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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行

第一章夜行

一路走来,窗外的景色,粗糙的让人心疼,虽已仲春,枯树衰草却不绝于途,视线尽处,远山轮廓隐约,障住了半片弥满霾气的天空,黑压压仿若仲夏浓重的阴云,细看去,倒有些许早春山花零乱的开着,柳树也不过初染鹅黄,惟村舍旁几株桃杏开的分外惹眼,但转瞬又索然如故了,吉莫无聊赖的将目光转回车内,道了句:该死!

该死的季节!该死的旅行!还有比这更见鬼的吗?

这个十一岁的小男孩心里充斥着愤懑,他不明白爸爸的工作调动为何如此频繁,去年至今多达五次的搬家着实令他苦不堪言,也难怪,任谁在不足一年光景中要更换5次学校,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他不过只是个初届舞勺之年的孩子。

车上在播些老歌,依依呀呀的,倒是颇入耳,但吉莫整颗心却被渲染的酸酸的。也难怪,又是远别。似乎总这样,挺难得一伙人,刚聚熟又要散。和他们彼此伴行的岁月,甚至尚不及回味,就已经愈发的远了,一念及此心里就满是苦涩。

“胡老师、吴大爷、胖猫、冬瓜、何苦苦、谭知微……”

他在心里默念着那些或许再也见不到但注定很久很久都不会忘记的人的名字,那是一个很长的名单,当车上所有的歌曲终于播完开始进入下一个循环的时候,这男孩却睡着了。他明白这一切都已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就像前年那场夺去妈妈生命的车祸一样,懊恼是没用的,哭也是没用的,那就这样吧,反正事已至此。他睡得更沉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火车一路过山过水,驶入愈发深沉的夜里……

21:45,火车驶进了站。

广播里女播音员清脆的嗓音和着车厢内旅客疲惫的笑声和呼叫声,将吉莫生生从梦乡里拽了出来,终于回过神儿来的他便也提了行李随人流挤下了车。

十分钟后火车就奔着下一站疾驶而去,人声渐稀了,灯光也渐熄了。刚刚喧嚣欢闹的月台突然静了下来,月光透过斑驳的树荫撒了一地,而远处不时传来的狗吠和更远处火车的阵阵呼啸,反倒把这清冷的夜晚,衬得更寂寞了……

二十分钟后,吉莫终于慌了——他还没有看见来接他的爷爷。他从包里取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找了块没有树影的青石坐下,不安的打量这个简陋的实在有些不堪的车站,它实在比不上自己刚离开的那个城市的车站,三间裹满白瓷砖的平房外加一个用石棉瓦围起来的厕所几乎构成了它的全部,不远处月台上的候车亭也有些歪斜。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忘了自己内心的苦楚,转而一门心思的可怜起这座被群山包围的车站来了。

当吉莫终于要绝望的时候,远处的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起身站在青石上踮着脚尖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是爷爷,他认得爷爷那头雪一样的白发。

“爷爷、爷爷!”吉莫激动得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家里出了事,爷爷来晚了,冷么?”吉爷爷用沙哑的嗓音焦急的问道,那声音里满怀着歉意。

“不冷!出什么事了呀?”吉莫有些愕然

“走吧,回家说,我背你!”

“不用,我不累,瞧您都出汗了,”

“那好吧,把包给我,牵着爷爷的手,这山间可不比你们城里,路滑得紧,一定要小心!“

“嗯,知道了!”

爷孙俩顺着条蜿蜒的山径一路往下走。

“爷爷,我们要去哪?,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条路呀?”吉莫有些担心爷爷是否带错了路。

“那条路没有月亮,太黑,要撞上野猪哩!”爷爷故作淡定的说着,心里却透着慌。

“那要走哪呀?”

“走长申沟

“可—可—可我不会游水啊?”

“哈哈,你这憨娃子,那个说要让你游水了?村里的郝知水刚打了条船,还是乌蓬的呐,我借了来专门载你回去!”

