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冉冉,岁月如梭,时间来到2005年7月。毕业第二年,我辞掉老家中学语文老师的职务,带着600块人民币直奔北京。本来父亲计划用8万块人民币给我安排正式教师的事业编,但被我果断拒绝。很简单,第一,我家里一时半会凑不出这些钱,若和亲朋好友借,又遭来一些闲言碎语。谁家的那小谁,上学时就花家里钱,毕业了还是这个德行,一样让家里人不省心,上学根本就没有用。第二,就目前月薪只有800元计算,我至少要用9年时间去还这个借款。为了让我良心好过,让父母省心,躲避流言蜚语。加上我真是不喜欢这个城市和文化,决定去北京闯荡一番。于是,我先斩后奏,辞职后到火车站买到临客车票。那时没有动车,时逢开学季,票很紧张,我在票贩子手中花了65元买到一张站票。回家收拾东西和父母亲告别。尽管我知道他们舍不得我。
出发前一天,我特意去看同学阿毛,希望他和我一起去北京闯荡。
阿毛说:”天儿,你在北京好好发展,我爸妈年事已高,弟弟和妹妹正上高中,做哥哥的我不能撒手不管,我看好你,你去吧,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礼城。”走出阿毛家大门外,我仰望,天空一片湛蓝,飞鸟掠过。顿时不感叹,理想和现实,仅在一念之间。
13个小时的车程,呼噜声、放屁声、喘气声、骚臭味、烂水果味.......五味杂陈各种混合,显得整个车厢的气味儿极为别致。不闻,终身遗憾,闻之,则遗憾终生。500度近视眼的我,眼不灵,鼻却对各种细微气味儿极为敏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哎,我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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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29日,下午四点一刻,我抵达北京站。铺满仿古大理石的月台,蓝色制服的检票人,叫嚷生意的小红帽。满是汽笛声,嘈杂声。八月的北京天气依然闷热,气压低到让人感觉无法呼吸,汗水浸湿胸前。月台边人来人往。待人群散去,寥寥无几。不远处,我看到一位女士边履蹒跚边向我挥手走我定睛望去,是姨娘的表姐。
97年表姐同贺兰的姐姐小光一起闯荡北京城,性格比较刚强,骨子里有种不屈不挠。不幸的是,走路颠簸。在80年代,医疗不发达,好多人生病了也不去医院。听妈妈说,表姐3岁那年,重感冒,被患有精神病的姨夫打针酿成坐骨神经,导致左腿失去知觉。从此表姐落下后天残疾。
表姐接过我手上的编织袋子,笑着说:
“坐火车累了吧?”
我回道:“不累,就是有点热。”
“这个季节的北京湿度大,气压低,闷热,和老家自然不同,习惯就好了。”
表姐带我乘坐2号地铁一路辗转到西直门公交站。临时管制站点很狭小,360路公交车连个站牌都没有。当然,和现在一样,也没人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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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白石新桥站,表姐指着方圆大厦:“你看,我第一份工作地点就是那儿了。”
我点点头。
表姐:“刚到北京时都很难,北京是大城市,机会多,只要努力工作,就会证明自己。做出个样儿来给自己看.......”
车速很快,窗外吹过来的风很大,表姐后面的话已飘在风中。我心中默默和自己说,既然选择这里,努力证明自己可以。既然选择北京,我已无退路。北京,我来了,我要在这里扎根,生存,发展!
我出身贫寒,从小学习很努力,相信用知识改变命运。渴望成功,在我的字典里不允许有失败,从农村出来的孩子,骨子里有着强烈的自尊和自负。他不能接受自尊心受到任何肆意踏践,造就了自负的性格。我曾经对自己说,若想成为人上人,必须比平常人付出加倍的努力,才有可能成功。我坚信,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