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把所有东西放在一个方向,那样岂不是更能误导他们。"之前戴在他们头上的斗笠则被陈傲轩扔到了东西两边,唯独中间他们所跑的方向没有留下丁点遗物,银羽一脸狐疑的说道。
"你傻啊,你以为别人脑袋瓜少一根筋,那么好骗。"陈傲轩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拉着她故意向前迈步走了起来,步伐都颇为的沉重,若是细心看的话,依稀可以看见留在草地上的些许脚印。
"你才笨呢,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除非是傻子,不然,他们十有八九会循着这方向追来的。"嘟起了小嘴,足以令艳花为之羞涩的容颜,露出了少许的不悦,愤愤不平的说道。
"嘻嘻,那当然了,所以我才这样做呢。"陈傲轩嬉皮笑脸的说道,倏然,拉起她身子凌空翻滚,随即,脚尖在草地上轻轻一点,眨眼之间,又返回了刚才故作疑兵阵的三岔路。
"你真是有病。"银羽顿时对他无语了,难不成,他准备在这里等候追兵,很快陈傲轩就给了她答案,继续向前狂掠了数丈,纵身一跃,脚尖在树上一点,身子借势反弹,在空中微微侧了侧身,改变了行迹路线,几个起落,迅然飘离。
"这家伙居然想出了这种匪夷所思的金蝉脱壳之计。"脑袋瓜有些转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心中不由的对他计策拍手叫好。
恐怕,没有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之下,会想到陈傲轩折身返回了数丈,并借助树干改变了行迹路线,从而抹掉了自己所留下的痕迹。
耳边传来阵阵呼啸之音,银羽眼眸闭上了又睁开,凝视着陈傲轩一脸冷漠的神情,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按理说,随着他们相处时间越长,她对于陈傲轩的了解也会更进一步。
显然,这种在无数人身上都应验的道理,在陈傲轩这里却失效了,半人半神,这是银羽对于陈傲轩较为贴切的比喻,耍流氓的时候活脱脱的就是市井无赖,认真的时候,却远比常人来的冷静,智慧也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简单的说,这家伙是不按常理出牌,却是在那种情况之下,所想出的最好办法,这或许就是天才跟凡人之间的差别。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又掠出许久,陈傲轩心里稍稍宽慰了些,忽然发现银羽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由打趣道。
"去死。"脸色微微一红,银羽低声嗔了下"你别这么自恋好不好?"
"这不是自恋,而是自信,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自信的。"银羽早已领教过这货强大的歪理,所以,对于他滔滔不绝的解释,一概置之不理。
......
"你师父是不是也是这么的自恋。"听着陈傲轩千遍一律的自吹自擂,银羽忍着想要咆哮的冲动,询问道。
"我没师傅。"陈傲轩硬梆梆回了句。
"去死,不想说就不说,用不着编着谎言骗人。"银羽有些生气的说道,现在他们可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对方居然还防着她,怎么不叫她生气呢,心中更是觉的委屈。
"我没必要骗你,我真的没有师傅,确切的说,是没有人愿意收我为弟子。"看着眼眶有了少许红润,樱桃般小嘴几乎都要噘上天的银羽,陈傲轩一本正经的回应了下,一丝落寞情不自禁的在眼中闪过。
"我没有逼你说,你为何要把我当成傻子来看待。"很是倔强的猛力挣扎了下,从陈傲轩怀中挣脱,含着熊熊怒火的美眸猛瞪着他。
"这些很重要么。"陈傲轩显然没想到对方反应会这么大,一时之间有些慌了手脚,过了一会儿强自镇定了下来,反问道:"既然你认为我是在忽悠你,那你倒是说说,我那虚无缥缈的师傅应该有什么样的实力。"
"可怕功法,匪夷所思招式,玄奥异常的步法,你师父最起码也是个实力卓绝之人。"微微迟疑了下,银羽余怒未消指鼻骂脸的说道。
"胡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他老人家应该也是名震一方的人物,你们组织又岂敢对我肆意追杀。"陈傲轩语气蓦然变的严厉了起来,那强有力的反驳,更是瞬间令银羽哑口无言。
"告诉你,我不但没有谁作为靠山,反而,还有个修为卓绝的仇人。"一字一词,一词一句,说的是那么的斩钉截铁。
"这个仇人不是银枫,也不是那个狗屁天组组长,更不是你们组织!"陈傲轩越说越激动,数月以来压在胸口的怒火,也在这时彻底发泄了出来,俊朗的面孔已然被一层如霜般冰冷的杀意所覆盖。
"难道是我说错了?"望着气红了眼,斜靠在松尾树边,一脸冷漠的陈傲轩,银羽心里开始敲击着自己的怀疑。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的凝固了下来,一道无形的隔阂悄然在他们心中横生,许久,陈傲轩方才说道:"他们不是傻子,瞒不了多久。"
说完,陈傲轩冷着脸缓步继续前进,银羽迟疑了下,也跟在了他后面,一前一后走着,速度也缓缓提了起来。
数日之后,他们已经能够听到周边所不时传来的凶兽低沉的叫声,显然,他们已经穿过了映月森林外围,正向中央深处挺进。
"吼!"