“那我们快些走吧!”吉莫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他迫不及待的催着爷爷。

月亮颤颤巍巍终于爬上了西南那架最高的山,而此时爷孙俩也来到了长申沟的渡口,吉莫一下子就被那条乌蓬船给吸引住了,它就泊在一处茂盛的蒲苇丛中,两头异常尖翘的船身像极了一张微笑的嘴,红布系满了船蓬和两侧船身,就连船橹的把手上也系了一条,很显然这是船主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一条新打的船而故意为之。

当爷爷费尽力气把船在岸边定住的时候,吉莫一个箭步跳了上去,害的船摇曳个不停,在平静的水面漾起一道又一道波纹,惊得蒲苇里的水鸟四散飞去,

“开船喽!”爷爷吊着嗓门儿喊了一声,

“喽——喽——喽,”竟在这空旷的峡谷里生了回音

“喽——喽——喽,”

吉莫淘气的学起了回音,惹得爷爷一陈大笑,这下两岸的水鸟可撤底遭了殃,一个个、一群群惊恐的飞着叫着,转瞬间本来安静非常的峡谷热闹了起来。月亮一路跟着他们,将前程照得通明,小船就着水势一路往下游驶去,继续惊着一片又一片鸥鹭或者别的水鸟……

“爷爷,我们还有好远好远的路要赶是吗?”吉莫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一双干净的眸子在月光映衬下如江水般澄澈。

“是哩,是哩!”老人满口应和着,放下了手里的橹,任由船随着水流缓慢的飘着。

“苦命的娃娃啊,你爸爸也真是,就这么说出国就国了,你还这么小,爷爷当年也好歹管他到十八岁,哎,他咋就恁不像我呢?,”老人点了一袋烟,看着坐在船首的孙子,突然埋怨起自己儿子来了,眼神里弥漫着对这个十一岁男孩的爱。

“没事儿,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都!不是还有您吗?”吉莫却异常的镇定,他看了眼立在船尾的爷爷,一个大大的烟圈正好从老人口中冉冉浮起,颤巍巍爬过他微宽的鼻梁以及略浅的额头,盘旋在一团雪一样的白发上,将老人衬得如同一位顶着光环的天使,烟圈越爬越高,直到牢牢将月亮套在圈里,才慢慢淡去。

“余下两个月你就在村里读吧,我给柳校长已经言语过了,他对你可是欢迎的紧嘞!”

“嗯,”吉莫应和着,这不免又让他想起自己刚离开的那所学校,老师和同学们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再次浮现在脑海。昨天分明还在和他们一起上课一起玩耍,现在的自己却来到了另一片离他们不知几百公里外甚至对他来说可谓完全陌生的天地里,虽然爸爸不止一百遍的教导他说这里才是故乡,但让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对自己从记事起一共只回了五次的地方有归属感,确实有点勉强,他知道那只是爸爸的故乡却不是他的,而父母频繁的搬家以至于让他最终对自己住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难以产生哪怕一丝归属感,是啊,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之前住过的每一个地方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渐渐忘记了那里的树、那里的云、那里大楼的形状、直到最后忘记那里他以为会永远铭记的人,而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个没有故乡的孩子,他开始有些不安,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有了与自己年龄不相称的不安,他甚至有些想哭了。

“快看快看!”爷爷兴奋的指着岸边。

这一声呼喊将吉莫从不安中抽离了回来,他望向爷爷手指着的地方,那是山间一片刚筑好的梯田,新翻的泥土未生寸草,与旁边已缀满片片点点新绿的山坡比起来简直有些丑陋不堪。他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刚想回头问个究竟,却见一团荧荧的绿光忽隐忽现,转而变作两团,随着风竟向前款款的飘了起来,他呆住了,正要从包里去拿望远镜,那绿光转瞬又不见了,

“爷爷——”

“莫作声,还有嘞!”

