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巧音换好了舞衣,还是那身金色舞衣,为了在舞蹈时能够展现轻盈的姿态,舞衣制得极轻薄,衣服袖子和裙摆皆由薄纱制成,根本起不到御寒的作用,虽然她在外面穿了披肩,在寒风中仍是瑟瑟发抖。
“既然换好了衣服,就开始吧。”看着浑身打颤的蓝巧音,容婉月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蓝巧音咬着牙脱下了披肩,北风更加肆无忌惮地向她袭来,寒气瞬间遍布全身。乐声响起,蓝巧音正欲起舞,不想又被容婉月打断。
“等等,本宫记得上次美人跳舞时并未穿鞋。”
蓝巧音气得牙痒痒,难道要她赤足站在冰雪之上吗?她望向皇上,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向他求救,然而皇上却没有任何表示,无奈,她只好脱下了鞋子,当她足底的肌肤触到雪地的那一刻又闪电般地缩了回来,第一次,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寒冷刺骨,但是看看面前高高在上的两个人,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没办法,她只能强忍着在冰雪上起舞。乐曲欢快依旧,但是她的舞姿与中秋那日却不可同日而语,她浑身的肌肉都变得僵硬,做出的动作不复往日柔美,渐渐地开始跟不上节拍,她的双脚很快就失去了知觉,舞步变得凌乱,寒风凛冽,她娇嫩的玉足被吹裂了一道道口子,鲜血流出,如点点红梅般洒在白雪之中,美丽却又触目惊心。乐曲到了高潮部分,蓝巧音随着密集的古典旋转着身体,一圈、两圈、三圈……旋转中,她看到了皇后的得意,看到了皇上的冷漠,屈辱与愤怒一齐涌上心头,终于,她晕倒在雪地上。
乐声戛然而止,随从的宫女太监都围在她周围,可是皇上没有说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快把美人送回落霞殿,宣太医为美人诊治。”
得到皇上的旨意,众人才忙活起来,拿衣服的拿衣服,抬人的抬人,请太医的请太医,虽然有些混乱,但是动作倒也利落,刚才蓝巧音跳舞的地方只剩下狼藉的雪地和点点血迹。
看到身旁的容婉月露出嘲讽的笑容,萧沐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美人到底何处得罪了皇后,皇后竟要如此整治她?”
“美人并没有得罪臣妾,臣妾只是要她跳舞助兴罢了。”容婉月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
“朕一直以为皇后贤惠大度,不想竟也有如此狠毒的手段!”看到她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萧沐怒气更盛。
听到他的话,容婉月在心里冷笑,“狠毒吗?比起上一世你们对付我的手段,这点小小的惩罚算得了什么,世上谁都可以说我狠毒,只有你们两个,没有这个资格。”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半点不露。
“皇上若觉得臣妾行事欠妥,臣妾甘愿受责罚。”
口中说道愿意受罚,面上却无半点悔过之意,看到这样的容婉月,萧沐说不出是失望还是生气,转身拂袖而去。
“娘娘,您就是再不喜欢蓝美人,暗地里整治她就好了,何必惹皇上生气呢?”看到皇上走远,叶儿在容婉月耳边悄悄地说。
容婉月没有说话,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意气用事,现在惹怒了萧沐,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不过,看到蓝巧音那个贱人痛苦的样子,当真是痛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