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潇留下的足迹一路带着我们往上走去,我也不知道这条裂缝究竟有多长,只知道凭着他的专业知识应该不会走错。我也就放下心来不去思考这个蛋疼的问题。不过还是有一点疑问,他到底走了有多久,他现在扭伤了脚,不可能走的很快的啊,我和毛子已经追了有3个小时左右了,照陆潇现在的情况他12个小时就得休息一下吧,只一味蛮干,他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在确认的脚印还在往前延生,没有其他岔路的情况下,我和毛子坐到了地上开始休息。
我想不通了,问他我们距离那阵撞击有多久了。他掏出了像从二手市场里捡回来的一块机械表,看着上面的时间说:“撞击可能发生在一天前,从我遇见你,你昏迷了有6个小时,在此之前是否有错过就不得而知了,这只表没有那么多信息。”没错,我看了看他那只屏幕快碎成八瓣的表,这种老款根本没有日期记录啊。也就是说,撞击是否真的发生在一天前不得而知啊。现在也不知道陆潇还活着不,人总是在孤独的时候才想到需要人来陪伴呐。在黑暗中,我看到了一个小红点,没想到这毛子竟然还能带着烟。看着在空中忽起忽落的红点,心中不禁起了一丝寂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我他妈都在想些什么!!打断自己空洞的想法,现在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陆潇回到地面。看到红色的“流星”坠到地面,毛子一脚踩熄了它,该上路了。
继续沿着这条缝隙走,坡度渐渐变得平缓,这是要进入开阔地带的前兆吗?果然,缝隙边的开阔起来,走了10分钟后,我们面前又是一个空旷的地核气泡,这,这是要玩死我们吗?赶紧趴到地上找脚印,还好脚印还在,无论如何找到陆潇先。空旷的空间内,我和毛聊起了他的军旅生涯,他说他从小就开始了跟着父亲接触飞机制造,对飞机一往情深。但是比起在地面制造和维修他更向往在天空飞翔,那才是男人真正的征程。在肩部手电的照射下他的脸上泛起异样的笑容,他在回想过去。他继续说到,他的飞翔梦其实是起源自12岁那年的俄罗斯卫国纪念阅兵仪式,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飞机特技。在此之前,他只看到过飞机制造,但是起飞,在空中飞翔是什么样子。他那偏远的工厂里是见不到的。他说那一瞬间就被征服了。后来就立志进入飞行员的行列。我一听,这简直也太……简直就是励志书里的故事啊。我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位大哥,一问年龄,呵,28,比我大3岁,开玩笑那这是。那相貌我想起码30好几了。
又是漫长的一段路程,我们一边瞎侃着一边沿着路走。慢慢地,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水声,在流动的水,地下水不都以死水为主吗?显然,毛子兄也听到了,我们急忙顺着水声跑过去,越来越近了,水声越来越大了。难道真的有地下暗河在这么深的地底?终于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在灯光下一眼望不到头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完了,难道就这样毁在地底了?我不甘心啊,不住地眺望,眺望,看不到头的水面。现在就难办了,不是担心找不到路,而是怕陆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地底消失了。
就在这是毛子突然冒出一句话,又把我这个逗比弄会正常了。“水深吗?”我连这最基本的都没测,就在担心找不到路,真是逗到不行了。拿出防护服配备的抓钩,往水里一射,探了一下,感觉触地后,慢慢拉出来,看看水印,突然发现,没得玩了。水深起码3米,怎么蹚?我不由地皱起了眉毛,难道没希望找到陆潇了?不,不,脚印,回身去找脚印,发现他往河上游走了。还有希望,收起抓钩拉起手推车又走起来。300米开外,我们走到了一个小瀑布面前,大约6米高的瀑布,水流有点湍急,但是存在可以爬上去的可能性。掏出刚才的抓钩,把头盔佩戴起来,走你!在确定抓钩抓牢的情况下,我率先往上攀爬起来,岩石湿滑,不太好攀,在水的冲击下,头盔外的情况也很辨认。只能靠手脚来摸索,千万别掉下去啊!
我在绳子上默默念叨着把我能笑到的神仙们求了个遍,登着石壁面,水声中听到了模糊的加油声。呵,我在磨蹭了78分钟后总算是摸到了顶,等等,怎么会有点粗糙,像是地毯一样的一片表面。这是什么?当我爬到了崖壁上面的时候,头盔上的水幕渐渐落去。我抓了一把地上的东西放在灯下细细观察,这竟然是地衣,我不由的惊呆了,这么深的地底为什么会有植被,营养物质不可能到达这么深的地底啊。如果是顺着水流下来的话,那么……河流上游是从地面来的,有出口!!!
