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午夜两点左右,女人终于听到门外过道上一点轻微的脚步声,她猛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接着她看到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她的心一直跳到了喉咙口。
“滕锐!”女人的眼睛里顿时闪亮了,射出兴奋的光芒,飞快地向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跑去,双手紧紧地挂在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胸前,好久都没动。
男人锋利的眼神顿时柔和下来,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放下手中的行李,搂过挂在他脖子上的女人的腰,在她乌黑的头发上亲了一口,声音充满磁性的温柔:“你怎么还没睡觉?”
“等你!”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嗯,我先洗个澡……”男人眼底的温柔如波浪般地席卷而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滕锐洗好澡出来,语焉还是兀自站着发楞,看到他出来,眼底的光彩才渐渐涌现。男人微笑着,他走过去,拦腰抱起她,往床边走去,低低的磁性的声音响起:“今晚我们只能睡在一张床上了……”
今晚的语焉没有反抗,她很温顺地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双手轻轻地环在他的腰间,任由他抱着往床上走去。
男人也感觉到了手中的女人的温顺,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自已跟着躺在她的身边,她枕着他的胳膊,静静地窝在他温暖的胸膛,闭上眼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体会着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发丝的感觉,好久都没有声音。
男人的身体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的发丝上贴上了一个吻,男人低低地声音传来:“语焉……”
“嗯。”女人低声回应着。
“你还没睡着?”男人的黑色的双眸闪了一下,“在想什么呢?”
女人的眼睛微微地睁开,埋在他胸口的脑袋稍稍拉开一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的脊背,她抬头对着他的脸,正对上他柔和的目光:“滕锐,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男人一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垂目看着怀里的女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底一片深遂。他们是支特殊的部队,队员的身份都是保密的,这是纪律,更何况他这个队长,不到迫不得已,就是至亲之人也不能说。
她幽黑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游移了一会儿,垂下眼睑,微微抬起唇瓣,在他的下巴轻轻地啃了一下,没有再追问下去,仍然把头埋回他的胸窝,环着他的腰,闭上眼睛。其实他是干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在身边!
男人的心动了一动,黑色眸底的温情涌动,搂着女人的手臂紧了紧……
“语焉,跟我在一起你害怕吗?”黑暗中,男人的低沉又认真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女人在他的胸窝里睁了睁眼睛,又重新闭上,脑袋在他的下巴摩蹭了一下:“不怕,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没有原则,不管你是好人坏人,我都一样爱你!”那语气里透着坚定,大有你就算是杀人放火的,我也会和你一起亡命天涯的意思。
男人黑眸里的光辉闪耀,脸上的线条柔和,嘴角眼角的笑意渐渐扩散开去:“放心,我不是黑社会的……”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那语气极尽温柔,“我……只是在特种部队呆过……可能得罪了一些人……”
女人微笑起来,就如一朵雪域莲花突然盛开;男人眸如星辉,慢慢地低下头,搜寻着她的樱唇,他温柔地掠过它,如一点雨滴轻轻洒落水面,惊起一片涟漪……
这一夜,他没有动她,他们只是紧紧搂在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语焉醒来时,枕边已经空空,她把头稍稍抬离枕头,目光寻找着那个男人,她很快看到窗边的沙发上,滕锐正叠腿而坐,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抱在胸前,眼底的表情看不清,他前面不远处电视开着,漂亮的女主播正用英语在播报早间新闻。
电视的声音关得很小,只是一点点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女人好奇地稍稍坐起身子,也跟着静悄悄地看着电视,这个男人一大早在看什么?
电视画面上是一个酒店门口,门口停了好多警车,前方不远处拉着一条黄色的警界线,警察们来来往往,穿梭不停,不一会儿,几个警察从酒店里抬出几具尸体。
这个酒店好熟悉,突然她眼波一闪,好像就是她和滕锐原来住的酒店,她的心跳迅速加快,再一会儿,电视镜头切换到酒店的一个窗口,连着窗外的墙上,一片焦黑,显然是因为火烧过,或者是因为爆炸留下……
女人的心猛烈地跳起来,她悄悄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又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此时世界各大报纸,网络都在报导这起昨晚发生在夏威夷的“恐怖袭击”。
电视上的女主播用她好听的英语正在报道着:……据调查,三名死者与恐怖组织有关,爆炸的原因是他们自身携带的炸药引起……而酒店里另一房间昨晚也发生枪击案,所幸当时房客不在……另外今天早上在海边棕榈林里发现了四具男尸,与酒店里的两人属同一组织……
男人正皱着眉头专注地盯着电视,目光锋利,若有所思。女人穿着睡衣悄无声息地站到男人身边,他似乎才清醒过来,眉峰舒展,伸手关了电视,然后把女人拉到怀里坐下。
“咦,今天这么早起来?不睡懒觉?”男人微笑地看着缩在自已怀里的小女人。女人不说话,只是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窝着,这种存在感让她觉得安全!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与滕锐有关,而滕锐并不想让自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