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遍了小区以及外面的马路,没有找到她,一遍遍拨打她的手机,也打不通,就坐车到竹青三姐妹的出租屋去询问。他不停地敲门,直到屋内响起了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瞎闹!”
“是我,陈平。”
门打开了,竹青穿着睡衣倚门而立。她打了一个哈欠说:“说吧,什么事,老娘还得赶回去睡觉呢!”
“筱夏有来过这里吗?”陈平着急地问。
“她不是在家嘛!干嘛问我。”她气冲冲地说。
“快别问了,我只想知道,她有没有来过这里!”
竹青看着陈平着急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准是又吵架了吧,哎,说你们什么好呢!”
“都怪我,竟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他自责道。
“我的姑爷,你可是惯犯,就不能长点心嘛?”竹青责怪道,“我可替你合计过了,这是你第六次忘记她的生日,换做是我,哼,早把你一脚踢开了!”
“是,是,你教训得对,可是现在的要务是找到她,这些话等之后再说吧!”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筱夏的母亲打来的。他赶忙接听,还未来得及问候一声,就听见对方轻声道:“筱夏这丫头刚才回家来了,眼眶还红着呢,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陈平心中有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听对方又道:“大半夜的,你就任由她跑出门去,万一有个好歹,你让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办!”
陈平心神一颤,不禁感到一阵后怕,“阿姨,我知道错了……筱夏在旁边吗?我想和她道个歉。”
“她把自己锁在屋里呢,明天,你亲自来给她道个歉,陪她聊聊天。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我想,这大概是最好的补偿了。”女人说。
陈平应允了。当下告别竹青,回家去了。孤枕难眠的夜里,她的形象在他的心中流连不散,使他觉得这些年月中对她颇有亏欠。他想:亡羊补牢,未曾晚矣!暗自决定给予她一点微末的补偿,便骨碌翻身而起,穿好衣服到夜市上挑选礼物。逛了一圈,花了近一个月的工资,为她买了一条钻石项链,用礼盒包装好,准备明天道歉时亲手交予她手上。他还决定满足她长久以来的愿望,一起出门旅游,给予她一段快乐的时光,以作补偿。从夜市回家后,他又胡思乱想了很久,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黑夜很快过去,翌日,红日初升时,他已拖着皮箱来到了筱夏家门前。尽管来之前已做足了准备,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便借着反光的金属门框将衣服、发型,反反复复整理了一番,直到不留丁点儿瑕疵后,方才按响了门铃。
前来开门的是筱夏的母亲,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虽已近半百,却风韵不减当年。岁月颇有怜香惜玉之心,小心翼翼地滑过她的鼻翼,没有在眼角留下一丝痕迹。从她的五官,犹能看见驻留不去青春。
“就知道是你!”女人用毛巾擦了擦满脸的汗珠,笑着说,“夏还没起床呢,先到客厅坐一会儿。”
“谢谢阿姨!”陈平毕恭毕敬地道了声谢,提着箱子跟在她身后进了屋,轻悄悄地合上门。这当儿,女人已经回到了舞蹈室内,关上门,和着音乐继续方才未竟的练习。
她的曼妙的舞姿透过玻璃窗映入了陈平的眼中,他微微一笑,暗地里竖了下大拇指,见四下里无人,十分安静,就自来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筱夏醒来。
约莫过了半小时,楼上响起了拖鞋滑过地板的莎莎声。陈平大发孩童心性,忙从沙发上起身,躲在了沙发背后。他听见那人沿着螺旋水晶梯下得楼来,走过光滑的地板,重重地跌入沙发的怀里,然后便是无声的寂静。
又在闭目养神,懒喵,他在心中笑骂道。从沙发背后站起身一看,果不其然,只见筱夏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正缓慢地呼吸。他温柔地笑了笑,伸出右手,轻轻地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别闹,米奇!”她在梦中喃喃地说。
“傻瓜,这是阿姨的家,哪有什么米奇!”陈平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贪婪地盯着她的红唇。他被红唇勾起了好色之心,于是做贼心虚似的看了看舞蹈室,见筱夏的妈妈正专心跳舞,便横着心俯下身去,将唇印在了她的鲜艳的唇上。
“别闹,米奇,让我再睡会儿!”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抚摸它柔顺的皮毛。
她摸到了没毛的耳朵,吓了一跳,麻利地甩出一巴掌来。
“啪”地一声,她的手印在了陈平的右脸上,同时便要惊声尖叫。陈平吃痛,忙捂住了她的嘴,一面示意她舞蹈室有人,一面小声说道:“别怕,是我,宝贝儿!”
她用力扳开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陈平笑着握住了她的手,附耳轻声说道:“宝贝儿,一起去旅行吧,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上路啦。”
他提了提放在身旁的行李箱,好让筱夏看得见。
“真的?”
“真的。”
“不骗我?”
陈平摇头。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向经理请了五天假,他还没批准,不过我已经想通了,大不了辞职不干,也要陪你玩个痛快。”
“可是……”筱夏犹豫着说,“你那么珍惜这份工作,辞了怪可惜的!”
陈平哈哈大笑起来。
“好啦!宝贝儿,我骗你的,经理已经同意了,只不过他给我安排了工作,哎,苦命的我啊!”
尽管筱夏高兴得要命,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在陈平瞧不见时露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容。她板着脸说:“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哼!”
“可不必了,往后的几天我还得大献殷勤呢!”陈平笑着说,“快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他将小盒子打开,取出那条熠熠闪光的项链,吊在她眼前晃荡。
“谁稀罕呢!”筱夏给了他一个似嗔似喜的大白眼道。
“你要是敢拒绝,我就当着岳母大人的面亲你!”
“你敢!”
“说到做到!”
他见筱夏羞得脸红彤彤的,脸上便挂上了一抹得意的笑。“乖,让我给你戴上。”
筱夏顺着脖子,任由他将项链锁扣扣上。
“什么时候出发?”她迫不及待地问。
陈平略一考虑,笑着道:“随时都可以,但凭娘娘一声令下!”
“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