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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斗茶之局

“这种空间玉嘛,我都有一堆,你若是真的想要,那我随手都能甩出一堆把你给埋了……”齐霖甩头不再观望那人身旁的雪青田紫玉鸮佩,转而扭头望向窗外,兴致勃勃地张望着四处美景,当然,靓丽女子于他而言更是一道尤为美丽的风景,“喔喔,小羽子,快看那边,那边那边,没错没错……哎呀,人家跑了,姑娘你跑啥啊……”

“喂喂……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你能不能矜持一点……”许桀羽被齐霖打断思绪,同时满头黑线的望着眼成桃花的齐霖,周遭茶客都被齐霖的高声呼喊吸引注意,扭头望向俩人的时候简直让许桀羽无地自容,怎么这货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死性不改啊?

许桀羽还依稀记得十年之前俩人初遇之际就是齐霖追着一个小女孩满街跑,谁知那小女孩身形丰腴然而步法灵活,闪身躲进街角失去踪影,但是齐霖这货却傻傻的向前猛扑而去,没错,那时候许桀羽也爱瞎跑,结果俩人就直接撞在一起,而且齐霖竟然以为自己扑的是那小女孩,对着许桀羽就是一顿猛亲啊!

那时候许桀羽都只是小屁孩,何曾见过此等阵仗,当即懵了,望向面前眼泛桃花红心的齐霖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而同样甩着鼻涕的齐霖在发现自己扑错人之后没有道歉,反而一脸鄙夷的望着瘦小的许桀羽……后来,俩人当街大打出手,其狠厉程度丝毫不输于这几日在丛林河潭猎杀魄兽的表现,后来,俩人也算是正式认识了,短暂度过约有两年天真无邪的时光。

只是命运无常,许家覆灭之后许桀羽便来到天风帝国徐家,没有想到命运使然,俩人竟然有缘重聚,但是似乎齐霖依旧是过往的模样。

“既然五堂主有此雅兴,那么今日斗茶就由鄙人和五堂主一试高低吧……”许桀羽轻叹之际,闻言扭头却是望见一位青衫俊秀的年轻男子从乌茗茶楼珠帘卷后现身,身形高挺,容貌精致,而且其周遭隐约露出的气息赫然尊为中阶灵魄境,竟然比那夜禽帮五堂主还要强上一阶!

“听闻这任乌茗茶楼楼主杨昊年仅二十三就晋级为中阶灵魄境,其背后势力与机缘不可小觑啊……”

“欸呀那是你孤陋寡闻,上任乌茗茶楼楼主冯坤那可是巅峰尊魄境的强者啊,数年前结伴前往黄沙城地下宫城遭遇不测而落得难以治愈的伤病,但是在濒死之前却将一尊宣德铜炉以及毕生收藏交予杨昊,因此在数年之内他才能修炼神速,在这般年纪便具有中阶灵魄境的恐怖实力!”

“宣德铜炉!那不是能够加速修炼的神秘魂器吗,怎么……”

“嘘……你懂得便好。想必那夜鹰屡次来乌茗茶楼斗茶也是冲着宣德铜炉而来吧,就是不知道这结局会是怎样……”

众人议论纷纷,以许桀羽和齐霖的耳力则将其尽数听进,俩人对视间都是见到彼此眼眸深处的激动与兴奋。宣德铜炉诶,就是不知道品阶如何,若是高品阶宣德铜炉,就是王魄境强者也会绝对为之动心啊!

不过听闻斗茶之后,许桀羽也是兴致勃勃地凑前观望,毕竟这市井斗茶他也只是以前听徐天元讲诉过往经历之时才粗略有所耳闻,今日难得恰好碰上这斗茶场景,自然是要满足一下好奇心。通过自己翻阅《茶经轶事》和徐天元的教授知识,许桀羽也是稍微知道这斗茶讲究。

相传,斗茶开始于数百年前的天风帝国,主要原因便是皇室贡茶制度,一些地方官员和权贵为千方百计献上优质贡茶来博取皇帝欢心,因此先要比试茶的质量,而时至今日斗茶已是社会生活中常见的一种现象,其大致分为三种类型:一是士族斗茶,即文人雅士、朝廷命官在闲适的风景胜地或宫廷楼阁中进行的一种高雅的品茗方式;二是山间斗茶,即在茶叶产地、加工作坊对新制的茶叶进行品尝评鉴;三就是今天即将上演的市井斗茶,即贩茶者、嗜茶者在市井茶楼之内开展的招揽生意的活动。不过看这五堂主来势汹汹的样子,估计事情没有这般简单。

