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容貌本已已毁的我,竟然又阴错阳差的恢复了真容。
我不敢让旋儿得知我已离死不远,用阴错阳差四个字掩埋了被卓贝雅下毒威逼的那一段。
这,便是我的故事。
苍凉的开始,苍凉地,没有任何结局。仍旧像枯叶一样飘荡。这就是,我的一生,为莫砚生,为莫砚死。
剩下的时日,我便是行尸走肉。
旋儿听着,认认真真,没有一丝表情,没有插一句话,让我说完了我的一生。
她心疼地摸了摸我的手,安慰着我。
我是多么的幸运,能够遇到像旋儿这样的妹妹。
我笑着,如诗如画。
这一夜,静得连风声都没有。或许是我和旋儿睡的太过安稳了吧,以至于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
哭的多了,眼睛就痛了,然后心也就碎了,再然后,就累了……最后,就想把以往所有的伤心都抹掉,抹得干干净净,孑然一身后重新开始……
可是,我最终抹掉的,只能是一把清冷的眼泪。这是只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终究还是会醒,会直面面对这么冰冷残酷的现实。
睁大着眼睛,我已没有一丝睡意,看着漆黑的世界,旋儿在我身边,与我同榻而睡,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她呼吸均匀,仍旧睡的安安稳稳……
梦里,她会不会也在哭呢?我伸手摸向她的脸颊,柔软光滑的皮肤。还好,她的梦……是美梦吧……
我回想以前的日子,终究还是没有后悔的。这是劫数,即时让我再回去原来的那里,我依旧会变成蔚情,无论如何,我也割舍不了……他……
但是有如果,我一定会好好的安守本分,不去祸害珍妃娘娘,不去招惹贵妃娘娘,不去连累言君霂,不去争风吃醋,不去妒忌猜疑……
可是,没有如果,时光也无法倒回,我也回不去,他回不去,旋儿回不去,君霂回不去,所有的所有,都回不去……
我从枕头底下拿出瓷瓶,吞了一粒阡山雪陌,我可不想在旋儿面前发作。
不知不觉中,天开始灰蒙蒙地亮起。旋儿微微动了动,又沉沉地睡着了,她还像个孩子一般啊。
我替她扯了扯被子,想起以前总是旋儿在我睡着的时候为我盖被子,现在终于轮到我还她了。突然觉得旋儿变得好命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她竟然皱皱眉醒了。
“再睡会吧,还早。”我有些后悔把她弄醒,摸了摸她被我捏过的脸,对她说着。
旋儿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含含糊糊地说话,“姐姐,你醒这么早?”
我点点头,含笑不再言语,希望她再继续睡一下。
从睡意中醒来的旋儿怔怔地看着我的脸,突然轻笑起来,“姐姐,你真美,这样一个美人待在我身边,我怎么睡得着呢?”
我佯装微怒地提起食指在她头上轻轻一敲,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这样的早晨,真好。
既然已经睡不着了,我和旋儿便打算起床了,想着旆旆不会这么早过来送洗漱的水,我便开始给旋儿讲解西云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