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低沉,有力,是典型的男中音,听在耳中不啻为一种莫大的享受。
“夫人!”但是,偏偏有人像是看不得她享受。很快,便有几道凌乱的脚步声靠了过来,月儿红莲追过来了,一把将她拉到一边,着急问答:“夫人,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红莲更是双眼一瞪,上前便道:“大胆!你们是谁,竟敢在京城街头纵马?惊吓到我们夫人,该当何罪?”
如此盛气凌人的问话,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气势,霎时便令好大一批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也将元玉仪心头一堆粉红色的泡泡悉数戳破。
年轻男子略一顿,连忙拱手低头:“这位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我等鲁莽,差点伤到贵夫人,是我们的错,不知如何才能赎罪?”
“公子!”立即,后面一个一样穿着铠甲的小卒上前来,愤愤不平的道,“明明是她们不看路,非得跑到大路中央,您及时勒马已经够不错了,为何还要向她们道歉?”
马上回头,年轻男子冷冷说道:“思诚,你闭嘴。”
小卒一愣。“公子!”
“此乃京城之道,我等纵马已是不对,现在伤到了人,本就是我们的错。若不道歉,难道你还指望向她们兴师问罪不成?”
“可是……”
“闭嘴。”
“是。”
“呵呵,公子果然好品性。”慢慢的,理智回笼,又听到他的这番话,元玉仪开心的笑了,便上前福身,“多谢公子不与我等计较,小女感激不尽。”
年轻男子赶紧拱手回礼:“夫人过奖了,此事本就是我等有错在先。夫人不与我们计较,这是我们的福祉才是。”
“那是自然!我家夫人不与你们计较,可免了你们多少麻烦呢!”月儿冷笑,将手中纱帽递到元玉仪手上,“夫人,戴上帽子吧!”
“哦。”虽然很不情愿,但元玉仪还是低头,让她将帽子给自己戴上了。
再抬头,隔着一层纱帘,她清楚看到年轻男子的脸上掠上一抹失望落寞。于是,她的嘴角翘起了一抹浅浅的笑。随后,红莲也扶上她的胳膊小声道:“好了,夫人,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啊?要回去了吗?可是,她不想回去啊!眼前这个男人她还没看够呢!
“夫人,你们要走了么?”也听到了红莲的话,年轻男子眉头微皱,连忙便道,“今日事出紧急,我们也还有要事要办,实在没空在此多做逗留。这样吧,这里有一块玉佩,夫人你们拿着,若是因为今日之事有何不妥,你们便拿着它去城南柏府,说找二公子柏铭卓即可。”说着,取下腰带上佩戴的一方玉佩交给身边的小厮,小厮转而送到月儿跟前。
玉佩送到眼前,月儿却是冷哼一声:“就凭一方玉佩,你们能做什么?若是我家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赔得起吗?”
“月儿!”立即,元玉仪轻轻开口,打断了她。
赶紧闭嘴,月儿回头低叫:“夫人。”
“不要废话,把玉佩收下。”
“是。”
再从月儿手中接过玉佩,放在手心掂量一下,元玉仪笑了:“多谢公子,如若有事,我们会派人前去寻你的。”
“嗯。”脸上现出一抹释然,眼底似乎还有几分敬佩,年轻男子颔首,“既然如此,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多做逗留。我们先行一步了,夫人,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元玉仪也便笑着,对他点一点头。
而后,再对她拱手施礼,年轻男子翻身上马,策动马鞭扬长而去。背影依旧挺拔高大,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如此动人心魄。元玉仪的哈喇子又开始往下流。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们都还没开始教训呢,为什么要放了他?”随后,月儿不解,皱着眉头低叫。
元玉仪轻笑:“有什么好教训的?你们忘了,现在我们是什么身份吗?”便正正帽子,转身抬脚,“好了,在外面也是逛够了,我们回去吧!”
“夫人……是。”
柏铭卓,柏铭卓……一路往回走着,心里一路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越念,在心底泛起一阵甜蜜激动之时,元玉仪也越觉得有一种熟悉之感直奔心头而来。这个名字,她好像听说过。但是,是在哪里呢?
走着,走着,她想起来了!我擦!这这这……可不就是她家小混蛋那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的名讳么?
镜头一转,便又来到深宫之中。万籁俱寂,唯有轻盈的脚步声间或作响。清风吹拂,撩动龙床前的纱帐迎风飞舞,时不时的露出床头一张宁静的睡颜。
蹬蹬蹬。忽然,急促的脚步声踩碎满室的宁静,高春匆忙从外走入,一头奔到床头,附在龙逸耳边低语几句。
立即!前一秒还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猛地睁开双眼,坐起来了!喝!床前静坐的三位妃子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发抖,几乎都要跳离凳子飞奔出去。
“快!快让他进来!”却不去看这几个女人,龙逸连忙便推搡着高春着急低叫。
“是,奴才这就去。”连忙行礼,高春躬身退下。
三位妃子此时也才看清情况,心头的恐惧渐渐退去。为首的元贵妃悄悄凑上去,小声道:“皇上,你醒了?”
“嗯。”莫可名状的点点头,含糊应对。
“那,皇上您要洗把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