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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慧觉大师

小易在正殿的佛像前神情严肃地,双眼直直的看着矗立着的雕塑,不知该如何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久久地注视着。

这时一个小和尚走了过来,对着小易说:“请问施主,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小易就直接地问道:“请问师父,慧觉大师在吗。”

小和尚领着小易来到慧觉大师的房门前,小和尚轻轻地叩了叩门环:“师父,有人找您来了。”里面传来一声慈和的声音:“请进来吧。”

小和尚轻轻推开了门引小易进去。

刚一进去,慧觉大师就让小易坐着,吩咐小和尚去倒了一杯茶。随后慧觉大师盯着小易的双眉之间看了一回儿轻声说道:“施主,是不是有惹上一些麻烦事呢?”

就在小易进去的那极短时间里,慧觉大师已经发现了小易眉宇间的不同寻常的黑气,这是常人不会发现的,只有象慧觉大师这样的高僧才会发现。慧觉大师觉得小易眉宇间的煞气带有一种不一般的祥和,平时他所遇见的都是带着一股怨恨的杀气。

小易就把这些日子里的跟亦凡的事情跟大师仔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说毕小易起身,一下子就跪在慧觉大师的面前,急切地请求慧觉大师把八卦镜移除。

慧觉大师听了小易所说,走过去扶起小易,对小易说:“应该会有事发生了,阴阳山的阴面会有事发生了。”他刚才慈祥的脸上现在有些阴觉着,“你从八卦亭下来,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般的事物没有。”

“没有,那时急切着想要找到亦凡,没注意周边的事物。”

“能从阴阳山阴面活着出来的凡人,我想只有你一个,那地方是常人不能去的。”

慧觉大师给小易倒了杯茶后,眼里泛出一种异样的光,那是常人不能察觉的光,然后他稍稍紧了紧眉头,陷入了对往事的思考中。

过了一回儿,慧觉大师说:“小易,今夜我们一起去那里看下吧。你如果没事的话,就在这里先待着,可以到寺里寺外转转,有什么需要就跟释能说。”

这时,小易才知道引领他进来的小和尚法号“释能”。听了慧觉大师的话,看着他的神情,小易总觉得有些异样的事要发生,但不清楚会是什么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鸣龙寺吃过简单的素食,小易独自在附近走走,在寺里到处看看。

在午夜时分,小易跟慧觉大师到了小易找死的地方。

慧觉大师叫小易就在这地方停车,小易随着慧觉大师下了车,穿过大道边的绿化带,径直来到了小易下河的地方,慧觉大师对小易说:“你是从这里下河的吧。”

“对啊,大师,你怎么知道的?”小易有些疑惑,心想他怎么会知道的。

这时,慧觉大师随手摘了几片树叶,口中念念有词,吩咐小易闭上眼睛,小易感觉到慧觉大师拉着他的胳膊,身子轻轻地飘了起来,这感觉跟亦凡轻拥着他的感觉不同。

等慧觉大师叫小易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亦凡的小屋前,小易知道现在亦凡不可能在这小屋里。

慧觉大师仔细地扫视了一下小屋四周,神情有些凝重,他感觉到一股阴气在这里越积越深,阴阳山的背面迷漫着阵阵的透明的雾气。这些雾气是平常人感觉不到的,只有慧觉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才能看得到,感觉得很真实,这感觉让他非常不安。

来到小屋的正门前,慧觉大师从香袋里拿出罗盘,看到罗盘的指针在轻微地不停抖动。那八卦亭上的那束光线照射在他们身上,有些诡异。慧觉大师盯着罗盘好一回儿,然后拿出挑木剑,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那光线改变了照射的方位,不再直射到正门前了。

“小易,你知道你为什么能看到女鬼吗。”这时慧觉大师对小易说道。

小易:“不清楚,那时找死的时候也没有细想,现在想想是有些奇怪。”

慧觉大师盯着小易的脸说:“那是女鬼在救起你的时候,有泪水滴在你的脸上。当你一旦沾上了她的眼泪,这辈子就能看到她的身影,也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存在。”

小易并不惊恐地说:“原来如此。”

“这又是一场人鬼情未了的孽缘,又是一个叫人心伤的故事,又是一曲悲剧。”慧觉大师有点动情地说着。

小易看着动情的慧觉大师,心想,原来和尚动情也是这样感人。当他们处理好小屋前的事,慧觉大师就带着小易离开了青山的阴面。

这些天,小易常常想起鸣龙寺,想去寺里走走,找慧觉大师问清楚一些关于青山背面的事,他想慧觉大师应该会知道很多关于青山的事情。他又想起了亦凡,好些天没有中亦凡见过面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回到小屋。

