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还不知道,”元豪说,“你父亲正在上海……”
“你是怎么知道的?”许蔚愕然地问。
元豪便将这一天来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她。最后他问许蔚:“眼下你有了自己房子,是否可以把你父亲户口迁到新房所在地?”
“这是不可能的!”许蔚断然拒绝道。
“为什么?”元豪问她。
“这让我怎么跟廖毅开口!”许蔚说。
“我想廖毅会通情达理的……”元豪说。
“如果接纳了他,”许蔚说,“我继父也会不高兴的!”
“可他是你亲生父亲呀!”元豪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记得许蔚曾经说过她与继父之间毫无感情可言,甚至还非常憎恨那个继父。
“虽说是亲生父亲,可他养育过、关心过我吗!”许蔚还是无动于衷,就像一尊美艳而冰冷的石头雕像。
“但是血浓于水,”元豪还想动之以情,“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呀!”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许蔚对元豪说,“是不是想借此机会报复我?”
“天哪!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元豪忍不住叫起来,“我只是觉得老人家一生坎坷,好不容易重获自由,作为女儿你不应该帮帮他吗!”
“我上有哥哥、下有兄弟,凭什么把户口落到我这里!”
“可你是他女儿,女儿同样有赡养义务!”
“不,我没有这个义务,”许蔚断然拒绝道,“现在我非常忙,我得走了……”
“请你无论如何帮帮忙,”元豪低声下气地求她,“让他把户口迁进来吧!”
“绝不可能,”许蔚恨恨地说,“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即使不让他落户,”元豪拦住她说,“你也应该去见他一面吧?”
“我不想见他!”许蔚依然冷若冰霜。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元豪问,“你难道连最起码的同情心都没了吗?”
“我不希望第三者来打扰我的新婚生活!”
“这怎么是第三者呢?他是你亲生父亲呀!”
“在我眼里,”许蔚冷冷地说,“他就是第三者!”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元豪不禁瞠目结舌。
“随你怎么想都可以!”许蔚说罢扬长而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元豪不仅问自己——
这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姑娘吗?
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女孩吗?
这就是那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许蔚吗?
究竟是她变了,还是秉性使然?倘若天性如此,我又怎么会爱上她呢?难道,一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