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榻上良久,再也没有一个人进来。我开始细细打量着房间。
它没有雍云殿的富丽堂皇,可以说是比较的简单,摆着应有的家具,再也没有其他装饰的物品,甚至连花瓶也没有,显得死气沉沉,十分压抑。
我咂巴了一下嘴巴,没有洗漱实在是太习惯,有些不舒服。刚刚吞了一粒阡山雪陌的药丸,嘴巴还是残留着一些清香与甘甜的。但是,脸上因为没有擦洗显得黏贴了,似乎浮着一层腻腻的油脂,难受得不行。
实在是闷得透不过气,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走一走,呼吸一下花与草的香味,或许还能趁机看一看周围的环境,若是以后有机会让旋儿逃跑的话,我想能清楚一些路线对她还是有帮助的。
想好了,我紧了紧戴在脸颊的丝巾,起身准备出门。
随着我的站起,腰间的有东西清脆作响,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一串铃铛,我气不打一处来,扯下腰间的铃铛便恶狠狠地丢向地上,大步迈了出去。
可是,才一走到门口,便直直地撞上了一堵结结实实的肉墙,我被巨大的冲力给反弹了回去。
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个身形,这种行为,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没错,卓贝雅。
他到底是有多闲,才走没没多久,怎么又来了?
耳边又想起了他的笑,那种一切尽在他掌握中的狂妄的笑。
他说:“贵妃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呢?都没洗漱就要跑出去吓人了么?哈哈哈……”
他的声音让我厌恶,我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打算招惹他。
可是,这个恶魔将我嘲笑了一番并不打算就此了事,他弯腰捡起被丢在地上的铃铛,把玩着向我靠近,笑,俯身,弯腰,屈膝,伸手,系在了我的脚踝处……
然后起身,毫无预兆地拍拍我的头,他邪魅的微笑张扬,“不听话的贵妃娘娘,这个铃铛可不能丢哦,本王的宠物可是都系有铃铛的呢,这样的话,无论它们走到哪本王都会知道,它们才不会走丢,或者背叛!”
我从不知所措瞬间怒气冲天,什么时候我变成了他的宠物?我气极,抬脚,用手胡乱地扯着系在脚踝的铃铛,因为太多用力,铜丝深深地陷进我的皮肉里,血红的印子浮现在脚踝上。
我大声地吼,“滚!我不是你的宠物!我是蔚情!蔚情!莫砚的贵妃娘娘!晴贵妃娘娘!”
“是么?南泽的皇上现在可是在南泽享受着,可是可怜的晴贵妃娘娘,您却是在西云呢。”他退后一步,挑衅地看着接近疯狂的我,不紧不慢的说着,“本王劝你最好不要把这个弄下来!本王只说一句,不是对你要求,是命令!想想清楚!你有什么不在本王手里捏着!”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凛冽如刀锋,冰冷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威胁呢?一次一次践踏我的自尊。手,颓然的落下,就这样,沦落为他的宠物?
他见我突然地安静,嘴角上扬,轻蔑而又狂妄的笑,似乎像是在对我的示威。
我却在服输的那一刻发现,我竟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倔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在这个世界的日子,不得不小心翼翼,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忍辱负重,不得不逆来顺受。
也许,我已经习惯,从南泽开始的日子,到封为晴妃,到被妍贵妃陷害,到容貌全毁,到打入冷宫,到被莫砚误会,最后到现在西云的落魄。
习惯啊,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