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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数以百计的来人(2)

“我对他之所以恐惧的理由十分了解,因为那回忆原本就很可怕。而且,他是因为这件事才丧失记忆的。他的记忆是如何失去的,又是如何恢复的,他到现在也并不是很清楚。因此他感到永远也没有办法保证不再失去记忆。仅仅这个理由就已经使问题不愉快了,我看。”

这个解释比罗瑞先生想找到的答案更深一些。“不错,而且一想起就使人感到害怕。可是我心里还有个疑问,普洛丝小姐,曼内特医生封闭自己受到的伤害对他是否有好处?其实我现在跟你交换意见是因为这个问题和它在我心里所引起的不安。”

“没有办法可想,”普洛丝小姐摇摇头说,“一碰上那根弦他就会出问题。最好别去碰它。简单地说,不管你是否喜欢,都不能碰它。有时我们听见他半夜三更爬了起来在屋里(也就是我们头上)来回走动。后来小鸟儿明白了他的心还在他当年的牢房里走着,走着,便急急忙忙赶到他面前,两人一起走,走呀,走呀,直走到他平静为止。但他对她却从来不会说起一个字,什么事情使他不要。她也发现最好不要对他提起这个问题。两人就这样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一直走到她的爱心和陪护叫他平静为止。”

虽然普洛丝小姐不承认自己有想象,可在她一直重复那句话“走来走去”时也露出经常受到一个极其痛苦的事情纠缠时的痛苦,这就说明她也有着想象。

前面说过,那街角是一个听回声的绝妙地方。这时一阵慢慢靠近的脚步的回声响亮并传了过来,仿佛一谈起那疲劳的脚音,脚音便开始走来了。

“回来了!”普洛丝站起来,中止了谈话,“立即就会有数以百计的人来了。”

这是个奇妙的地方,它的耳朵非常地灵,有些不寻常的音响效果。罗瑞先生站在敞开的窗前寻找已有脚步声传来的父女俩时,甚至以为他们再也不会到达了——不但他俩的脚步声好像慢慢远去,而且有并不存在的别人的脚步声取而代之,而后者也并不走近,只在好像快要接近时又消失了。不过,父女两人还是出现了。普洛丝小姐已在临街的门口迎接。

普洛丝小姐虽然红脸,粗野,而且严厉,她在她的宝贝身边忙碌时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她在她上楼时帮她摘下帽子,用手巾角掸着灰尘,用口吹着灰尘。她把她的外氅折好,以方便保存。她摸着她那一头丰美的秀发时非常骄傲,好像只有她自己是个最虚荣最漂亮的女人,为自己的头发得意时也不过如此。她的宝贝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她拥抱她,感谢她,也对她为她那么忙来忙去表示抗议——她只能用开玩笑的口气,否则普洛丝小姐会感到十分委屈,回到房里去哭的。医生也是一片喜气洋洋。他看着两人,告诉普洛丝小姐说,她把露西宠坏了,可是他那口气和眼神所表现出的宠爱并不在普洛丝小姐之下,如果可能,说不定还超过她。罗瑞先生也是一片喜气洋洋。他戴着小假发看着这一切傻傻地笑,对他单身生活的福星们表示感谢,因为他们在他即将成为老年的时候照亮了他,给了他一个家。但是这一片景象并没有被“数以百计的人”看见,罗瑞先生寻找普洛丝的预言的验证,却没有找到。

晚饭时间到了,“数以百计的人”依旧没有出现。在家务劳动之中,普洛丝小姐负责的是下层工作,她总干得很出色。她做的饭菜用料很普通,却是烹调得体,设计精美,半英国式半法国式,出类拔萃。普洛丝小姐的友谊是很实际的。她在索霍区和附近地区到处寻找贫困的法国人,只要用一先令或半克朗的金币就可以向她们学来烹调的秘诀。她从这些式微的高卢后裔处学来了那么多精彩的技术,就连仆妇女佣中的佼佼者也都把她看作女巫或是灰姑娘的教母:只需要从禽场菜圃订购一只鸡、一只兔、一两棵菜,就可以随心所欲做出自己想做的美味佳肴。

