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才有了今天的他。
“你过来。”纳兰月樱突然扭过身子,在鸑鷟的手掌上一笔一画地写下了一句话:命里终来莫须有,且记长恨当歌时。
“莫须有总会来,连我也不例外,”纳兰月樱一改之前的凌厉气势,柔柔一笑,“我曾被蒙在鼓里好几年,也不知何为对何为错,但一定要记住长恨当歌时,才明白那时自己有多愚昧,才会学着去改变。”
“鹓鶵之事,我自不会怪罪与你。但妄想控制凤凰的人,却必须降罚。”纳兰月樱化作一道疾风,呼啸着离开了神色各异的五凤,只留下空中那缕若有若无的青竹风。
“命里终来莫须有,且记长恨当歌时吗……”鸑鷟望向空中,喃喃道,握紧了拳头。
另一边,皇宫。
“退下吧,朕想歇息一会儿。”刚退早朝的唐式槿疲倦地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随即便躺在龙榻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帘帐,揉了揉眉心。
不知为何,唐式槿最近心头总是萦绕着一股不安,挥之不去。
奇怪,明明自己还是一介小小妃子,毒杀皇上的时候都没有这般慌神过,究竟……是怎么了呢?她不由得攥紧了龙袍的一角。
不过,就算是神,也不能阻止她一统江山,千秋万业!“好不容易才夺来的皇位,怎能就这样轻易地拱手让人呢……”唐式槿眼神逐渐聚焦,脸上仿佛有一团看不见的黑气在扩散,使她本就苍老憔悴的面容扭作一团,狰狞扭曲。
“槿妃……”一阵飘飘忽忽的声音宛若魔魅般传入唐式槿耳中,“还朕……命来……”
“皇、皇上?”唐式槿看见那明黄色的身影闯进来,一个不稳,摔落在地,“不、不可能!世上没有鬼魂,对,没有鬼魂……”
由于皇上是唐式槿亲手毒害,所以自然她现在心绪不稳,乱了方寸。
“来,来人啊!”唐式槿惊慌失措地朝外面大喊,但见根本无人应答,皇宫空荡时,突然搬起凳椅,朝皇上砸去:“不管是谁,是人是鬼,都不许坏我好事!”
“槿妃,你还想……掌控凤凰……罪不可赦……定该以死谢罪……”皇上一面稳稳抓住梨花木凳椅,一面缓缓逼近面色发白的唐式槿。
“不!不可以!我明明……明明才当皇上不久!”此时的唐式槿鬓发散乱,眼神慌张,最后竟是精神错乱,疯疯癫癫,躺在地上,胡乱地蹬着双腿,脸被唐式槿自己抓得鲜血淋漓,满是伤痕。
皇上冷冷一瞟,褪去身上破旧不堪的龙袍,露出可与日月比肩,可与星辰争辉的星辉月貌,灿然美丽:“想征服我纳兰月樱,做梦!”
说罢,人便如星辉一般极速离去,无影无踪,恍然若梦。
第二日,各路大臣,侍女平民见女皇已疯,纷纷鸟作兽散,很快京城就变成了一个偌大的空城,只留女皇一人,又哭又笑,又叫又骂。
当晚,诸国借此机会,拿下空国,以“女皇败坏品德,有伤风化,不登大雅之堂,残忍冷酷”的名义,将女皇就地斩杀,以此示警。
据说,女皇在被杀时,喊了一句话,“呵呵……呵呵呵……皇上,他回来报复所有人!报复……呵呵呵!”
当早已是过往云烟,一介大国,就此消散。
当累累白骨堆砌的皇位轰然倒塌,荣誉,以及曾经的绚烂辉煌,都作云烟。
往事空,散灰烟。
“就要变天了呢……”纳兰月樱淡漠地看向远方,轻轻呵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