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间十分宽广的大殿,此大殿如同皇宫一般壮丽雄伟,金光灿灿犹如金银所建一般,而大殿门口摆着一条用青石雕刻而成的龙,此龙样貌奇特,在其龙角上方还雕刻着一面八卦镜,令人看其觉得怪异。
此时,潇潇正位于这所大殿的门口中央,望着眼前的一切潇潇心中暗自叹道“如果我能挖一两条金子回去给爹娘那该多好。”
先前进来的太乙真人与几位首座长老这时并肩的从大殿中走了出来,见潇潇呆头呆脑的望着宫殿众人都是摇头苦笑,他们身为掌门与首座自然能看出平人的资质,但第一眼见到潇潇时他们心中却早已对这个弟子放弃了理念。
而寒语真人更是性子直率之人,见潇潇这般神情便苦笑道:“真不知这等庸才是如何通过第一关的!”说罢他便用鄙夷的眼神撇了天机子一眼,意思就是说“你这故友的儿子真是不怎样!”
天机子闻听此言却是深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没想到寒师弟修道这么多年,还是这般愚昧呀!”
寒语真人一听这话便立即变了脸色,装出惊讶的语气问道:“天师兄何处此言啊?”
天机子哈哈一笑道:“寒师弟可记得你当年资质也是一般,如不是易真子师叔觉得你可教也,恐怕今日你也坐不稳这石龟峰首座的位置吧!”话到最后语气更是加重了几分。
而这句直听的寒语真人气不打一处来,由于太乙真人从小便是性情中人也颇爱脸面被天机子一顿侮辱便火浇心头指着天机子的鼻子喝道:“天机子,你竟敢这般侮辱我,敢与我切磋切磋吗?”
天机子一听这话原本那苦笑的脸立马变的严肃起来,那深凹的眼瞳如果如同利剑一般直直地盯着寒语真人,“那么就请吧!”边说还边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胡闹!”这时站在一般怒目圆睁的太乙真人厉声喝道,那犀利的眼光望着二人如同要将其杀了一般,“两人都一把岁数了还在为一件小事而打闹成何体统,被这些考核的弟子看在眼里,那我们太昊门的脸色该往那放!”
寒语真人见太乙真人发怒也不好再做威下去,对太乙真人躬身道:“是,多谢掌门师兄教诲!”而反观天机子却只是冷哼一声直直走到那条石雕青龙旁坐下,翘起二郎腿喝起了小调。
此刻,考核的弟子大多数都从那水眼之中走了出来,除了那三十三个考核之人还有十余位进来看热闹的太昊门弟子,而太乙真人见门下的弟子也跟了进来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暗想算了让他们见识见识也好。
“诸位,此处乃我太昊门藏灵阁,里面所摆放的乃是我太昊门上古与仙道无缘的前辈所留之兵器,今日凡是能从中取出神器而能安然走出大殿之人便可成为我太昊门的弟子!”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掌门真人是否从里面拿出来的神器就属于我们自己的啊?”
“对啊!对啊!是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兵器啊!”
太乙真人见此哈哈一笑,佛尘一挥道:“没错,只要你拿的出来那么这件兵器就属于你的,但是你们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们这些老骨头从来就没有人能从里面取走任何一件神器的!好了废话不多说,大家都进去拿吧!”
此话一出便有等候的不耐烦之人向殿中跑去,生怕慢到神器就被别人抢光一般。
闹哄哄的一群人就这般向大殿跑了进去,而潇潇也掺杂在其中,而等众人到了大殿之中便一个个都看傻了眼,因为大殿之内摆放有序的兵器筐格之中那所谓的神兵利器都大的惊人,因为考核弟子年龄都必须在九岁以上十八岁以下,此时乃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个使上吃奶的力气都未见能撼动一件兵器。
有人见大的兵器搬不动便找小的拿,而太昊门乃是八卦祖师伏羲所创所以门中以用罗盘八卦之人也是甚多,便有人从桌上取走罗盘而兴高采烈地的想走出大门,却不料前脚刚踏出大门那窜抱在其怀中的罗盘便有灵性一般“嗖”的一声便从其怀中消失,而当其出现便又是在桌上。
众人屡试不爽最后便有人灰头土脸的从大殿中走了出去。
太乙真人见此,抚了抚胡须哈哈大笑,好似在取笑这些无法取出神器之人一般。
此时,潇潇正两眼放光的望着眼前那支样貌奇特的长枪,虽说是长枪但又觉得此物是戟,而其长度却在众多枪棍之中属于最短,此戟头为三角形又隔一寸乃方戟之刃,样貌实属怪异!