又一道颇为凶残的尖叫从西边传来,震的这片高大树林,绿叶都微微摇晃,隐隐有不支飘落之势。
"吱吱......"前方五六丈之外的松树上有只红棕色松鼠跳上窜下的,陈傲轩心神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脸色微微一变,低声喝斥道:"畜生,若再敢欺我,这次定斩不饶。"
"呃,它跟你有仇?"
"有仇,不共戴天之仇。"陈傲轩语气凌厉的说道,眉宇间倏地有了一丝困惑,哪知小畜生,不是很通灵性么?这次怎么这么安静,很快,他就察觉出了些许端倪,原来他认错了鼠,之前,那只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的小松鼠,毛发是呈淡黄色的,而且,个字要比这只小很多,不过巴掌般大小。
"看来你得罪的人还真不少。"银羽颇为无言的看着他,陈傲轩从地上拾起一个小石头轻掷向小松鼠。
小松鼠尖叫一声,火红色娇小身影几个起落,迅速消失在了视线尽头,陈傲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就看到对方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陈傲轩有些奇怪的询问了下,哪知对方却摇了摇头,一副遇人不淑的模样"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调戏过它?"
"呃,你想什么了?"陈傲轩一脸的错愕"我怎么会调戏它呢,你吃醋也不能乱吃的,让别人听到了可不好,还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少来这套,你这臭流氓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银羽一脸的不信,搞的陈傲轩大呼冤枉,"小妾,我又不是松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何来调戏之由。"
"你问我,我问谁?"银羽也有点怒了,颇为的蛮横"反正你肯定知道怎么辨别。"
"我还是小处男呢,没有丁点经验,怎么可能辨得出呢,要不我们......"银羽俏脸娇艳如晚霞,俯身摘下鞋板,直接拍了过去"你思想就不能纯洁点?"
"我很纯洁了,要不然,怎么到现在还是处男呢。"轻轻一闪,就躲过了鞋板的攻击,陈傲轩颇为憋屈的捏了捏鼻子。
"哼,少来,就你这流氓痞子的模样,没有搞大几个,已经算是天公作美了,还阿处呢。"冷哼一声,颇为灵动的秋眸里有了一丝的恼怒,这家伙,怎么老是装纯,难道就不怕被人轮?
"是不是阿处,你试试就知道了。"一丝狡黠如疾电般飞速闪过,不留丝毫的痕迹,陈傲轩一本正经的说道。
"试?怎么个试法?"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银羽一点点的靠近,陈傲轩悠然自得吹嘘"就跟你们女孩子落红一样,看男孩子是不是阿处,就看他......"
说着,脑海里也开始意淫了,场面无非就是忽悠的银羽如何在草地上颠龙倒凤的,还不时露出一丝甚为****的笑容。
"龌龊。"许多东东不堪入耳,饶是银羽硬起脸皮,也无法听的下去了,直接抡起鞋板拍了过去"拍死你这耍流氓的混蛋。"
"哎呦。"陶醉于自己口若悬河之中的陈傲轩,冷不防被鞋板拍中,惨嚎不已。
"砸死你这混蛋。"虽然只是在原地绕圈,可就是无法赶上对方,银羽气呼呼的直接将鞋板扔了出去,不曾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刚好砸中了陈傲轩的鼻梁。
"乖乖,小妾,你这力道也太大了吧,把我鼻梁砸没了,以后为夫该如何的见人。"捂着哗啦啦不断冒出的鼻血,陈傲轩哭笑不得的说道。
倏然,一道黑影没有丝毫征兆的出现在了陈傲轩后面,银羽刹那间失神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