他刚要说话,就被爷爷打断了,果不其然那绿光又出现了,这次它们移动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仿佛卡通片里奔跑的精灵,在吉莫看来那些光分明就是在奔跑,时而缓时而急时而骤停时而消失不见,在他看的完全入神的时候,刹那间又有五团绿光贴着地面冒了出来,这是五团更加诡异的光,一个个都浑圆如球,而通体莹绿的球面上缀满了或红或紫的光斑,它们移动得如此之慢以至于看上去简直就像近乎静止的烟火,吉莫拿出了望眼镜,从镜面中他看到这五团光迅疾的靠拢在了一起,蓦地聚成了一个更大的球,那一刻俨然已夺去了月亮的光彩,他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那颗硕大的光球就又突然消失了。

“绿火,是绿火,爷爷它们是绿火!”吉莫疯了似地尖叫道,活脱一位取得重大发现的科学家

“是鬼火!“爷爷斩钉截铁的纠正道

“鬼——鬼——鬼火,什么鬼火?听着怪吓人的“吉莫再次不安了起来,

“就是鬼打的灯笼呀,鬼夜里出门都打灯笼的,程婆说这几天正该着百鬼夜行,临来时还劝我一定要到半路的庙里去求道符,我怕误了你下车的点儿就没去,就这紧赶慢赶还是晚来了一刻钟。“老人家叨叨说了一大通

“鬼火——灯笼——百鬼夜行,”吉莫在口中机械的重复着这三个词,心内涌起一丝惊恐。

“难道真有鬼吗?爷爷你莫唬我!”

“哪个唬你了?这鬼灯笼我可见得多嘞,上月十三那天我去后山林子里打兔子犯了痴,怎么都找不到下山的路,眼见着天都黑了,我心说算啦算啦,想必是山神爷要留人,就靠着棵歪脖树坐下来,趁我要点烟的功夫,几堆鬼火就冒上来了,按说那时辰它们应该还在下面睡觉,一时起了疑我就凑了过去,谁曾想,我走它也走我跑它也跑,追了快半袋烟功夫,腿都滚了筋,可那火还是忽闪忽闪的往前飘,我实在没了力气就没去管它了,你说怪不怪,它们却也不走了,就搁那团成个球,”嗖!“一下子就找不见了,我正要坐下,却被枝上的老鸹给惊了一跳,那嗓子哭丧似的,原来是月亮从后面山梁上爬了上来,这时我才看清,敢情我已站在那条下山的路上喽,到家后我才捉摸过来,那几团老早冒出来的火,保准是地下的好心鬼专门为我撑的灯笼。要不然我可着实要在山上受一夜凉喽!”

老人说着说着有几分忘情,吉莫却听得脊背阵阵发凉,也难怪,这一切已然实实在在超脱了一个十一岁男孩的承受范围。

“爷爷,你咋不摇橹了呢?我们快——快到了吧?”他有些焦急,显然是开始害怕了,一个纵身钻入了船篷里。月光透过蓬顶也钻了进来,一丝丝一缕缕如金似银,仿佛等待拨弄的琴弦,又似无数个凌空的风筝系在船身的线,吉莫循着光向天上望去,而此时的月亮还真有几分像被自己攥住线的风筝,就这么一路追着他和爷爷的小船跑……

不知过了多久,爷爷终于唤醒在船身熟睡得吉莫。

“孩子,快起身,我们到家了!

吉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蓬里爬出来,站在船首朝岸边望了过去,是了是了,终于到了,这里就是他从记事起一共只回了五次的故乡,不过很奇怪,按说现在都快凌晨了,家家的灯火却都亮着,通明的灯火让眼前的这方世界更加清晰起来,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庄,依山势呈扇形铺开,上窄下宽,最上傍山最下邻水。吉莫心下暗忖:大家莫不是特地为我亮的灯吧?

他飞快地跳下了船,沿着河岸一直往上走,只听得从村里传来阵阵哀嚎,越往前那声音就越大,直到村口他才发现原来整个村子都在哭。他被吓得站在了原地,哀嚎之声立时充斥耳畔,那一刻他感觉仿佛整个山谷都在哭。

不多久爷爷便赶了上来,他正欲问个究竟,却见自己的爷爷也已经老泪纵横了,

“爷爷。到底怎么了呀?为啥大家都在哭呀?“他脸上有几分困惑几分惶恐,突然想起刚见面时爷爷的那句话:家里出了事!

老人家有些哽咽,但还是艰难的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

“你——你——你太爷爷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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