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喻初夏借(劫)来了干净衣物,马上就跟着仲铭出府,门口侍卫只当侍卫长大人带着小厮出去办事,也没有阻拦。
一主一仆俩人乐悠悠神哉哉地上街去了,然而看到喻初夏莫名兴奋的样子,仲铭抽搐着嘴角:他家小姐应该……不会给他惹麻烦吧?
“小姐,出门不似在府上,您又不是以小姐身份出来,所以……”
看着无数次调戏摊位上小美女的喻初夏,仲铭有些气结,拉着她一脸无语地闷声提醒。
喻初夏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愉悦,嘴角是放肆张扬的笑容,“仲铭大人放心,小爷绝对不是爱惹是生非的主,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美人一笑,流气十足。
仲铭扶额一脸无奈表示完全不信她的说辞,自家小姐这种一秒一个风格的状态她算是略有领悟。
脱线啊……
看着脱离自己掌控向前走去的小小身影,仲铭“好心”开口提醒:“小……公子,牙婆街在后面。”
喻初夏一愣,嘴角的笑有些不自然,心底暗戳戳地把仲铭小友掐死后,才回头一脸笑意盎然,“小爷先去别处逛逛不行啊!”
仲铭只好回了声“是”,然后憋笑跟在喻初夏身后。
强忍着当街抽死他的冲动,喻初夏咬着牙,手中折扇几次要被她弄坏,
笑吧,笑吧,憋出内伤来,看你还威风!
于是在喻初夏惨无人道的“爱护”下,仲铭提着大包小包东西陪她逛了几条街,
好在只是些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仲铭作为武功底子还不错的侍卫,到也还招架得住,但是……
作为一个帅气的小哥哥,你捧着这么多女人用的东西真的好吗!
仲铭已经正常接收到周遭路人甲乙丙丁不怀好意的小眼神……这特么是被人当成短袖了吗……
无奈叹着气,眼前人神在在的身影还在晃动,看来以后要好好教育自家小姐,睚眦必报的性格不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的。
眼见着仲铭一副被玩儿坏的样子,喻初夏才大发慈悲地招了辆马车,把东西送回了姑苏府。
仲铭可不敢再招惹眼前这位小祖宗了,扯着脸皮殷勤道,“公子,我们可否去牙婆街了?”
估摸着天色差不多了,姑苏府也快到饭点了,若不及时回去,很容易被送饭菜的厨娘察觉,到时候她出府的事情可不就人尽皆知了。
唉,这就是没有小厨房的小日子,得吃大锅饭,嘤嘤嘤……
“嗯,带路吧。”将手递给仲铭,喻初夏不再取笑他。
看着那只白嫩纤细的皓腕,算是得到喻初夏的允许了,仲铭小心牵过就领路去牙婆街了。兴许心中有和喻初夏一样的顾虑,他的步伐快了些。
黑市,牙婆街。
喻初夏坐在一张木雕的兰花椅上,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啃着小厮送来的苹果,好不快意。
站在一旁的仲铭简直是没脸见人了,一副“我不认识你”的高冷表情,心中却把喻初夏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一遍,
到底是什么样的娘亲,才能和姑苏老鬼生下这么活宝的女儿,这还好不是真男儿,否则还不晓得纨绔到哪儿去。
“大热天的,货怎么还没到,小爷还等着赶回去用膳呢!”仲铭闷声闷气地问着,抄起手边的苹果就要打人。
一旁的小厮忙陪笑:“大爷恕罪,奴才这就去看看。”然后就想往外跑。
仲铭眼中流光闪过,呼吸间就移身到门口,说:“属下去去就回。”
喻初夏面上满是兴味,也不拦他,反而一个苹果砸在那小厮脑门上,“赏你了。”
小厮疼得龇牙咧嘴,喻初夏嗤嗤笑了声,又继续啃起了苹果,目光落到仲铭离开地地方,眸中满满的温润笑意。
仲铭办事速度极快,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领着人回来了。
喻初夏从他们一进门那刻,便感觉到浓重的血腥和沉沉的死气,沉下眼睑,知道这批人怕是不简单,比起仲铭怕也是不逞多让。
“带来了?牙婆呢?”喻初夏明知故问。
仲铭皱眉,低声道:“回去的时间差不多了,牙婆那属下已经打点好。”
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喻初夏心中有些复杂,眼前有一个冷峻的身影渐渐被勾出。
眼眶微酸,心中有些莫名地悸动。
“嗯,那便回去吧。”
仲铭见她神色如常,只是话语间有数不尽的生疏冷淡,好似陌生人一般。
嘴角微微抿起,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脸色晦暗,仲铭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眼底冰冷刺骨,唇语指示“一个不留”。
喻初夏不知道的是,因为她一时的失神,自此,这黑市的牙婆便换了个人,
而她带回去的那几个奴仆,正是她日后初步对付姑苏府的重要帮手。
因为失神,回去的路上,喻初夏一直是闭着眼的,
仲铭牵着她,她也不怕受伤,只是忽然想起的人,让她有些伤神。
“哥哥可是第一次配姑娘上街?”
忽然睁眼,喻初夏看着那只牵自己的手,
清晰感受到因长期用兵器而生出的老茧,和记忆中的那人不一样。
仲铭本来走的好好地,听到身旁染着笑意地声音,似暖风划过耳畔。
小恶霸这是终于切换成小小姐了?
仲铭暗自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姑娘不高兴呢。
“嗯,第一次。”
他以往的生活只是帮主子办事,哪里会有时间接触姑娘。
“也是第一次和姑娘牵手?”
街上的喧闹声忽然像静止了一般,
这下不止仲铭哑然,连带着几个新买的“丫鬟奴才”也是一脸八卦。
仲铭莫名地觉得手上有些灼热,连带着心也开始剧烈跳动,绯红色立刻攀上耳根。
“属下是拿小姐当妹妹看待,不算姑娘。”
跟在后面的人中有几个撇了撇嘴:切~
喻初夏一愣,算是彻底回神了,眼底蕴量着翻滚的自责与悲伤。
耳畔千年前那犹如醇酒般淳厚的声音怎么也散不去,
“夏夏占了本王这么多第一次,应当要负责才是。”
仲铭和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