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拂着傍晚的小村落,摇曳着忍耐了一天阳关炙烤的绿叶,吹斜了从一家家厨房里冒出的袅袅青烟,天空升起一片片火烧云,映照的整个大地都染上了一层红色,在庄稼地里忙活了一天的人们开始陆续的从地里回到家中。他们回去的路上肩上扛着农具,或一个人默默地哼唱着小曲,或几个一同讲诉着村中趣事也是怡然自得。
在邻村为别人盖房子的许父还没有下班,他要等到天色完全黑暗下来才算这一整天的结束,然后踏上回家的路途,经过大半个的跋涉才能回到自己的家中,而许母则在自己家的庄稼地里,整天没日没夜的忙活,农家有言:人勤地不懒,许母期盼自己的辛勤付出能让自己的庄稼有个好收成,所以往往也是很少早早归家的。
身体恢复差不多的许域在院子里蹦蹦跳跳了好一阵子,感觉天色已傍晚,也收敛了几分喜色,洗洗手开始淘菜做饭。
许域家里用的是地锅,生火做饭还是要人工把持,完全没有用煤气来的方便,许域记得家中以前原本是有一个煤气灶的,那时候做饭比现在简单的多,根本不是现在拿着一个烧火棍蹲在灶台下面受着火焰的炙烤小心翼翼的调理着火候的大小,还要时不时的往里面添加柴火。凡事有弊就有利,这么辛苦烧做出来的饭菜可比煤气灶烧做出来的饭菜好吃多了。
在许父许母回来之前,许域就将做好的饭菜的统统盛好端到屋里的木质饭桌上,家里的那个大理石面雕花纹的饭桌不知道被谁“借”走了,自从知道家里的大彩电被亲戚如何如何“借”走后,许域对家里消失的东西也不再多问,问多了自己不舒服,父母心里也不怎么高兴,不是被那家“借”走就是被这家“借”走,放在以前自己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现在,知心知底的也就那么回事,何必再言?
“您的状态恢复的真好,我的主人!”
许域坐在椅子上等着父母回来吃饭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许域周围想起,声音竟然破天荒的有了更多拟人化的情绪夹杂在里面。
“你消失的时间有点长!”许域调整了下身姿,不满地说道。
“我的主人,我一直都在您的身旁,随时听从您的召唤!”
许域脸上有了恍然大悟的做作表情,对“仆人”的拍马庇大为受用,“说的不错!我喜欢,不过,我的仆人,你应该首先忠于我为第一,是不是?”
“您说的对,我的主人,您的利益至高无比,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更好的为您服务!”
“那就不要对我隐瞒,回答我所需要的,不要隐瞒!”许域脸色一正,眼中闪烁着光芒!
“尊崇您的设定,我的主人!”
许域想了好一会儿,面对一个寄存在自己身体内的神秘存在,即便始终贬低身份自称自己的仆人,在对他进行刨根问底的时候许域心里难免有些慌乱,在平复了下心情后,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对你不是很了解,能不能和我详细解答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具体是怎么存在的?”
“我的主人,我并不是什么东西,我是您的仆人,具体是什么依据我的权限,我并不能直接回答您的问题,我的前身损毁严重,而择机选择在您的身体内重铸核心,我的核心记忆起源于核心重铸的那一刻,在前身遗留的资料与您的记忆我得到了我的思维,机身修复核心重铸改变了太多太多,在您的思维里找不到我的归宿,所以我的主人,我无法回答您的第二个问题。”
这真是前尘遗忘,后事茫茫,勿思量。
等了半天,许域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无可奉告!这不是属于仆人的强势,身为主人感受不到身为一个主人的自尊,哪怕“仆人”的说法再怎么的委婉,可字里行间仍然表达这属于他的霸道!
“我……不能接受!”许域这样说道。
“对此我无能为力,我的主人。”
“此事以后再谈,你现在和我说,你转移到了什么地方?”许域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即便再怎么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问起这次机体转移的情况。
“我的主人,机体转移期间您存于无意识状态,所以经过最佳转移位置选择计算,您最忠实的仆人选择转移到了您的头部……”
“什么……”
许域吓了一大跳,哐当一声响,腿不自觉的猛的抬了一下重重地碰撞在木质的沉重饭桌上,剧烈的疼痛让许域的脸扭曲。许域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的转移地会是自己的头部!那是什么地方,自己的大脑,身体终端,自己的思维存在地。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让一个未知的差点害死自己的什么机体占据呢?
联想转移即将开始前,仆人告诉自己要提前选择什么的,许域就感觉这个仆人根本就是不怀好意,明知道自己挨不过转移的痛苦,还不让自己提前选择,这不是包藏祸心是什么!一想到此处,许域的愤怒就抑制不住的在心底滋生。
“我的主人,请您注意您的情绪,短暂伴随着剧烈情绪的释放会对您的身体造成影响,从而对机体的修复带来影响,最终影响对您的服务!所以为了您的良好生活,请您保持平和的心态!”仆人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夹杂了些许情绪化的语气。
“具体……在哪里!”没理会有些责怪自己的仆人,许域绷紧了身体大声喊道!
“您的眉心中央靠上二厘米处,经过最精密的生化技术已完美的融入您自身的生理系统,不会为您的日常生活造成额外的影响,而且能够通过布置在您身体的预置微型生化系统能量收集反应器,吸收游离在您身体内以及体表周围的离子能量为机体提供更多的能量。”
许域再一次的走到镜子面前,趴在上面仔细的看着自己头部,用双手使劲的揉搓着额头,似乎想找出神秘仆人机体的位子,一副立马想把机体挖出来的模样!许域找了半天也没找出找出哪里不对,仆人此刻也很安静,似乎吃定许域找不到自己的所在,可许域却是越找不到越是着急,一会儿看看右手,一会儿看看左手,一会儿使劲的扒着额头的皮肤,一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到最后红着双眼的许域双手猛地挥向破损的镜子。
这原本就被许域锤破的镜子此刻再也经不起许域的蹂躏,“哗啦啦!”一声声清脆响来,镜子瞬间破碎,碎玻璃洒满了地面。
“不!”
一声凄厉的呐喊声从许域家的堂屋里传了出来!声音中带着莫大的憋屈和苦楚,也带着些深沉的不甘与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