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柳烟出去逛街后,学宫里的教习便开始组织考生们答疑解惑,正当闻枫想要过去时,却被告知有人找自己。
来到学宫门口,见到的是个老管家式的人物。
“闻公子好,我家老爷有请,请随我来一下”手指着旁边的马车,老管家恭敬的说道。
会是谁,“不知是何人请我。”“老爷说是公子长辈的朋友。”若不是那个茅雨生,于是便不再怀疑,回房间拿了信便上了马车。
七转八转总算到了目的地,然而下车的地方却让他摸不着头脑,朱红色的大门,两旁挂着气派的灯笼,牌匾上写着丞相府三个字,谁都知道当朝丞相叫诸葛秦羽,自家老爷子和丞相有关系?闻枫从没有听说过这个。
“公子请”旁边的老管家为闻枫指路,绕过了大厅,却是直接到了丞相所在的书房,“老爷就在书房里,特别嘱咐过要和公子单独谈谈,老仆就先走了。”说完老管家便转身离去,不给闻枫半点询问的机会。
想了一下,闻枫上前敲了下书房的门,“请进”书房里传来声音。
推开门,首先见到的便是当口书卷堆积如山的书桌,然后便是书桌后那个挥洒笔墨的老人。见闻枫到来,放下毛笔高兴的走上前来,上下看了看闻枫,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有你爷爷当年的风采啊。”
“晚生闻枫见过丞相”
“贤侄不必客气,早年你爷爷与我有恩,这次你来到洛京,自然要照应,这次将你找来便是先和你打声招呼,若是觉得学宫住的不便,就搬到我这,我也正好也询问一下闻老头子最近如何。”
“学宫环境不错,又有很多学子可以一起探讨问题,我住的十分舒服,爷爷这几年十分精神,也没有生过病,每天都出去散步呢。”
“嗯,我和他许久不见了,转眼间就这把年纪,什么时候去趟邺城去见见你爷爷去,来来来,你先坐,尝尝这壶上好的龙井。”
见丞相这么对自己,闻枫确实吓一跳,怎敢让丞相为自己倒茶,连忙拿起茶壶为丞相和自己的茶杯斟满茶。
“贤侄啊,你爷爷可有叫你给我带些什么没有?”
喝过几口茶,扯了几句闲话后,诸葛丞相突然问到。
“爷爷只给我这封信,要我交给一名叫茅雨生的人,但我现在都还没找到他。”
诸葛秦羽挑了下眉毛,沉默了一会,站起来走了几步复又坐下,最后看向闻枫手中的信件。
“没想到用在了这里”诸葛秦羽看着闻枫,眼中疑惑重重,在刚才看来,闻枫虽然谈吐不错,言辞谨慎,但是还是太普通,不是什么惊艳之才,闻家又是邺城有名的巨富之家,完全没有参加会试的必要,何必要保这个普通的孙子入士呢。
扫去疑惑,诸葛秦羽对闻枫说“这封信是给我的,早在我入士之前,我便叫茅雨生。”
嗯,闻枫听到这个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这是怎么回事,既然给诸葛丞相的的信,为何要写他以前的名字,若不是丞相派人来找自己,恐怕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茅雨生是谁,闻枫脸上充满了疑惑,看向诸葛秦羽,期望得到解释。
“早年我与你爷爷在洛京相遇,那时我只是个穷书生,而你爷爷也只是个伙计而已,当时因为一些事情,我们两一个不得不换掉名字,一个不得不离开洛京,但也正是这件事情,我们两个都得到了发家的资本,从此以后,我们两人便少有来往,我这里也只是保存着当时你爷爷会写字后送我的一幅中堂,最近还被人偷了。”丞相简略的解释了下前因后果,事情太过震惊,然而闻枫还是捕捉到了一个很关键的词语,中堂,这让他马上联想到在自己包里的那个可以的纸张。
而且在听说那个中堂竟然是自己爷爷写的,闻枫越发想弄清楚这件事了。于是便问出口。“是不是写着光耀名门的中堂”
“唔,你爷爷已经和你说过了啊,是的,就是这样的一张中堂,当时是你爷爷写来鼓励我的,没想到居然被人偷了,唉”
“爷爷并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情,只不过前些天我的包裹里莫名其妙出现了这张中堂,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暂时藏起来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嗯.看来那人是想嫁祸给贤侄,却没想到啊,贤侄有空将那张纸拿来给我看看吧,若真是你爷爷当年所写的,我叫人将之好好装裱一番,再交给你。”
“好的,我明天便拿来。”
之后老少两人又聊了许多事情,丞相和自己爷爷怎么认识的,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最近闻枫家里情况如何,此时的诸葛秦羽就像是的慈祥的长辈和闻枫聊天,没有半点架子和朝堂上的威严,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放闻枫回去,此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候了,路上见着了柳烟便将其拉过去吃饺子。
没有跟他提起诸葛秦羽和中堂的事情,只是普通的闲聊着,同时也在整理思绪,见到诸葛秦羽后,闻枫突然发现之前的自己实在太单纯了,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试图怀疑别人说的话是否正确,是否有隐瞒,但一下午的对话,他发现了另一面的爷爷,一个让他感觉不安陌生的爷爷,在诸葛秦羽的故事里,自己的爷爷是个做事麻利到让人觉得绝望的人,他精于计算,步步攀升,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这和他记忆里那严厉但又慈祥的爷爷不同,爷爷如此,那周围的人呢,谁能保证把这个中堂放进自己包里的不是柳烟呢,于是闻枫开始怀疑,开始试探。
然而从对方的回答里看不出任何可以的地方,或许只是自己看不出而已,想到自己身边的人有可能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大盗,心里莫名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愤怒。
这些细小的变化柳烟在街上看到闻枫的第一眼起就察觉到了,但是对于这么个处事未深的贵公子,柳烟提不起什么戏弄教训的兴趣,只是看着对方拙劣的表演心里暗自偷笑而已。
很快,会试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