正在想着想着,慧明的电话来了,小易知道,慧明又是找他来喝酒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们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小易的沉稳,小易对朋友的细心关照,让慧明对小易多了份尊重。

下班后,小易来到了他们约好的排档,慧明还是带了小姗一起来,慧明这小子,近来可真是春风得意,股票大涨让他赚了不少钱,女朋友小姗对他也是温柔体贴。

“易哥,今天又赚了不少,近来可真是福星高照,你尽管挑好的点,咱哥们好好地喝一次。”慧明就是这种口气,反正他的钱来得轻松。

“慧明那,你真是没穷过,不知穷人的苦。”小易总是喜欢挑合适的来点。

“啥话那,我小时候也比任何人都穷那,只不过,小时候对钱没什么概念而以。”慧明倒是叹起苦来了。

他们边喝边聊,没多少时间,已喝了好几罐啤酒,小易看着小姗,突然想起了亦凡,他决定今夜去滨海大道,看能不能遇上亦凡。想到这里,他跟慧明,说有些事得要处理下,就提前离开,小易打开车门,先靠在椅子上休息一回,在想该怎么去滨海大道,那里挺偏僻,如果坐出租车去那里,该如何跟司机说,那里没有住宅区,也没有什么建筑。突然在那里下车可能会引起司机的猜测,开车又喝了酒,还好现在时间还早,酒也喝得不多,自己开车是没问题,他就在车里闭上眼睛小睡一回了。

一觉醒来,小易清醒了很多,那几罐下肚的酒精也全没了,他想必现在应该也不会有查酒驾的警察了,那里本来就很少有车,他就直接启动奔滨海大道驶去。

一小时不到,就到了滨海大道,停好车,他急步往河边走去,今夜也是明月当空,河边的空气非常清新,微风吹拂着柳枝,轻轻地摆动,让小易觉得无比的舒畅。曾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心情了,小易看着水面,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对面飘来,让小易有些激动,他好想要见到亦凡,近为,他经常梦到亦凡,也经常想到亦凡。

很快,迎面飘来的亦凡轻轻地停在小易的边上,小易看到亦凡的脸上带着难得的微笑,这种微笑,很天真,很随意。小易看得有些傻傻的了,他从来没有仔细地看着亦凡,现在立在他的身旁,婷婷玉立,又是那么地脱俗,如果小易不知道她的底细,一定会把亦凡作为仙子。

“小易,谢谢,我又回到了那小屋了。”亦凡微笑着对小易道谢。

小易看着亦凡的微笑,说:“不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为你做这么点小事,应该的。”

“好了,先别说了,我们先到对面吧。”亦凡笑着带着小易飘到河对面。

明月,清风,静静的水,一间小小的屋子,四面绿树婆娑,一个男人,人个女鬼,地上的影子只有一个,画面很美,只是有点诡异。小易现在非常喜欢这氛围,经过了一次生与死的过程,他越来越喜欢亦凡了。

小易轻轻地搂过亦凡的腰,在亦凡轻轻的挣扎中,他还是有点强势的做到了,他们沿着河边,缓慢地走着,只是没有那些热恋情侣般自然,融洽。

在这风清月明的午夜,或是女鬼亦凡有了好心情,或是她感觉到了小易对她的好,她轻轻挣脱脱了小易搂着她腰的手,反过来搂着小易的腰,轻轻地飘离了地面,在朦胧的月色里,在亦凡的臂弯里,小易有种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到舒服,那种久违的对美好生活的感觉油然而来,可让他有这种感觉的竟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

在亦凡的轻搂怀里,小易一路欣赏着朦胧的美景,感受着女人的温柔。不一回儿,亦凡跟小易轻轻地落了地。他们飘落在一个平坦而开阔的平地上,小易借着月色,看着前面的建筑,心中吃惊不小,原来在他面前出现的竟然是一座非常宏伟的建筑,门台上清清楚楚的刻着三个大字“越王殿”。小易不仅对出现在眼前的越王殿惊奇,也对亦凡带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感到好奇。

亦凡不等小易开口就说:“是不是很惊讶,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竟有这样的宫殿。”

“我刚要问你呢,你知道这里为什么有这个宫殿吗。”小易接着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在一年前才知道有这个地方的,觉得这里平坦开阔的地方非常适合练功。”亦凡说到练功,小易不禁有些好奇,女鬼为什么还要练功呢,是不是也是属于修练还是练功夫,以便达到什么目的,想到这里,小易不禁问道:“你还需要练功吗,练的是什么功呢,为什么要练。”

亦凡被小易这么一问,一下子没马上回答,她知道,自己在跟小易的交往中,对他有种莫名的好感,她不知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只是她现在不好把自的目的跟小易说,虽然小易对她心存感激。

