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听了张轩的话后,一时无言以对,先是怔怔地看着张轩一会,随后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张轩。但还是坚持不愿承认是自己杀死自己的娘子,张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你还不是不愿承认是吧!那好,今天我就要让你心服口服!跟我来···”张轩说完,一把将那男子拉扯到死者面前,指着死者对那男子怒声喝道:“你看看你娘子,瞳孔泛大,充满了惊讶、和不敢置信之色。如果杀她的人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话,那么她绝不是露出这种表情,而是充满惊恐和焦急的。只有是她平时最信任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在杀她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那男子把头转向别处,一直不敢直视死者,张轩紧接着说道:“你可能没有想到,在你用绳子勒死你娘子之时,她还留下了一样证据在你身上,而你也没有发现。”
那男子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直直地看着张轩。
“沈捕头,你搜一下他的身上,我敢肯定那样东西就在他身上。”张轩回身对沈捕头拱手,道。
“来人啊!给他搜身。”沈捕头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两个捕快上前将那男子的外衣和腰带接了下来。
此时,只见一块细小的东西从那男子的腰带上掉了下来,张轩见状连忙捡起来一看。
“沈捕头,你看···这就是证据。”张轩把那东西拿给沈捕头看。
沈捕头见状脸色一变,“这···这是指甲?!”
“不错。刚才我在验尸的时候,发现死者的右手无名指上地指甲断了一截。而我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于是我就猜想可能是死者在被凶手勒住,由于奋力剧烈反抗,并且抓了凶手一下,而就在那时,把无名指上的指甲给抓断了。由于凶手勒住死者,必须身体紧挨着死者,那么如果不是掉在这间房间的话,那么就一定是掉在凶手身上。”张轩,道。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沈捕头听完张轩的叙述之后,眼如针芒,怒视着那男子,沉声怒问道。
那男子在看到张轩手上那截断甲之时,早就一脸死灰了,脸色苍白,瘫坐到地上。
“我其实是不想杀她,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从小就好赌,早在一年前就将家里的田地都输光了。这次离开家乡是我娘子她说希望我远离家乡那些赌友,希望换个环境,能让我戒掉赌博。我也下了决心,想要戒赌的,可是在来到龙阳县地时候,路过一间赌场门口,一听到里面的声音,我就开始手痒了起来。但是无奈盘缠都在娘子身上,无论我怎么恳求她都不肯给我。就在那时,我看到了房间里的角落里有一条麻绳,于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心想如果杀了她,那我不就有钱可以去赌了?说不定还能把输掉的钱赢回来呢!于是···于是我就···”男子瘫坐在地上,像是在自言自语,述说着其杀死自己娘子的经过。
“你可真是一个人渣!而且还是一个蠢到极点的人渣!就为了能够去再赌一次,竟然不惜残忍杀害多年来对你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娘子。天底下哪有什么一夜暴富的好事?你听过那个富甲一方的富豪是通过赌场赢来的?”张轩指着男子厉声喝道。
那男子闻言目瞪口呆,呆愣着双眼看着张轩,随后眼中充满了懊悔,低下了头。
沈捕头叫捕快将男子带回衙门,而后来到张轩面前,拍了拍张轩的肩膀,“不错!看来宋伯没有看错人。”
啪啪啪···
“好···太厉害了···”
这时,门外的客人纷纷给张轩欢呼喝彩。
是夜!
义庄门前地一处空地上,只见两个人正在月下喝酒。
“宋大人···”沈捕头突然对宋伯叫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伯摆手打断了。
“别再这样叫我了,我已经不是朝廷命官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看守义庄的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罢了!”宋伯说道。
“不,宋大人在沈一秋心目中永远都是掌管刑狱的提点刑狱司,朝廷的二品大臣!”沈捕头正色道。
“沈捕头,你这又是何必呢?”宋伯说完,拿起一杯酒,一饮而下。
“宋大人,要不是十年前欧阳天那欺师灭祖,忘恩负义的混账的话,您又怎么会···”沈捕头还没说完,就又被宋伯摆手打断了。
“沈捕头,算了。过去的事又提它作甚?现在我觉得也不错,不用在朝廷之中与人勾心斗角,说真的我已经累了,我现在很享受这种生活,而且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继承我宋家验尸的传承人了,我已经无憾了!”宋伯感叹,道。
“宋大人,您说的可是张轩?!”沈捕头问道。
“不错!张轩很有验尸的天赋,而且我发现他的资质比起欧阳天还要优秀。更重要的是张轩他不像欧阳天那样,对权力看得太重。我觉得他完全有资格可以继承我宋家的衣钵。”宋伯说完,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意。
“的确!我也观察过张轩,我也觉得此人不想是那种有心机的人,他的人品也不错!而且更重要的是,今天还多亏了他,才能解决了一件命案!呵呵,这就叫‘名师出高徒’!”沈捕头想起今天张轩的表现,也罕见了露出了笑容。
“哦!此话怎讲?”宋伯闻言,也是一脸好奇。
“事情是这样的···”沈捕头将今天在云来客栈发生的命案跟宋伯说了一遍。
宋伯听完之后,脸上笑意更甚,“看来我这次真的没有看错人!这样以后到了下面也就有颜面去见我的先祖了!”
“宋大人,我有一个建议,不知您觉得怎样?”沈捕头突然问道。
“你说说看。”
“我想推荐张轩做我们衙门的仵作,我觉得他不做仵作实在是太屈才了。”
“可是仵作不是先要经过考试才能获得资格吗?你这样做未免有些于私了!”宋伯摇了摇头。
“可是我觉得凭现在的张轩,完全可以不用去通过考试。”
“不行!我是不会答应的,再说就算是张轩,我想他也不会答应的。这样吧!离仵作考试的日子应该也快了吧?到时候就让他去考试,这样的话不是更好吗?”
“既然宋大人这样说的话,那就这么办吧!到时候我来通知张轩,我想以他的本事应该可以轻松通过考试!哈哈···到时候就可以去参加五年一度的仵作大赛,说不定还能成为新一个提点刑狱司,将欧阳天那个家伙给踹下去。”沈捕头想到这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继续谈天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