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
东珠被她的话吓到,也顾不上身份差异,上前就抱住南初雨的胳膊劝道:“小姐相貌出众,才情绝佳,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大公子已经不在了,若是小姐再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让奴婢们怎么办啊,夫人也会撑不下去的。”
本就是演戏给别人看的,谁知道东珠竟然会假戏真做,又听到她提起南初峰和娘亲,心里那些委屈便油然而生,眼眶却是又红了几分。
“你说的对,我还有娘亲,还有你们,我不能有事儿,我还要为大哥报仇!”她咬紧牙关说道。
见状,东珠这才安心下来,只要小姐不会想不开自寻短见就好,这般想着,心里却是已经将赫连幽给恨上了,若不是燕王殿下,小姐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想不开?
入夜,窗外的月亮很圆很亮,睡不着的何止南初雨一个?赫连幽手里拿着书翻看,似是看的入神。
“殿下,您的书……拿反了。”
寒刀的提醒却让赫连幽一僵,凤眼微抬,听不出有何情绪:“寒刀,你的眼力真是越来越好了。”
“殿下过奖!”寒刀开口,心里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不乐意了,他也不想开口的,但主子自从回来就进了书房,一坐就到现在,关键是那一本书前前后后翻阅了不下三遍了,这也就算了,可那书明明是拿反了,他不得不开口啊。
“你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赫连幽扔下手里的书,开口道。
寒刀正色,想了想说:“属下觉得,南小姐足智多谋。”
“哦?足智多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回主子,今日在那院落中,明显是有人提前过去做了手脚,而南小姐才下车就已经发现了不对,说明南小姐她聪慧过人,而之后,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的法子,属下佩服!”
“恩,确实如此!”赫连幽轻声附和,脸上的线条也随之变得柔和。
寒刀嘴角一抽,心中不免消遣:主子,你这样会不会有些太明显了?弟兄们都知道你对南初雨有意思了,说她好话肯定是没错了。
突然,赫连幽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去太师府虽然没有隐藏行迹,却也是突然想去的,事先就连寒刀都不知道,而一路上也并没有人跟踪。
但是这些人却是能够在太师府外面一处偏僻的房产处埋伏跟踪,可见那太师府早就已经进入了某些人的丝线之中,甚至于那太师府中很可能早就已经被安排了某些人的内线了。
所以能够先他们一步来到了这个偏远外,只是他内心有些惊讶的是在南初雨眼神提醒之前他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那南初雨是如何发现的。
南初雨和她哥哥嘴里说的那个没有主见懦弱的少女却是大相庭径,若是一开始就因为某些原因隐忍的话,那么为什么就连最亲近的亲人都不知道呢。
若说是演戏这么久,那么要么此女是及具隐忍和智慧之辈,若是如此若是按照那太师的性格就算是不喜欢这个女儿也会重用。
可是她依然隐忍,究竟是忌惮什么呢,忽然想起今天太师府之中的纷争,一时间赫连幽的脸色不在那么的肃穆,而是多了一丝的柔和,一想到南初雨在在看着她的父亲时候那种受伤难受的表情,他竟然有些心疼。
一想到那一个小小太师府之中竟然有那么多的阴谋和陷害,他不由的多了一丝的了然。
“南初雨你竟要承受这么多么。”不得不藏拙就是为了在那个家里生存,而又因为兄长的死,母亲的陷入危险不得不站出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不想南初雨竟也如此坚韧。
原本对于南初雨,他是因为对南初峰这个兄弟的死由衷的内疚,知道这个兄弟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妹,原本的想法也只是若是南初雨愿意,他会保她衣食无忧一辈子。
却没有想到仅仅认识她几天,竟然就给了他这么多的惊喜。
一时间对南初雨除了原本那种责任,还多了更多的好奇,到了现在心里隐隐之间忽然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了解她那个时候的难过那种搬出家门的解脱。
寒刀笔直的站在一边,看着之赫连幽却坐在那里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化着。
时而忧虑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怒气冲天,时而却是多了那么一丝的柔情,可是偏偏就是那一丝的柔情却是让寒刀原本刚硬的脸愣了愣,脸色多了一丝的忧虑之色。
因为那样的神情他曾看到燕王在看南初雨的时候才有过的,难道说王爷想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是一直在想南初雨么。
南初雨虽然是南初峰的妹妹,但寒刀心里依旧担忧。南初雨的聪慧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可她身上却也有另外的东西:狠绝!