潇潇皱着眉头围此物转了一圈,却还是找不出个名堂来,就在潇潇想伸手去抓这把兵器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慢!”这突如其来声音把潇潇吓了一跳,于是便转头看去,只见眼前是一位身着白衣道袍满脸慈祥之色的老者,而那老者此时正上下打量着潇潇,好似潇潇身上有宝一般。
而此人便是天机子,此刻他双手腹背饶有兴趣上下打量着潇潇,而此刻潇潇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他左右看了看,见大多数人都围在那八卦与罗盘的桌子边,便回过头看着眼前的天机子伸手指着自己问道:“长老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此刻,天机子正双手腹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潇潇,见他问道便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位小伙子你知不知道你背后的这把兵器有多么危险吗?”
潇潇一听这话当场就愣了,满脸都是疑问的神情,他暗自心想“危险,会有什么危险,不就是一把枪吗?”带着疑问,潇潇便开口问道:“长老,您何出此言呢?”
天机子望着那长戟哀叹一声,说:“小伙子你有所不知,这件兵器乃是我太昊门中为数不多的神器啊!”
“神器!”潇潇一听到神器便惊呼出口。
“对啊!这件兵器乃是一千年前,我门中的一位长老所炼制的兵器,名为‘玄天九变’又称为‘画龙戟’!”天机子说完便看了潇潇一眼,见他一副听得入迷的神情便继续说。
“这玄天九变乃是取用万年玄铁之精所打造而成,此物在炉火中提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才练成,听人说此物可随心所欲变大变小就和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模一样,但是此物却还只是个半成品,唉。!”天机子话到最后长叹的一声,好似在感叹这神器的可惜!
潇潇听着天机子说了这么多,却依旧一头雾水,因为什么万年玄铁之精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可中间听说此物可变大变小这倒打动了潇潇内心,但到最后听说还只是个半成品,潇潇便觉得无奈,由于自身的好奇心强便向天机子问道:“为什么这么好的兵器还只是个半成品呢?”
天机子没有搭理潇潇,而是直直走到那玄天九变旁边,望着方戟中间那深凹下去的一个孔洞,天机子又是一声长叹。
“因为这神器需要一只器灵方能成型!”
潇潇一听到器灵,原本暗然的神情立马便恢复了过来,双目圆睁的与天机子对视,而脑中却回忆起表哥曾经说过器灵的画面。
所谓器灵,乃是三界之内颇有灵性的兽类,他们追随于自己主人,自愿将自己的灵神强行灌入某件神器之中,再把自身修为散发到神器之上以加强神器的威力。
而如今的修真界这等愿将自身灵神化为器灵的灵兽已是寥寥无几,因为只要化为器灵,那么毕生便无法再进入轮回道,而灵魂将永远附身于神器之上,除非此神器被毁方才可逃脱进入轮回道。
画面在潇潇脑中一一浮现,他感叹,感叹现如今这世上还有人制造这等神器,而自古以来修真界只有蜀山有过此等神器便再也听寻不到此等事迹。
“那刚才您说此物危险,是何原因啊?”潇潇思绪了许久方才对天机子说道。
天机子此时也缓过神来,目光也从潇潇身上移到那把玄天九变之上“因为此物会认主,凡是别人碰触到它都会被此戟所化出的火所焚烧,而如果是它觉得你可做它的新主人那便没事了。”
听着天机子侃侃而谈,潇潇心中那股想冲上去抓住此戟的欲望更加的强烈,但听到它会放火烧人,潇潇便稍安下了那股劲,因为他可不想被火烧。
这时,天机子好似看懂了潇潇内心所想,对着潇潇哈哈一笑道:“如果你想试一试看的话,我倒不介意帮你一把!”
