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外两个,则完全愣在了那里,被她的眼神轻轻扫了一下,就如同收到了电击一般,吓得缩了缩,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凌妙菡只是轻轻勾了勾唇,“倘若两位妹妹和我想的一样,那当然是最好,否则,下一次,可就不只是这么一个簪子这么简单了!”
说着,凌妙菡手拿开,直接把孙玉娆推了出去。孙玉娆一个踉跄,回到了座位上,吕蕙连忙扶住她,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怯怯地低着头,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一切而心有余悸,却是连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出来了。
凌妙菡满意地勾勾唇,这才拿起旁边的两个水壶递了过去,“牙齿和嘴唇再亲密也有咬到一起的时候,今天的事我不会一直记着的,喝了水,我们还是好姐妹。”
吕蕙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咽了口唾沫,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接过其中一壶。
再看孙玉娆,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清冷嚣张的模样?始终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没能接过水壶。吕蕙见势连忙也将她的水壶接下,又看了凌妙菡一眼,这才把那水壶递给了孙玉娆。
迟疑了一下,两个人总算拧开了水壶盖子,时间虽久了些,但毕竟还是送到嘴边喝了起来。
“潘公公,前方的桥因连日的大雨塌陷,我们恐怕要绕道而行了。”
马车外面,传来驾车人的声音,不久就听到了潘公公的回应,“那好吧,只能是绕行了,各位小主,你们受累了。”
“一切听凭潘公公的安排。”另外马车里,有人回答道。
白天的事到这里总算是过去了。
绕行之后,三辆马车未能按照原计划赶到树林里的驿馆,夜里,三车的人早已劳累不堪,肚子饥饿,只好临时决定选择在一片空旷处,稍作歇息,并吃些干粮,好让后半夜能舒服些。
秀女们一下了马车,四处看着都稀奇,又不能走远,只能成群地找个舒服地坐下,各聊各的。凌妙菡闲来无事,索性坐到了潘公公坐着的一块大石头上,潘公公见是她,倒也没有多语言。
和潘公公闲聊了几句,凌妙菡这才奔到了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上,“潘公公,我们还需多久才能赶到皇城?”
“快了,”潘公公看着那一片夜空,径自说着,“倘若不在这里耽搁功夫,明日一早便可到皇城,如今我们上午能达到,只是到了可能也要接近正午了。”
“如此那倒真是很快。”凌妙菡点点头,应和道。
凌妙菡不说话了,潘公公却看向了她,“明日就要进宫了,姑娘与老奴这样长谈的机会可就不多了,姑娘难道没什么要问老奴的吗?”
凌妙菡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心里已经明白了潘公公的意思。凌妙菡早就知道,这些公公们油水这么大,绝对不止那些个大人们掏出的打点钱。
“妙菡还请潘公公指教。”
潘公公看着她,一双眼笑成了一条缝,“老奴是看姑娘晶莹剔透,才跟姑娘说说,其他人,老奴可是提都不提了。”说着,潘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些在一旁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在发生什么的秀女们。
凌妙菡夜回以微笑,“妙菡洗耳恭听。”
潘公公轻咳了一声,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从袖口里掏出了什么,动作迅疾地递给她。
凌妙菡也不敢马虎,连忙接过,趁人不备,藏进了自己的袖口里,就在这一瞬的功夫,凌妙菡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东西体积不大,是一份小册子。
潘公公松了口气,这才又面带微笑,“一入宫门深似海,宫人们成千上万,有些人恐怕穷尽一辈子,也无法见皇上一面,倘若见到皇上,就要抓紧机会,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潘公公的话戛然而止,凌妙菡已懂得了其中的意思,听他这么说着,恐怕刚才的小册子里,记载着的就是当今皇上的爱好喜恶,有了这本小册子,她就可以将自己弄成皇帝喜欢的样子,然后讨得他的欢心。
“这东西是老奴在宫中多年私藏,姑娘你可不能将它外泄才是,”潘公公又补充道,“而且,这东西看在你我二人有缘的份上,老奴只收你五十两银子就是了,毕竟,若以后姑娘你前途无量,老奴还要指着您呢。”
凌妙菡点头应下,却在心里腹诽,这东西竟值五十两,潘公公如此可真是大胃口。心里如此想,凌妙菡抬起头,对着潘公公仍旧是微笑,“五十两数量实在大了些,容妙菡准备一夜,明日一早便亲自送到公公手中。”
“如此也可以。”潘公公答应得很是痛快,五十两眼看就要到手了,稍微迟一些,倒也是能够接受的。
话说完凌妙菡便朝孙玉娆吕蕙二人那边招了招手,二人起初还有些难以置信,但见她笑的很是真诚,这才走了过来。
见潘公公没有任何不悦,凌妙菡直接招呼二人坐下,这期间二人与潘公公倒也交谈了几句,只是两个人未免有些紧张,潘公公也就应付了几句,并未深谈。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凌妙菡便起身说要回去休息,一并带着孙吕二人,一同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孙吕二人倒还有些意犹未尽,为接近了潘公公儿高兴不已。凌妙菡看破了并不说破,虽说二人身处不错的世家,但毕竟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到底不太一样。
凌妙菡领着二人往前,却并没有带着她们回到马车上,而是引到了一处与马车相距不算太远,安静僻静的地方来。
孙吕二人停下来,或许也觉得有些不对,看着凌妙菡满眼的不解。
凌妙菡不说话,只是看着潘公公那边。之后又有秀女凑了过去,不知同潘公公说了些什么,只见潘公公很是恼怒,竟训斥了一声,将其训斥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