”父王一向英明神武,旭儿最是信服的,于是他重新将帛条放入荷包中,塞进怀里,认真地答应了一声,准备到时候按父王的吩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