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君霂也被传来了冷宫。我想,莫砚要对质了吧。我微微抬头,偷偷地望向君霂,而他,亦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我早就知道,这绝不是君霂所为。但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还要这般陷害?我身处冷宫,还能对谁造成威胁?有没有这个必要,将我与言君霂置之死地之后,还要让我们灰飞烟灭!
“微臣拜过皇上、晴妃娘娘,皇上、娘娘吉祥金安!”君霂似乎觉察到事情有所不对,恭敬地拱手拜见,不敢开口询问。
莫砚一声冷哼,充满了愤怒与不屑。不屑什么,我只能想到,他是在不屑君霂称呼我为晴妃娘娘,因为我被打入冷宫,早已没有了妃衔;抑或是不屑君霂到了此刻还在伪装清高,掩饰我和他私奔的事实。
我将手中被揉皱得不成样子的信笺递给了君霂。他只是抚平看了一眼,便迅速抬头,然后与我相视一望,茫然地摇了摇头,对我示意,不知此事。
莫砚见状气极,以为我和君霂相约死不认账。他怒指着跪在地上的君霂大声地吼道,“言君霂你摇什么头!难道不是你写的?”我浑身一颤,瑟瑟发抖,整个心随着莫砚的吼叫而不安着。现在的他,已经不像那个清淡如风的君王,而是像一只愤怒嗜血的狮子,随时随地都打算将眼前之人粉身碎骨。我慌张地往后退着,却没想到莫砚完全没看我一眼。他抬手,然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君霂的脸上,而君霂没有闪躲,他结结实实挨着,一动不动,然后嘴角的鲜血缓缓溢了出来,但他随手一抹,语气坚决地说道,“皇上,晴妃娘娘与臣是被人陷害的。”
莫砚突然地冷笑,再也没有理君霂,转过头来,用因愤怒而低沉的声音,逼向我,质问着我,“蔚情,你还能拿出什么来让朕相信你?”我哑然。也对,身为他的妃子,与另外一个男子那样的亲近;与别的男人一同深更半夜一起偷偷出宫;仲夜节上,合着别的男子的笛声舞蹈;最后还为了别的男子求情,就算自己身处冷宫也在所不惜。
我说我是清白的,傻子都不信吧。
于是我的心,开始抽搐般的疼痛。
“罪妾记得皇上曾经说过,罪妾说什么,皇上便信什么。如今,还算么?罪妾说什么,皇上还信么?”我称自己为罪妾,称他为皇上。因为,我真的害怕了,我第一次不知所措,不知如何答他的话。
恍惚间,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莫砚时的情景,其实那时我便说尽了谎言。或许他早就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欺骗,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已。如今,他再问我,我还能给他什么样的答案呢?我还能奢求他什么?这便是报应么?
果真,莫砚没有半点犹豫,他直截了当的回答我,他说,“朕,不信。”
我望着莫砚因为怒火而变成了暗棕色的眼睛,恍惚地笑。
你已不信了,那我就不会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