就在双方准备阶段时,许桀羽也是给齐霖粗略的介绍斗茶方面的注意事项。

斗茶时一般都选用新茶,而输赢的标准则有两个:汤色和水痕,汤色反映茶的采制技艺,水痕则反映饼茶研碾的细腻程度。

倘若茶汤泛红则代表烘培过了火侯,茶汤泛黄则表明采制不及时,茶汤泛灰则说明蒸青时火候过度,茶汤偏青则是蒸青时火候不足,而茶汤纯白则说明茶叶采摘时叶片肥嫩,制作恰到好处,因此茶汤色泽纯白者胜。观水痕,主要是看汤花持续时间的长短。

因为斗茶所用茶多为团饼茶,饮用前需要先将茶饼碾碎成粉末,如果碾磨细腻,点汤、击拂都恰到好处,汤花就匀细温润,可以紧咬盏沿,久聚不散;否则,汤花泛起后很快就露出水痕,不能咬盏,盏面便露出水痕。

因此,水痕出现的早晚就成为评定茶汤优劣的依据,以水痕早出者为服,晚出者为胜。

其次,斗茶不仅讲究茶品和水质,燃料也是至关重要。上等燃料火力适度、持久不散,而且茶需要缓火炙、活火煎,因此煮茶其火用炭,次用劲薪。

最后,所谓“水为茶之母”,煮茶的水质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茶汤的质量。曾有人为泡茶而专门收集朝露之水、初雪之水以及清风细雨之中的无根水,而且活水井里的水源亦是泡茶上佳之品。

在许桀羽的低声讲诉之中,那斗茶也是正式拉开序幕。

众目睽睽之下,双方都是采用“点茶”的冲泡技巧,正式点茶时,五堂主和茶楼楼主都是先用沸水将茶粉调成膏状,然后边添加沸水边用茶匙击拂,使茶汤表面泛起一层浓厚的泡沫。

只是在茶楼楼主专心击拂之时,他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阴炙的双眸,所以也没有看到那壶沸水竟然被吴鳄暗中添加一小蓬白色粉末,见此夜鹰也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和嘲讽,但是这一切却被偶然扭头的许桀羽瞥见,当即许桀羽也是紧皱双眉,眼神中满是不屑与阴冷。

“杨楼主,请稍等片刻。”见到杨昊就要毫无知觉的端起那壶沸水继续冲泡,许桀羽猛然出声制止也没有顾及到贸然出声会在吴鳄面前暴露身份。楼主动作凝滞半空,而后望着人群中的这名少年不知所以,而另一边的五堂主夜鹰却是眼中布满阴抑与莫名的狠厉。

“哼,我与杨楼主斗茶,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瞎凑什么热闹,难道不知道斗茶之时切忌大声喧闹么?”夜鹰望向被众人瞬间让出一条道路的许桀羽,语气中满是倨傲。

“五堂主,那么晚辈敢问在斗茶过程中暗中蓄意破坏对方泡茶用水又该是怎样的规矩呢?”许桀羽挺立上前,没有丝毫畏惧不卑不亢的直视夜鹰,诘问之声也是让围观人群中一片哗然。

“不是吧,这斗茶本就讲究公平,怎么可以暗中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动作呢?”

“唉,你有所不知,这夜禽帮五堂主可不是什么善茬,为人狠厉,谋事不择手段,据说当初在拍卖场因为出价更低因此表面上毫不犹豫的拱手相让,但是为了得到那卷修炼魄诀当夜就将那名修炼者杀害,啧啧,这人心啊……”

“哼,无知小辈休要胡言!”夜鹰见许桀羽竟然观察细微察觉到方才自己命令吴鳄所作所为,当即恼羞成怒毫无征兆的右手握拳对着许桀羽便是一记轰击。夜鹰自身实力乃是初阶灵魄境,而许桀羽仅是中阶士魄境,其中差距不言而喻,所以许桀羽见状也没有硬碰,当即身形一晃便是将其险避,但是面颊上却被那猛烈的拳风划出一道细微的伤痕,而许桀羽身后那张木桌却应声炸裂,木屑飞溅。

