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一定要从好人身上取得这块血肉?”司空流云蹙起眉宇。
“是的。而且,生命力越强的血肉越好,恢复得快,也恢复得好。”
“行,肉的事交给本王,本王这就命人取。”
“王爷无需费心,草民已经选定了一块生命力最旺最好的肉。明日就可以为冰月治疗。”
于是次日,白慕风就给我做治疗,说实话,我心底挺害怕,坐在躺椅上,看着白慕风将准备好的药膏和工具一一摆放在我面前,尤其是看到他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拔刀出鞘的时候,锋利的刀片令我不自觉地颤了颤,手握成了拳,指头都在发抖。司空流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也显得坐立不安,临手术之头仍不忘提醒白慕风:“小心着点,有一点差错本王都要你的命!”白慕风的表情十分严肃,轻轻地问我,“月儿,会很痛,怕不怕?”
我蠕动了几下嘴角,诚实地点了头:“但是我相信你。”
白慕风眼底滑过丝丝怜爱,温热的手掌轻抚过我的脸颊,“那我们就开始了。”说完就让人来拿粗粗的绳子将我的身子结结实实地绑在躺椅上,并让司空流云过来按着我的头,“一会儿剧痛之时,唯恐月儿承受不住会挣扎乱动影响落刀的准确性,请王爷务必固定住月儿的头。”白慕风此话一出,我清晰地感到司空流云固定我头部的手腕在轻颤,看起来比我更紧张害怕,仍试图做一次劝说:“双双,我看还是别做了,这没有麻药支撑的手术简直是活受罪,万一你承受不了会要命的!大不了弄几张人皮面具,恢复不了容貌就恢复不了吧,别人嫌弃你我不会嫌弃你,别人不要你我要你。”最后那两句话字字铿锵坚定,我让动容。
我叹了气,其实我最在意的不只是一张脸,我是不想认命。这段时光我看过的大夫不下上百个,每个大夫都说我的脸没治了,外面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冷嘲热讽,我很心灰意冷,可我就是不想相信我没治。现在白慕风有方法能治我,给我希望,我为什么不试一试?如果只因为怕疼而放弃,我不愿意,那岂不是太孬种?我可以不在乎容貌,因为我本来就不是美人,可我不甘心逆来顺受地认命。为了苟活我装疯卖傻自贱自尊只图一席生存之地,天下人都讽刺着把我看扁了,我不甘心。我也是个有志气的人,我要证明给人家看,在面对困难的时候我乔双双没那么完蛋!
我笑了笑,感慨地讲了那个我特别喜欢一个关于老鹰的故事,每当我碰上了仿佛过不去的坎,都会想到这个故事,“老鹰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它一生的年龄可达七十岁。但要活那么长的寿命,它在四十岁时,却必须作出困难然而重要的决定。当老鹰活到四十岁时,它的爪子开始老化,无法有效地抓住猎物;它的喙变得又长又弯,几乎碰到胸膛;它的翅膀变得十分沉重,因为它的羽毛长得又浓又厚,使得飞翔十分吃力!此时此刻的它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等死,要么历经一个十分痛苦的蜕变过程——一百五十天漫长的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