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在把我这个遮挡视线的碍事物品拨拉到一旁后,一脸痴迷的向着那幅画一步步走去。眼神迷离,没有焦距,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这幅画藏着什么玄机,但看着周同的样子,就知道他被迷惑了心神,这样下去可不是件好事情,万一心神失守,保不齐这货以后只能做一个白痴了。
我暗暗调集眉心的真阳之火,想要开眼,没想到这一动作,灵魂深处顿时一阵痛苦传来,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脑海中被痛的有那么一瞬空白。
过了一会,脑海中的疼痛才稍微缓和了一点。这时周同已经走到画跟前,看着画上的女子,饱含深情的用手轻抚着画上女子的脸庞。
摸着摸着突然自问自答道:“你这么美为什么没有脸呢?是啊应该有脸才对啊!哦,你让我帮你画眉毛啊!好啊,血的颜色够浓烈呢!我帮你填补这空白你说好么?”
听了周同犹如呓语般的话语,再看到他嘴角勾起的诡异笑容,就好像本来他不想笑,却被憋人逼着要大笑一般,唇角牵动的很勉强。这一幕只让我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发紧,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把手指头举在嘴边,刚想咬下去,就见他眉头皱了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似乎有些不情愿,整个身体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好像在跟某种看不到的力量在做抗争。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摆脱那种力量的控制,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而又迷离:“你不要生气,我怎么会不舍得这点血呢?我这就帮你画眉。”
这次周同再无犹豫,一口将食指咬出一个口子,闻到血腥味,周同似乎也变得兴奋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手指上的血,脸上表现出一种享受的表情:“你说的对,人血才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这有最美的东西才能配得上你。”
“周同,住手,你丫疯了。快醒醒!”我强忍着脑中的疼痛,绕到他面前,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对于我的话,周同充耳不闻,他轻轻摆了摆左手,我只感觉到一股大力从他手臂上传来,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
等我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一股子剧痛从我背后传来。我的身体已经撞在床栏上,继而又摔到地上。背后的伤口刚巧撞到了床栏上拐角处,这一摔更是痛彻心扉,我只觉得口中一甜,吐出一丝血来,尼玛,舌头被咬破了。
我相信大多数大学的宿舍都跟我们学校宿舍的摆设是一样的,床跟桌子是一体的,上铺是床,下面是桌子。我这一飞直接飞了两米多高撞到了上铺的床,接着又摔了下来,这一摔差点让我背过气去。
我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感觉舒服一点,只是背后伤上加伤,痛的难受。“周同我艹你大爷,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大力气啊卧槽,出手这么重,呸呸,尼玛没被打死,要被这灰尘给呛死了。”
我抬头一看,周同正用右手那根留着血的食指在那张空白的脸上涂涂抹抹,现在已经勾勒出一个女子的五官了。五官很精致,没想到这货还有这画画功底。
然而他这时却皱起了眉头:“你那么美,这张脸太丑根本就不像你,我,我要重新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这血怎么办。”
听了他的这句话,已经被周同用自己的血画出来的五官,慢慢渗透进了画里,又留下了一张空白的脸。
周同见了顿时眉开眼笑,这时他受伤的手指因为人体血液中的血小板作用,已经止住了血。他毫不犹豫的又用牙齿把伤口咬开,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我看了都替他疼得慌。
“不,不对,这画的不是你。”
“还是不对,你的鼻梁比这个高。”
“我真没用,画出来的都那么丑。”
“你别生气,我这次肯定能行。”
……
周同手上快速的勾勒出一幅幅人脸,然后鲜血又被画布吸收掉。每次都不满意,然后继续释放鲜血,这时他的五个手指已经没有完好的了。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我怎么这么没用!啊!”周同再多次不满之后,终于变得有些疯狂了。
这种现象大家估计都有过这种感受,比如你在玩LOL时候,眼瞅着对方就剩一丝血皮了,但就是不死,你腿短,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了,眼瞅着他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基地,那种无奈的愤怒,最让人难受。
现在周同就是这个追着残血满地图跑的人,每次都差一点点,但一直没能拿到人头。次数多了这种愤怒就转化成了疯狂。
他的手指已经提供不了多余的鲜血了,于是他把目光落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事后我问他为什么不选用左手手指反而是手腕的时候,周同毫不客气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用左手写个字看看,再者动脉血总是比较旺盛的。”
毫无疑问,周同的话是对的,不过我认为他是疯了。他现在确实是疯了,手指已经被咬的残破不堪,但已经没有血流出了。我看到他看像自己手腕时候的那种疯狂的贪婪,现在想想都让我毛骨悚然。
我强忍着背后的剧痛和内脏的不适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然而这一个动作,几乎是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靠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周同,你特么要死了,还不醒来。”我声嘶力竭的呼喊,但传出的声音比平时说话大不了多少,周同自然不会理会。
“尼玛,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特么的,我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想在我面前杀人,当真以为小爷是吃素的不成。”
对于这一幕看的我目眦欲裂,什么样的鬼物凶残一至于斯。我大口喘着粗气,现在开不了眼,也看不到画里究竟藏着什么,虽然我现在动一动都痛得撕心裂肺,但眼瞅着周同准备割腕了,我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在这一刻我福至心灵,拼命调集着体内的真气,真气的快速运行,无疑给身体又加了一重负担。我强忍着喉间的一口鲜血,终于还是完成了法印:“红绳结印通幽冥,幽冥束缚鬼神惊!给老子定吧!”
法印随着我口中的鲜血的飞溅,迅速没入了周同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