“我嘞个去!这就直接动手啊!你要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一言不合就下手啊!”齐霖怒吼着拔刀上前,若非许桀羽横手将其拦下,估计以齐霖的性格早就一刀砍过去了,不过饶是如此,齐霖还是破口大骂。

“哼……”夜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般小辈毫不留情面地说道,其眼神也是骤然变得冰寒不已,望向许桀羽和齐霖俩人也是心生杀心,浑身气势逐渐攀升,整间茶楼的看众见状都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生怕这夜禽帮五堂主怒火窜上心头便大开杀戒。

“夜鹰堂主,这里可是乌茗茶楼!你最好认清形势!”杨昊略有愠怒地出声提醒夜鹰,而且在许桀羽指出斗茶之局中的作弊行为之后就迅速端壶细闻,果真发现那壶中热水有着细微的变质气息,因此望向夜鹰之际眼神满是不善。

夜鹰之前便是为了宣德铜炉而屡次三番前来乌茗茶楼搅局,如果不是杨昊对夜鹰身后的夜禽帮有所顾忌,那么他早就出手将其斩杀并且抛尸荒野。虽然现在的乌茗茶楼不如以往,但是杨昊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之辈,夜鹰倘若一再挑战其底线,纵使夜鹰尊为夜禽帮五堂主,杨昊也有把握让他吃些苦头。

“呵呵,杨楼主这是威胁我喽?难道我现在击杀那无名小辈你也要出手阻拦?”夜鹰知道杨昊实力高其一阶,但是自己身上可是佩戴着由空间玉炼制而成的玉佩,只要他将其捏碎并且唤来帮中强者,那么这乌茗茶楼定然要在千茶城销声匿迹!

“想要在我乌茗茶楼闹事,那么也得先问问我杨昊是否答应!”杨昊此番动怒回击,面对夜鹰毫不退缩,自身气势同样迅速攀升到灵魄境,不过其魄源气势明显比夜鹰强上一线,众人见状都是再后退几步,唯恐俩人不顾后果当场对战。

许桀羽和齐霖见杨昊与夜鹰对峙之际便是决定暂时撤离乌茗茶楼,毕竟那两人都是灵魄境强者,相比之下齐霖都只是初阶师魄境,纵使俩人使尽浑身解数能够全身而退,但是想必那样也会付出较大代价,所以趁着夜鹰没有将焦点放在许桀羽身上时俩人悄然撤离则是最佳选择。

吴鳄在见到许桀羽出声制止斗茶的时候便一直躲在人群中面色苍白、浑身哆嗦,就是夜鹰喊话他也没有听见,因此夜鹰皱眉催动浑身风源之力,隔空将吴鳄吸到身边便是一记响亮的巴掌:“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自从回到千茶城之后就见你一直魂不守舍,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去云梦城监视……”

“堂……堂主,他……他就是那个……在云梦森林之内……斩杀夜枭大人的人!”吴鳄颤抖着指向正欲退出茶楼的许桀羽,眼眸中满是惊骇与恐惧。

当初吴鳄也曾跟随夜枭一同前往云梦森林参与设计伏杀炽焰佣兵团众人以及许桀羽,但是他一直都是生性狡猾之人,感知到鬼魂蜘蛛群潮涌而来的时候便是劝说自家团长暂时撤出云梦森林,但是夜枭却打算拼上一把非要亲眼见证炽焰佣兵团的覆灭。唯恐迟则生变的吴鳄就悄然退离,后来隔日再去云梦森林的时候到处都是死寂与毁灭的痕迹,只有一块形似枭鸟的玉佩在草丛间散发着轻微的蓝光。

那正是属于夜枭的佩玉,但是其不仅是伪空间玉,还是佩戴者暗中催动之后记录话语的回声玉。这种回声玉甚为奇特,能够短时间储存使用者临终之言,如是这般吴鳄才惊讶得知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许桀羽!

夜鹰闻言则是三分震惊、七分阴寒的将魄源气势锁定身形猛然僵硬的许桀羽,语气冰冷:“看来今日你还真没法这般轻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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