她对小易的问题也不做直接的回答,只是说:“小易,人有人的世界,鬼有鬼的空间,有些事,以后你会明白的。”

小易看亦凡这么说,也没追问,他跟随着亦凡走进越王殿,虽然习惯了跟亦凡在一起,但深夜的越王殿透着阴森而诡异的氛围还是让小易有些怕怕的感觉,小易在大殿里仿佛看到有人在身边穿来穿去,只是看不到影像,只感觉到空气里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活动。在外面的时候他还是没有一点感觉,越到越王殿的深处,他的感觉越强烈。他不禁拉了拉亦凡的小手,亦凡被他一抓住,也感觉到小易的变化,她看到小易神情严肃还有点害怕的样子。这时亦凡也发现了问题,她看到了在这些走动的幽灵里,多了两个以前不曾见过的穿着古代铠甲的幽魂,亦凡非常明显地感觉到这二人比那些宫女,侍从的阴气要重得多,这两人没有四处走动,只是直立在越王殿的塑像两旁。一人手握佩剑,一人手拿宝刀,神情非常地严肃,紧盯着小易。

亦凡心想坏了,今天不应该把小易带到这里来,她本想让小易见识下她认为可以让小易惊喜的地方,让小易开心一下,她却忘了,自己是鬼,人鬼殊途。如果不是那天救起小易时,看到小易的容颜,想起一起成长,一起读书,一起玩耍的宋坷,想到伤心处,不禁泪如泉涌,且那些泪沿着眼角,轻轻滴落在小易的脸上,以至小易可以看到自己,不然小易是看不到鬼的,鬼眼泪渗进小易的皮肤,会让小易对异界的东西会有越来越清晰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易就会越来越清晰的看到异界的东西,所以,小易才会对那两个有很深阴气的古代武士有些感觉,现在小易虽然看不到那两个人,以后,他就会很清楚地可以看得到。

想到这里,亦凡就拉着小易的手说:“我们先走吧,我不该带你来这里,本来想让你见参观下这宏围的建筑,让你开心,可忘了这里不适合你们阳间的人来走动。”

“我喜欢这里啊,我们不是也喜欢到北京古宫这些有古迹的地方玩吗,这里可不是每个阳界的人可以来参观的,有你带我来,非常开心。”小易一溜儿说了很多,他又接着问道:“但我觉得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是不是还有别人呢?”

亦凡心想,应该把关于鬼眼泪的事情跟小易说个清楚,以便让他有心理准备,以致以后遇到鬼时,有个心理准备,“小易,那天我在救你时,我无意之间流了些眼泪,才让你看清楚我。随着时间的积累,我的眼泪在你体内会慢慢渗透,你以后会对异界的东西感觉越来越明显,看得也会越清楚,最终,可以看到任何别人看不到的另一个世界的鬼怪。”亦凡神情有些沉重地对小易详细地说了鬼眼泪给他带来的后果。

小易看着亦凡有些难过的脸色,想着自己即将面对的现实,他身体内另一个他就出来了,贫嘴——这是他一贯来的开心与不开心时跟平时沉稳的个性不一样的渲泄,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有点莫名的害怕。他不想要面对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物,那是不可知的。但自从他死里逃生的那时,已经对死看得很透,现在他知道,是亦凡的搭救才让他还活着,还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或今夜的月亮。虽然害怕,但还是脱口而出:“拷,他奶奶的,是不是到时看到的满大街全是妖魔鬼怪那,那岂不是大煞风景。他们看到我可以看到他们,是不是每一个都会来找我的麻烦那,那不是亏大了,夜里只能宅屋里了。”

“不要想得那么多,其实,除了这个地方,你们的那个世界里极少有他们的存在,你们常说怕鬼,事实上是鬼更怕人,除了那些极少数有些本事的恶鬼之外。”

这时,小易觉得身边的影子仿佛越来越多,在他的身边穿过,不由得颤栗了一下。亦凡也注意到了,搂着小易的腰,以很快的速度飘离越王殿。

回到小屋前,亦凡对小易说:“你现在对阴界的事物会越来越敏感,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们,如果你害怕的话,我想你以后就不要来这里了。”

“那可不行,我想见你的时候怎么办。”

“为什么想要见我,不见我你也不是活得挺好吗。”亦凡似乎忘了曾叫小易帮他做事的经过了。

“亦凡,以前我认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我几天不见你,心里就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强烈的感觉,觉得跟你在一起,非常轻松,非常舒坦。”

“你不知道,这块地方跟山的那一边不一样,好象是有一个协议,我们阴界的只能在青山的背面自由出入,最远也只能是到河的对岸。”

“这是什么协议,是谁定的,又能是谁跟谁签的,又是哪几个人谈的……。”小易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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