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蕙看着几个人,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说起来都是满眼的期待,“单单说三位王爷,他们都是皇上的至亲,深得皇上器重不说,几位王爷也是十分的出众,端王傅廷琛通宵音律,吟诗作画样样精通,温文儒雅,是位翩翩公子,瑞王傅绍祺丰神俊秀,气宇轩昂,勤政好问,被称作是郢朝第一人。”
“还有一位呢?”薛敏在一旁急急的追问。
与此同时,凌妙菡心里一紧。
吕蕙看了看众人,这才满眼得意地开口,“再说这祈王傅煜宸,从小四处闯荡,西北,蛮夷,就连异域之国,也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祈王为人狂放不羁,桀骜不驯,这次入宫,如果不能见到他,才真是枉费了这一遭!”
“是吗?”薛敏阮思容二人听在耳朵里,眼睛都看直了,两个大家闺秀,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光是这样的经历,都是教人难以置信的,这个时候,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似乎就没有那么多的话题可说了。
“还有还有,”一提到祈王,吕蕙就两眼泛光,“祈王六岁学骑马,九岁打猎,十五岁就能够与白虎相搏,简直能力超群,举世无双,而且,祈王曾在西北带过一段时间,身上的烈性和阳刚之气,自是许多男人都比不了的!”
凌妙菡注意到,就连方才神情恹恹的孙玉娆,这时候竟然也动了动眼神,朝吕蕙那边挑了一眼,似乎对她的话也有几分兴趣。
“天啊,吕蕙,你知道的可真多!”阮思容忍不住感叹道。
“就是就是,”薛敏也连忙应和,“这些都是皇宫里的事,我们都离得这样远,根本连听到的机会都没有。”
吕蕙听了这话,笑得合不拢嘴,“实不相瞒,我有位表舅,就在临安城里当差,所有临安城里的事,都是他回来的时候,讲给我听的。”
“哇!”
徐敏阮思容二人面面相觑,又看看吕蕙,满眼的羡慕之情,“能有个在临安当差的舅舅可真好啊,不想我们,天高水长的,到了那边举目无亲。”
吕蕙听了,笑意更深了,连忙拍拍二人的肩膀,“没关系,到了皇宫里,大家就都是姐妹,你们有什么困难的,大家互相帮助就是了。
另二人看着她,眼里满是感激。
凌妙菡在一旁听着,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以前她也就是年纪小,才听听这骗人的鬼话,时间久了,她就知道什么人能交什么人不能交,所以当她们“互诉衷肠”的时候,她就在一旁静静看着,置身之外。
薛敏则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看过来,连忙紧张地收回目光。
阮思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只顾着笑着说自己的,“吕蕙,都怪你,听你这么说着,我都对祈王有几分好奇了,等到进了皇宫以后,一定要见见祈王才是!”
这话说出口,凌妙菡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脑子不够果然就是招人烦,前世他是她的男人,这一世也不会改变,她阮思容见不见他,重要么?
另一边,吕蕙也沉默了,虽然不说话,脸上却有些难看。
只是那不小心说错话的人,仍然浑然不觉,看着吕蕙,一脸带笑,仿佛她们只说了这几句话,就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似的。
凌妙菡又看向吕蕙,在心里早已皱紧了眉头,这个女孩还真是天然的不怎么招她喜欢。皇宫里男人那么多,不论是王爷还是侯爷,哪怕她说她一定要嫁给皇上,她也半点感觉都没有,可她偏偏对傅煜宸……不可原谅!
这次马车总算是没白坐,至少让她知道了自己男人原来这么抢手,虽说有人欣赏她男人说明她眼光好,可有人惦记着她男人,她就是不行。
眼珠子一转,凌妙菡便想到了什么,对着众人微微蹙起了眉,“说起祈王的事,我也听过不少,可是,吕蕙,我听的怎么好像和你听的不太一样。”
“什么?”吕蕙看向她,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话,接话也接的不很流畅。
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凌妙菡心里暗自一笑,然后嘴上就煞有介事地说了出来,“我听说,这祈王性格阴晴不定,脾性残忍,从小长在西北,与野狼为伍,那野狼茹毛饮血的,可真是太恐怖了!”
“啊,对了,”凌妙菡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着她们说道,“西北的人行为粗野,经常吃饭不用筷,走路不穿鞋,脚有时就放到了桌上,那祈王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阮思容和薛敏已经皱起了眉头,对她连连摆手,“凌妙菡,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们中午饭都要吃不下了。”
两个人低着头,现在恐怕只想早点跳过这个话题,也就不想见祈王这一茬了。看到这里,凌妙菡脸上一副戚戚焉的模样,心里可算是乐开了花。
没办法了,虽说这样说傅煜宸,她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她所说的,也不过是自己在重生前听起的传闻,但比起让这些人惦记着他,她情愿用这种办法让她们死了心。
“凌妙菡,你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听说的啊?!”
凌妙菡高兴了没多久,吕蕙有些不快的声音就从一旁传了过来,凌妙菡一抬头,整个人都傻眼了。
吕蕙正看着她,眉头皱在一起,她其实也没说什么,可吕蕙那张脸却臭得很,那脸色兼职比她指着鼻子骂吕蕙还让吕蕙难受。
“我……”凌妙菡觉得有些尴尬,她不过是随便说说,竟没想到眼前的人生气了。
吕蕙看着她,却是冷笑,“难不成,你家在朝中也有亲戚?”
“没有。”凌妙菡如实回答。
吕蕙又勾起一个笑,这次是嘲讽的笑,“那你又是从哪里听来这些旁门左道的消息?”
凌妙菡愣了,她总不能说这是自己前世在宫里听到的吧?而且她没想到,她随口说说,目的是为了断了这些人对自己男人的念头,结果,却好像适得其反了。
“我看,有些人是嫉妒吧,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嫁给祈王,就到处诋毁,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孙玉娆一向与吕蕙亲近要好,冷不丁地就开口说了一句,那一张嘴,嘴真真够毒。
面对这一切,凌妙菡倒是有些始料未及。她从来没想过,这是孙玉娆同她说的第一句话,这就注定了她们永远成为不了朋友,既然不是朋友,那她也就不用有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