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晗睡到中午才心满意足地从房间里出来,段伯文已经出去了。
“这么能睡,让我有种收房租的冲动。”夏知点边修剪花枝边揶揄道。段伯文吃过早餐后外出了一会儿,捧回一大束含苞的雏菊。
“嘁,我就怕你不肯收啊!你去花店了?花很漂亮。”
“段先生买回来的。”
孙晗又嘁了一声:“段先生,他听到可不一定会高兴,知点,你太见外了。”
夏知点但笑不语,想到早上两人相处得样子脸不觉微微发热。段伯文小心地把粥推到她面前,淡淡地说:“吃吧。”然后就自顾自地吃起来了,而十多分钟里除了简单回答了下她提出的问题竟再也没有出过声。
时间漫长得让人怀疑它是否还在走,所幸段伯文吃完便说要出去一趟,夏知点顿时觉得天下大赦了。
“你不问段先生出去干什么?”见孙晗优哉游哉洗漱完毕再优哉游哉地喝着一直保温的粥,丝毫不过问段伯文出去的原因,某人终于忍不住了。
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实在看不出有情侣的样子。
“嗯,段伯文这笨驴,粥一直保温都快涨成浆糊了。”
“嗯?你知道这是他做的?”夏知点一脸惊奇。
“拜托,他从凌晨就开始准备了好不好,一直窸窸窣窣搞得我怎么都没睡好,我以为你也被吵醒了呢。”
“哦,我昨晚后半夜才睡着,可能有些沉。”
“失眠?”
“有点吧。”
天气好得令人畏惧,阳光从窗户进来了又出去,不着痕迹。窗台上的仙人掌还在,只是边上缺掉一角的伤口消失了,或许是经历了年岁,伤口自动自发愈合了,亦或许,是钟晶早已把它替换了,只是她以为还是原来那一株而已。
她倚在窗台上跟迪安聊了十几分钟的电话,收线后看到孙晗定定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
夏知点发现她说话已经被两人影响了,“怎么”一词说得非常自然。
“知点,你很特别。”孙晗的表情有点怔愣。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呢?她看到夏知点一脸恬然地握着电话,缓缓走向窗台,就那样闲散地倚着,随意绑起的头发有一绺垂下来刚好括住白皙的脸,与那盆仙人掌那么格格不入,却又相得益彰。
难怪段伯文会对她上心。
那晚段伯文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跟他说话基本都要重复一次以上他才会迷茫地给出回应。她正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后走出很远,憋不住刚准备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他说,夏知点走了,去了云南。
她迷惑。
她要走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之前吃饭时没见他表现出什么,这会儿倒是显得心不在焉了,难道是突然开窍了?
“是这样,她今晚打电话给我,说临时飞云南,让你明早别去机场送她。”
说完段伯文一言不发回了自己的房间。
孙晗见他反应如此不由心里开始打起小九九。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去就山总归是可以的吧?找个借口去趟云南,把夏知点叫出来?她正那么想着,段伯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有没有兴趣去云南走走?”
孙晗收回思绪,瞅了瞅坐在沙发上懵懵懂懂的夏知点,心里不住感叹: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