星期天普洛丝小姐和医生在一起用膳,别的日子总是要在没人知道的时候到底层或二楼她的屋里去吃——那是个蓝色的房间,除了她的小鸟儿之外谁也不能够进入。现在这个时候,普洛丝小姐因为小鸟儿那快活的脸蛋、也因她在努力使她高兴,表现得十分随和。因此,大家晚饭时都很愉快。

那是个非常闷热的日子。晚饭后露西建议到外面坐坐,把葡萄酒拿到外面梧桐树下去喝。因为家里一切都围着她转,决定也因她而作,所以他们便来到了梧桐树下。她专门为罗瑞先生拿来了葡萄酒,因为她在前不久已经自封为罗瑞先生为捧杯使者。在梧桐树下闲聊时,她总把他那杯子倒得满满的。他们谈话时,附近的住宅以它们神秘的后背或是山墙偷偷观察着他们。梧桐也以自己的方式在他们头顶细语。

“数以百计的人”依旧没有出现。他们在梧桐树下闲坐着。达尔内先生倒是来了,可他也就只有一个人。曼内特医生温和地接待他,露西也一样。可是普洛丝小姐却觉得头和身子一抽一抽地痛,于是就回屋里去了。她常常犯这种病,平时聊天时把它叫作“抽筋发作”。医生状况特别好,看去特别年青。在这种时候,他跟露西最相似。两人坐在一起,她靠在他的肩头,他的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细看两人的相似之处是很令人高兴的。

医生精力十分旺盛。他谈了一整天,谈了许多话题。“请问,曼内特医生,”大家坐在梧桐树下,达尔内先生接着刚才的话头自然地谈了下去。他们谈的是伦敦的古建筑——“你对伦敦塔熟悉么?”

“我和露西两个人一同去过,但去得偶然。不过,看得也够多的了。我知道它有意思的东西很多。其它就不大清楚了。”

“我在那个地方坐过监狱,你还记得,”达尔内说,面带微笑,但因为愤怒,也稍微有些脸红。“扮演的是另外的角色,不是能够观看的。我在那儿时他们告诉过我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露西问。

“在重新修建某个地方时,工人发现了一个地牢,修成之后被人忘掉已经多年。那地牢围墙的每一块石头上都刻着字,是囚徒们刻的。日期、姓名、冤情、祈祷。在墙角的一块地基石上有一个囚徒(他好像被杀掉了)刻下了他最后的作品,是用很烂的工具刻成的字母。一眼望去似乎是0、i、C,但仔细一观察,最后的字母却是G。并没有以DIG 作为姓名缩写的囚徒的档案,也没有关于这个囚犯的传说。人们对这名字做过许多没有用的猜测。最后,有人提出这些字母并不是姓名缩写,而是一个词DIG。还有人十分仔细地检查了刻字处的地面,在铺满各种大小不一碎石下面的泥土里发现了一张腐败成灰的纸跟一个腐败成灰的小皮箱或皮口袋。两者已混成一片。那张纸上的字全部都模糊不清了,但他确实写下了一点东西,而且藏了起来,逃过了狱卒的眼睛。”

“爸爸,”露西叫道,“你哪里不舒服么!”

他已经一手抚着头突然站了起来,那样子使他们都感觉非常惊讶。

“不,亲爱的,我没有感到不舒服。下雨了,雨点很大,吓了我一跳。我们最好还是进去!”

