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轻轻将门掩好,退出来走到埋头写药方的御医旁边:“刘大人,小女为何迟迟不醒?”
刘大人放下狼毫,将药方拿起来吹了吹递给一旁伺候的夏荷:“照方抓药,每日三次,饭后半蛊。”
夏荷接过药方出门。
刘御医这才转过身面对柳絮:“南宫夫人,不是老夫倚老卖老说你的不是,你分明知晓令千金常年卧床不起,已经对身体机能有太大的损伤,这才醒来更别提多脆弱,你作为她的亲生娘亲,怎可任她胡来?”
柳絮一听心一跳:“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照顾不周,那这对泪儿是不是伤害很大?”
“何止大,才醒来胡乱走动已经是犯了大忌,又情绪失控过度激动,若调理得好,三年五年后还可如正常人一般行动,若稍有不慎,三五年后可就萎缩成一个废人了!”刘大人叹气摇头。
“啊?”柳絮惊呼:“刘大人,您德高望重,一定要让小女恢复正常,需要什么您尽管吩咐,妾身一定竭尽全力配合刘大人治疗,三五年啊,三五年后小女可、可哎……”一声叹息道尽了为人父母的心酸。
爱女心切,柳絮焦急万分又心疼愁苦,三五年后,泪儿可二十多岁了,成了名副其实的闺中老女,她将来这一辈子可怎么过?
可怜天下父母心,刘大人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又取过狼毫埋头书写,柳絮见状忍悲静候。
刘大人写完一张又写第二张,直到写满整整五大页才停手,取过其中两张递给柳絮:“按照此法每隔五日泡一次药浴。”
又取过另一张吩咐:“此乃阴雨天需要注意事项。”
继续指了指桌上剩余两张:“这些是日常饮食的禁忌与与食疗,都记下了?”
柳絮连连点头:“记下了记下了。”
“好了,老夫还要回宫复太子之命,若有不明白的可以谴人到太子府递话。”
“有劳刘大人,冬梅,送刘大人。”
小心收好几页方子,柳絮又轻手轻脚回了卧房,走到床前坐下:“泪儿,是娘害了你,娘昨夜应该拦下你的。”
“夫人,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门嘭的一声从外面打开,夏荷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抹去满头的大汗道。
柳絮皱眉起身抬手:“出去说。”
走到门口回身看无泪依旧睡得正香,并没有被惊醒的迹象,这才放心的掩好门,朝夏荷瞪了一眼:“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你冒冒失失慌慌张张,若小姐有个好歹,你可担待得起?”
不知是被斥了还是本就因为过激情绪的原因,夏荷满脸通红,额头还有两鬓更是汗珠直朝下滚:“夫、夫人不、不好了,那、那边……”一手叉腰弓背一手指着大门外的方向,夏荷字不成句。
柳絮见状微微摇头叹息,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夏荷:“你若有冬梅一半的沉稳,我就能少操好多心。”
夏荷此刻也顾不得尊卑问题,接过冒烟的茶水咕咚一口饮尽,又狠狠吐了一大口气急道:“夫人夫人,皇上太子还有好多大臣正浩浩荡荡往这边过来,府里腿脚利索的侍卫打探回来说,是冲小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