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下旬。
考试的那几天碰巧遇上大寒,天冷得受不了,只要一出门我便感觉每一步都行走的困难。考试的第一天妈妈一早就起床给我准备很多了各色各样的早餐,第一眼就看得我直想逃,出门前还给我围上了一条围巾和一双极为暖和的手套。是我最喜欢的水蓝色。
安静清冷的教室里我握着笔等待着老师发考卷,我期待这样“结束性”的考试,因为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大半个月了。
凝结的校园一片寂静,我的笔尖也在考卷上莎莎如流水一样,然后第三场考试结束以后我发现窗外已经开始飘雪了,地面和房顶上已经披上一层稀薄的银装。
第三天上午,考试的最后一天。那天颜翼城打电话跟我说这试也考完了,在过年之前我们怎么也得聚一聚。
不知为何,感觉电话另头他传来的声音使这个寒冷的冬天格外温暖。
然后我也欣然的答应了。
傍晚时分,我和笑颖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一身着装等待着聚会,笑颖给我画了一点点的淡妆,然后就出门了。
而后我和笑颖在约定好的餐馆里一直等了很久都不见他们的身影,我打颜翼城的电话也一直没人接,后来就直接关机了。
之后我又打给宋小宁,响了很久才接起电话的:“丫头,我们临时有事抱歉不能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我们现在在警局里。”
“警局里?”我惊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了双眼,愣了几秒我也渐渐反映过来,问:“是薇茜的事吗?那些人找到了?”
“嗯,所以放心吧丫头。”
“嗯..。”
“那就先这样了,这里说话也不方便,之后再联系你。”
“嗯..。”
挂了电话我缓缓坐下来,视线凝视着反正灯光的桌角。
“走吧,回去了”一片沉寂的包房里我对笑颖说。
“嗯,好。”
然后灯光下我清楚的看见笑颖眼角闪烁的莹光。
街上真的很冷,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感觉寒气急速加倍,不过唯一好的一点是街上挺热闹的,也多了不少的装饰,有一种久违的夜市的感觉,虽然比不上那么浓烈又那么繁华,却多了种独特的乡土的味道。
“要不我们逛逛吧,反正也还挺早的”我笑着问笑颖说。
“啊.。。”她一脸游神似乎没有反映过来。
“难得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可不能暴殄天物”我打趣的说。
“暴殄天物”笑颖璞的笑出声来,白了我一眼说:“你还真敢说。”
而后她又长吐了一口气说:“也是啊,好不容易把自己打分得这么漂亮,简直..就像白痴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更何况现在处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你也不想晴朗带着懊悔过一辈子吧,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一边沿着马路往最热闹的地方走,一边对着笑颖说,视线凝视着前方。
“这我当然知道,可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猜忌、怀疑、嫉妒”然后她微微抬头看着马路前的红绿灯,用着极为清冷的语气说:“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却想一个人独占,人类的贪婪欲望真是可怕,就像是在最饥渴难耐的时候想要得到一滴水一样,本想只是祈求能够滋润干涩的喉咙,但当你真真正正的尝到第一口的时候才发现想要将它饮尽的欲望根本就停不下来。”
她说完这话我的时候我脚步不禁的稍微顿了一下,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她能说得那么沧桑。
那天我们在街上闲逛了很久,像是流浪的孩子一样找不到归宿,然后什么也没买空荡荡地回到了家里。
半夜颜翼城给我发来短信:
“伊沫对不起,今天真的很抱歉,往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回来的。晚安。”
“没关系。”
我简短的回过去三个字。
然后看了眼时间凌晨1:58。
没到一分钟手机又震动了。
颜翼城:“还没睡?”
我:“嗯,你不也一样吗?”
颜翼城:“那是因为我在想你。”
颜翼城:“..”
颜翼城:“怎么不说话了?”
颜翼城:“还在吗伊沫,睡着了?”
我:“没。”
颜翼城:“那怎么不说?”
我:“..。对了薇茜的事怎么样了?”
颜翼城:“已经都处理好了,过几天就送到市里面去审讯。”
我:“哦..那薇茜现在怎么样了?”
颜翼城:“我还没见过她。”
我:“..。哦。”
就这样半夜我躲在被窝里和颜翼城在手机上聊了很久,话题既平淡又无聊,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好,仿佛就像恋人一样。
然后第二天我理所当然彻彻底底的睡到中午才起床,放假的感觉就是好,日子惬意惬意。我下床伸伸懒腰说。
可天气亦然冷得不饶人,我也便在家里安分了两天哪也没去,直到颜翼城打电话给我问:“有没有空出来溜溜?”
我又不是狗,溜字合适吗?便有些郁闷的问:“那你觉得是我溜你好呢还是我溜你好呢?”
“你溜我你溜我”他在电话另头哈哈大笑起来。
之后我拿了件大衣穿上,跟妈妈打了声招呼就朝着门口走去了,一出门我就恨不得立马又缩进被窝里。
酒吧,我们的长聚之地。
人也都到齐了,笑颖也如往常一样粘着晴朗像只宠物一样头枕在他的双腿上。
之前还把颜翼城打得半死不活的现在也已经冰释前嫌了。
和他们聊起薇茜的事情才知道原来这事能这么快了结都得靠晴朗的父亲,他是县公安的局长,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个大官了。
听闻后我还故意取笑晴朗说:“没想到你吊儿郎当的活死像个痞子却是个官家子弟,以前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多多海涵海涵,高抬贵手饶小女子一回”说完我还装腔作势的拱手作揖。
“算你实抬举,好说好说”晴朗那家伙拨弄着笑颖耳旁的头发笑得特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