他几乎马上稳定了下来。确实,大点大点的雨已经开始下了。他让大家看,看他手背上的雨点,但是他对刚才谈起的发现一句话也没说。可是在他们回到屋里去时,罗瑞先生那老于业务的眼睛却发现了(或是自以为发现了),在医生把脸转向查尔斯·达尔内时那脸上露出了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他脸上的表情那天在法庭通道里他把脸转向达尔内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

医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罗瑞先生有点不相信自己老于业务的眼睛来。医生在客厅里的黄金巨人身下停下来,告诉大家他还是受不住微薄的意外(尽管有时未必如此),那雨点依旧吓了他一跳。这时就是那黄金巨人的胳膊也并不见得比他更稳定。

喝午后茶了。普洛丝小姐正在忙着做茶,抽筋又发作了。“数以百计的人”依旧没有出现。这时卡尔顿先生也信步来到,加上他也一共两个客人。

夜很闷热,他们虽然门窗大开地坐着,还是热得受不了。茶点结束之后大家又坐到一扇窗户面前去观看沉沉的暮色。露西坐在爸爸身边,达尔内坐在露西身边,卡尔顿靠在一扇窗前。窗帘是白色的,特别长。旋卷入街角的雷电风把一幅幅窗帘刮到了天花板上,一动一动的,像幽灵的翅膀,“雨还在下,稀稀落落,雨滴却又大又猛,”曼内特医生说,“雷雨来得很慢。”

“却一定会来,”卡尔顿说。大家都压低了声音——观察着、等待着的人大多数都这样。在黑暗的屋里观察着、等待着闪电雷霆的人全部都是这样。

街头好长一段时间都秩序混乱。人们要抢在风暴之前找地方躲雨。这个特别奇特的地方震响着跑来跑去的脚步的回声,却没有脚步来到屋前。

“居然是蜂拥的人群,但又觉得一片孤独。”大家听了一会儿,达尔内说。

“这不是很动人的么,达尔内先生?”露西说。“我有时要在这儿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出现一种幻想——可是今晚一切都这么黑暗庄重,即使是一点点愚笨的幻想也叫我十分害怕。”

“我们也一起害怕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对你应该不算回事。在我看来这种幻觉是难以言传的,只有出现在我们自己身上才会动人。我有时要呆在这儿听一个整夜,最后才明白原来它是将要慢慢走入我们生活的所有脚步的回声。

“如果是那样,有很多人是会在某一天走进我们生活的,”西德尼·卡尔顿像从前一样忧郁地说。

脚步声时断时续,却越来越急,在街角上一遍又一遍地回荡。有的似乎来到了窗下,有的似乎进入了屋子,有的来,有的去,有的缓缓消失,有的戛然而止,却都在远处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些脚步声是注定了要进入我们共同的生活呢,还是要分别进入我们各自的生活,曼内特小姐?”

“我不知道,达尔内先生。我告诉过你,那只不过是一种愚笨的幻觉,你却偏要我回答。我被脚步声征服时我是孤单的,于是我就想成它们是要进入我和我父亲生命的人的脚步声。”“我同意他们进入我的生活!”卡尔顿说。“我不提问题,也没有条件。一个巨大的人群正向我们逼近,曼内特小姐,我已看见了他们!——借助于闪电。”一道耀眼的电光闪过,照见他斜倚在窗前,添补出最后这句话。

“而且听见了他们!”一声炸雷劈下,他又添补道。“他们来了,又快、又猛、气势磅礴!”

他叙述的是那场暴风骤雨,那声势叫他停止了说话,因为已经听不见说话了。一阵令人无法忘记的疾雷闪电随着横扫的疾雨袭来。雷声隆隆,电光闪闪,大雨如注,没有间歇,直到夜半才停下来。然后月亮又升了起来。

圣保罗大教堂的大钟在云收雨散的空中敲响了一点,罗瑞先生才在脚穿高统靴、手拿风灯的杰瑞陪同下起身回克拉肯威尔去。从索霍到克拉肯威尔的路上有一些旷野无人的路段,罗瑞先生怕遇到翦径的,总预先约好杰瑞一同前往,虽然往往是在要比现在早两个钟头以前就动身。

“好可怕的夜!几乎都快使死人从坟墓里跑了出来呢!”

“我自己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夜晚,大爷,也不希望再遇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杰瑞回答。

“晚安,卡尔顿先生,”业务人员说。“再见,达尔内先生。咱俩还有机会再这样相聚么?”

也许会的,也许。你看那疾走呼号的巨大人群正向他们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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