她眼中偶尔冒出来的杀气让寒刀惊觉,虽然不明白到底是冲着谁,只是这般冷冽的杀气,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那是一个经历过死亡的人才会有的东西,为何南初雨会有?
就在寒刀皱眉沉思的时候,赫连幽却是抬起头,原本冰冷的目光却是在这一瞬间肃然起来,双眼之中带着坚决,恍若是忽然下定了决心一般发布了一条命令。
“将这黑玉玉牌交给南初雨,划分一半的幽冥近卫给她。”
寒刀听到这话身体却是忽然的一颤,他当时并没有在马车之中自然是没有听到赫连幽和南初雨的对话的,这个时候只觉的此女太过于厉害了,不过几日竟然能让燕王将一半的近卫给她,要知道这些近卫对于赫连幽来说是何其的重要。
赫连幽不比其他的皇子有着母族的势力撑腰,想要组建自己的势力有着多方的帮助,而赫连幽想要组建自己的势力不可谓不难,这一百人的近卫可是他手中几股力量中最为强大的一个。
若是那女心怀歹心的话,这些近卫到了她哪里可以说是直接的消弱了王爷三分之一的力量,这个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寒刀自然是大惊失色:“王爷此事可不是儿戏,还是在考虑考虑吧!”
“寒刀,什么时候本王说的话你都不听了。”赫连幽的双眸瞬间犀利无比,寒刀只觉得自己似乎是一只被老鹰盯上的小白兔一般,身子一凉,原本魁梧的身体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些不知觉得颤抖起来。
“是寒刀以下犯上了,只是有句话不得不说,此女忠奸难分,还是待观察一段时日的好。”寒刀虽然迫于王爷的威势,却忍不住说出了这话,那严肃的神情,似乎是已经在做好了身死的准备。
赫连幽心知寒刀的忠心,却默不作声的看着别处。
寒刀不曾见过这样的赫连幽,一时间身躯一阵,那似乎带着一丝心灰意冷又带着一丝说出来的如释重负,有带着压抑不甘还有逼迫的难受,这场景却是带着太多的情绪,就是他寒刀也不由的动容了。
一燕王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雄才大略,处事不惊的智慧过人,将来定然是一个好君主。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还没有看懂。
“你觉得本王比起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实力又是如何?”他的声音悠悠的说出,目光看向了墙对面的一副画,那幅画上一个女子飘然纸上。
并非是倾国倾城,甚至可以说是朴实无常,又甚至是身躯还少了中原女子的灵秀,多了异邦女子的结实,那就是他的生母,他甚至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也唯有这副画保存至今。
寒刀脸色瞬间变了,这般的问话自然不是燕王自己不知,甚至于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却从来不曾明言过。
今天却是忽然问这个问题,他一时之间有些不太明白王爷的意图来。
“燕王的实力虽然比起大皇子和三皇子来说有所不如,但是手下却是个个忠心不二,假以时日定然能助王爷成就大业。”
“呵呵,有所不如么?”燕王反问,而后却是笑了,笑的有些讽刺。
而后啪的一声的,他的手掌重重的击打在那实木的桌子上,那声音顿时下了寒刀一跳,而后看来一眼那桌子竟然是有一个下陷一寸的手掌印。
一时间原本低眉顺眼的目光却是多了一丝的惊讶,心道今天的王爷究竟是怎么了。
“我看明明是大大的不如,甚至于我手中的实力还有资源就是比起任何的皇子都是有所不如的,其他的皇子母族或多或少的一些实力家族的生意,而我手中什么都没有。”
“其他的皇子之所以没有加入竞争之中,要么就是年纪太小,要么就是资质不好,愚笨的,纨绔的,又或者只能作为将才的,唯有大皇子和三皇子才是真正是竞争皇位的两人,在你们眼中我的雄才大略不过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赫连幽说着目光多了一丝的追忆。
若是可以他倒是想做一个衣食无忧的闲散王爷无忧无虑的,只是可惜自从他出生之后就是磨难不断。
“大皇子哪里定然是恨我入骨,若是大皇子继承大统我必然没有活下去的可能,而三皇子作为皇后的唯一的儿子,自然是有着能力和庶兄抗衡的能力,但是此人野心勃勃之余于我却没有半点兄弟亲情,寄托于他继承大统之后对我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