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两人才回慕府。
“哎哟,小姐,今天真是太尽兴了,小鱼好久都没有这样高兴了!”小鱼蹦蹦跳跳,诉说自己愉快的心情。
慕朝曦点点头,算是认同。小鱼有些讪讪,独自一人说话的话很尴尬,便也无所谓地坐在椅子上。
“小鱼。”静默了很久之后,慕朝曦率先开口,“今天……”
“嘭——”破败的门被重重的踢开,张扬跋扈的丫鬟夺门而入,嚣张地把门板踩得嘎吱响:“五小姐,二夫人有请!”
慕朝曦懒懒地扫了一眼他们,适才开口:“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态度?”
丫鬟们一愣,想着这傻小姐怎么开口说这么长的话了,但也不讶异,很快其中一个粉翠衣裳的丫鬟首先说:“怎么了,难道还要我们亲自送去不成?真是好笑,也不看看自己……”说到这儿顿了顿,“说到底,你只是个卑贱的东西!”
“就是就是,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啊。”“我一个丫鬟都要比你高贵无数!”“亏我还以为这个傻小姐开窍了呢,啧。”
小鱼听得比自己被说还要难受,如果不是慕朝曦安抚地握住她的手,她都要忍不住冲上去了。
待到话语愈演愈烈,慕朝曦终是忍不住道:”喂,你们说够了吧。”声音不响却很清亮,在说和不在说的都听得清楚。但这并没有使他们消停,反而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声音,也更加不顾忌。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愤怒的声线,夹杂着灵气制造出来的强大威势,突兀地响了起来。
“啊啊啊,老爷?您怎么……啊,我们在和五小姐练唱歌!吵到您了不好意思。”其中一个黄衣的一等丫鬟机灵地转向,歉然地道。
然而这并没有减缓慕擎的怒气,这群丫鬟,大半夜来小姐院里闹事,真当他聋了吗?
五小姐是不受宠,被冷待没错,可这不代表她可以随意被丫鬟欺凌!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不能死。
怒转头,看见慕朝曦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榻上,与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慕擎忽然冷静下来。虽然朝曦被辱骂是真,但自己为何会听到?按说这样远的距离,理应听不到才是。
但自己听到了……那么,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是这些丫鬟中的一个?不不,慕家挑选的丫鬟都是只能做做活的,没有一个身怀武功。
再说了,看他们骂的那么起劲,也不会帮助她。
除却慕朝曦,慕朝曦……难道是哪个同情她的侍卫路过此地起了恻隐之心,才运用灵力传声的?
对,应该就是这样,不然还会有谁?
想到这儿,慕擎隐起了眼中的审视,换上一副愠怒的神情:“我都听见了,你们还在狡辩?还是说你们欺负地麻木了,才会觉得一切无所谓?朝曦可是五小姐,你们的主子!你们居然还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想活了吗?”
“不是的,是我的错。”慕朝曦愧疚地垂眸,“我不应该让二夫人的丫鬟为我说出这等脏嘴的话的,更不应该让她们因为说我延误了见二夫人的时间。我现在就去秋竹轩请罪,不然二夫人定要罚我了。”说罢理了理衣角顾不起穿鞋就匆匆跑去门外,结果踩到了碎木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还顺带扯上了那个粉翠色衣服的丫鬟。
“你干什么……”丫鬟惊怒,下意识一个巴掌想要打在慕朝曦的脸上。
不着痕迹的一移头,但巴掌并没有打过去。
而是只离了半厘米的距离在前。
“好家伙,你居然敢动手打人!”慕擎运用灵力顿住丫鬟的行动,又泄愤地把她丢出去,在院墙上留下一个淋漓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