一听这话,潇潇便立马看向了天机子,那天真的脸孔映照出一副期盼的神情,本就是小孩,喜怒哀乐一向都挂于脸上,天机子何尝看不出来。
只见天机子苦笑一声,双手在身前连连掐诀口中喃喃念道“两仪八卦所在宫,天乾地坤定于胸,水坎急急如意令!”念罢,天机子便手结道指往潇潇额头处点去。
此时潇潇还愣愣的看着天机子掐诀念咒,原本以为需要很久,但就在这一刹那的功法天机子便念好了咒语还往自己的额头点了一下,而就被点到的刹那间,潇潇只觉浑身一阵寒意袭来,好像自己就身处在冰窟窿之中一般。
这时,天机子见咒语已经起效便连忙对着潇潇喊道:“快!快抓住那把玄天九变!”
短短的时间内潇潇便手脚开始僵硬,连嘴唇都不住的颤抖着,好似整个人快要被冻僵了一般,但是幸运的是他脑中神识依旧是清醒的,听到天机子喊出这句话后,他便不假思索的伸出右手去抓那把玄天九变,就在手与神器碰触的刹那间,潇潇便觉得手心处传来了一股暖意,随即便传到全身各处。
这时,不知是为何,那把玄天九变如同有了灵性一般微微的颤抖起来从戟的顶端发出一声声如同利剑破空之声,那声音在整个大殿之中回荡而起,把正在大殿之中寻拿宝物的一群人给吓了一跳,个个都还以为有人在这大殿中耍剑呢!
但一个个的目光随即便都被潇潇此处的异样给吸引了过来,而此时大殿之外的太乙真人与其余三脉首座也都听见了异样的声响,便一同跑了进来,见到潇潇紧握画龙戟的画面一个个也都目瞪口呆。
而此刻,潇潇只觉得那股寒意已经消去,而更多的却是手中之物所传来的热浪,慢慢地便化成了滚烫,而此时潇潇已是紧咬牙关,一副任由此物将自己烫熟也绝不放手的表情。
天机子见此,眉头嗖的一下便邹了起来,连忙对潇潇说道:“如果不行便快点放手,别伤了自己!”
可天机子却万万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天真愚昧的小男孩此刻心智却如此这般的坚定,只见潇潇喊道:“不放,死都不放,是我的就是我的,呀啊。!”
随着潇潇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他将另一只手也一同握住戟的柄杠,随之往上一拔,原本戟是很轻松插放在筐格之中,但不知为何此时潇潇用上身体所有的力气才往上拔了一寸不到。
而此刻的潇潇早已是浑身热烫,手也烫的发红已经快要没了知觉,但是他却依旧是一副不肯放弃的表情,就在潇潇想再次用力往上拔之时,忽然感到小腹之中另外传来一股热浪,而此热浪就连手中的那种滚烫的热都无法与其比拟的!
顿时潇潇便觉得自己好似在熊熊的大火中站着一般,那种疼痛是无法比拟的,而那小腹中那股热浪没有多久便延伸到了潇潇的手臂中,好似硬要将手中的那股热给换成自己的一般,
而就在两者相互接触之时,潇潇便再也忍受不住“啊!”的一声双手往上一拔,那画龙戟发出“铿锵”如同宝剑出鞘的声音,从筐格之中整支都被潇潇给拔了出来。
很轻,很轻,身体反驳失去了重力一般往后倒去,那一个个像看着怪物的眼神此时都倒映了过来,那几张惊恐与慈祥的表情都相拥的往自己靠近,好想他们都在问“你怎样了?你怎样了?”可是再也听不清了。
身体的那股热烫不知何时消失殆尽,而手中那圆圆又觉得冰冷的东西是什么?是玄天九变吗?
不知道,很累很累,好似从来就没有这般累过,或许这就是长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