我兴奋的差点掉下去,稳住后急忙回身对毛说:“我发现了地表植物,快上来,我可能找到出去的路了。”在微弱的手点光照下我看到了他以兴奋的眼光回应着。想办法用抓钩把补给都调上来后,毛子也逆着水爬了上来。我把地衣给他看后,俩个人说不出的欣喜,我看见他立马跪倒在地开始祈祷!真是被他的虔诚折服了点,但还是自求多福吧。
毛子千恩万谢之后自愿拖起了车,看样子对这个发现已经是高兴的不行了。河道不算宽,4米左右,俩边的河沿大约只有40厘米,高度不过2米,显得非常窄小,可是却足够通过。虽然有些地方变得十分狭小,毛子几乎是爬过去的,但带着生的希望,俩个人却也充满了干劲。赶快离开这个黑暗的世界吧!在沿着河道走了约莫40分钟后,我们发现没路了。倒不是说真的没路,只是前面的路途被石头挡住了,河流在前面下沉了。我们现在的装备是不能潜水的。如此这般,困难摆在了我们面前,该怎么样才能继续前进呢?有没有其他的出路呢?感慨着和毛子有一次坐了下来,寻找解决方案。
我想着,如果陆潇真的是沿着这条路走过来的,那么他要不困在了这,但这明显不可能这里一点他留下的迹象都没,另一种可能,他找到路继续前进了。可这里是被岩石包围的,如果说有出口,那唯一的可能的通道就是潜水。那也是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法,我想着前几个月的训练,不是穿着现在的衣服下过水吗?虽然警告我们这不是水下的作业服,不过气密性绝对能胜任。我把我的想法和毛说了一遍,他摸着下巴思考着,不出意料他的确也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的回复是:“无论如何要出去,既然有可能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最后反倒变成了他询问我了。可笑。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再一次确认了水深以后,我佩戴起来头盔,连接上氧气管,在适应了35分钟后,一切正常后,我和毛下了水。
尽管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但是在没有温度控制装置的帮助下,水冰凉的感觉还是渐渐的透过外面传递了进来。地底果然不该是人呆的地方。水渐渐地漫过了头顶,我们完全的潜入到了水底,在确认了安全后,毛对我竖了拇指,示意前进。在我们两盏昏暗的灯光中,水里浑浊的景象成了我头盔前唯一的风景。我们的行动搅扰了这里千万年不变的寂静和沉积,请求造物主的原谅。在毛的引导下,我们穿过了堵住我们去路的石头,到了河流的另一段,我们在水底摸索着到了岸边,但是这边不像刚才那段,有一段缓坡,这里简直是垂直的。所幸的是,水没有变的更深,为了保证安全,我们继续在水中前进,等待找到一段低矮的岸,然后重新站到石头上,那里才让我感到安全。在这完全漆黑的地底,时间概念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到底已经走了多久,最初的生的希望已渐渐燃尽,前面到底有没有出去的路,我也不再肯定。
由于一直在水底行走,我们也没有相互间的通讯设备,究竟走了多久,我不知道。只看见毛子还在前面一步一步地走着,电筒的光渐渐的黯淡下来,要没电。心里开始发慌,一种莫名的恐惧慢慢涌上心头,不安的急促的呼吸回荡在我的头盔里,我从来没有幽闭恐惧症,但也在这样的渲染下变得慌了神。低头去看手上的氧气表,还好还有一半以上的氧气量。突然毛伟夫在前面急停了,怎么回事?我收住脚步,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但是我忘了他不可能听见。
他回过头来,使劲地张大嘴说着什么,不过显而易见,没人听的见,除了他自己。我无奈的表情使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只好把我拉到了他的位置,朝前指了指,我朝他指的位置看去,天啊,原本狭窄的河道在前面豁然开阔起来,已经不能再用河道来形容了,那是一片湖!难道这点希望也不给我们了吗?我心里的防线开始崩裂。毛子在知道我已经看到如此的情况后,又拉了拉我的手,往河道和湖区的边岭走去,站在这到岭子上我发现,灯光打下去直接就被黑暗完全吞噬,下面深不见底。但是终于让我们找到了回到岸上的路,这道边岭是比较隆起的,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这隆起阻碍了水流,使得我们过来的这条河道水流平缓了许多。在隆起的边缘距离地面只有1米左右的高度,费了一番功夫后我们终于上了岸。打开头盔的一刹那新鲜空气混杂着水分让昏沉的我猛地被激醒。又活过来了!车里的东西有一部分密封不太好的全被泡湿了,失去了食用的价值。在确认和清理掉没用的东西后,我发现我们的情况变得紧俏了不少。食物和水以及照明供给不知道能够撑的了多久。
收拾收拾我们又重新上路了。不知道由于何种原因,在更换了电筒之后,光线的距离比原来远了2倍,这着实让人开心。正当我开心的调试着剩下的电筒时,毛子给我一个无比的惊喜。他说他在适应这里的环境时,电筒扫过去,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他说他看到了黑色的反光和非常显著的人工休息的墙壁。当我听到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这不可能!如此深的地下竟然会有人工建筑,我就算失去了时间概念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对距离的测算还是有点数的,我们要返回地面,以地层裂缝倾斜的最大角度来计算,最少还需要1天左右的时间才有几率返回地面,那还是在运气相当好的情况下,一直蒙对了路。
狐疑下,我猜想我们是不是回到了来时的那片遗迹。那么找到其他小队的希望瞬间上升。我兴奋着颤抖着对毛子说:“你你确定,没没看错?走,走走哦我,们去看看那,快!”沿着湖边一路小跑,我们慢慢地靠近了目标。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我们面前,奇怪啊,这里的光亮度怎么这么高,我分明看见了黑影后面露出来光来。终于到了这黑影边上的时候,我算了彻底惊讶了。这确实是人工建筑,而且还是近代的建筑,那底部有5股巨大的水流,这是一个大型水坝。我的认知被刷新了,谁会在这么深的地方建设这么大的水坝,而且很明显这是用于发电的电站。还是我们的移动速度比我估计的快了三四倍。可现实就摆在眼前,重点还是要上去一探究竟。
毛子在坝的侧面找到一扇门,呵呵,苏联的镰刀铁锤赫然在目,果真是个战斗名族。一条向上攀援的梯子固定在墙上,也不知道有多长,灯光往上照,看不到尽头。啼嗒声不绝于耳,我们终究还是归于黑暗,这属于前苏联的水坝里到底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