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还是一个中学生,每天都会经过一处漂亮的别墅,在这个城市显得特别的耀眼。听人说,这里住的是一个很出名的人,有的说是某一个女明星,有的说住的是一个科学家。
别墅里有两个漂亮而可爱小主人:两个学舞蹈,但长得并不太一样,同样美丽的小女孩。在周末、节假日的时候,我们经常看到两个小女孩就在别墅前院的草坪上翩翩起舞。一个跳的是芭蕾,而另一个跳的却是民族舞蹈。觉得很美,便扶着结实而粗壮的铁栏杆看得出神。
总之,离开家乡的城市之后,我便听说了一个关于那个别墅和那家人的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觉得很有意思,便把它们写下来了:
柔婧与芷婷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姐妹,出生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三年前,芷婷随着父母到法国巴黎定居。很快,芷婷便发现父母之间的秘密:他们早已不再相爱,多疑的母亲总是怀疑父亲背叛他们的婚姻,希望女儿可以如一同铁链般将两颗已经分开的心紧紧地束缚一起。芷婷的到来,并没有缓和父母之间紧张的气氛,在芷婷到法国后的第二年,父母终于分道扬镳。最初,父母争托芷婷的哺养权,然不久后,父亲再婚,芷婷毅然决定陪母亲一起居住。三个月前,芷婷的母亲也找到了新爱,对于芷婷来说,在那个家里,自己便是多余的人。上个月,芷婷跟母亲提出:十七岁的她,要自己选择往后的人生路——回国,与舅舅、柔婧表姐一起生活。
柔婧的生日是6月6日,今天恰逢她十八岁的生日。
柔婧听到表妹归来的消息,份外高兴。她是父母的独生女儿,好在从小便有芷婷相伴。芷婷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伙伴与朋友。芷婷去法国的这三年,她时常感到寂寞。作为舞蹈老师的母亲总是把柔婧的日程排得满满的,不放过任何一个周末与假期,柔婧总有学不会的舞蹈、音乐、绘画……
柔婧一吃过早饭便再三催促母亲出发去机场。
柔婧的父亲——徐锦鹏,在一所科研开发中心工作,尤其酷爱科学,最近他在研究如何将雷电通过干电池贮存转换成可用电力。
当芷婷走入机场出口,立即便看到了柔婧表情那双熟悉的眼睛,在鲜艳的花朵映衬,越发的娇艳美丽。
柔婧一样吃惊地望着芷婷:三年了,三年没见面,她们都已经长大成人。
柔婧张开双臂紧紧地将芷婷拥入怀中,她们都闻到了对方身上特别的气息,与三年前不同。柔婧表情身上的气味很诱人。
“好了,好了!”“从今往后,你们都要生活在一起了,别抱得没完没了。”柔婧的母亲——冯丽端女士,一会儿轻拍着女儿的肩,一会儿又轻抚着芷婷,催促着姐妹二人。
“好久没这样了,你就让我们抱个够!”芷婷说。
看着往返的旅客都怪异地注视着这对姐妹,冯丽端强拉着柔婧,将她们二人分开。
柔婧接过表妹的行李,交与冯丽端的手上。
不待冯丽端说完,柔婧拉着芷婷的手飞快地往停车场奔去:“我爸新买了一辆车,超棒的,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柔婧打开车门,弯着腰,彬彬有礼。
芷婷喜滋滋坐在驾驶座上,左摸摸右看看,父亲周奇平也有一辆跑车,可是从来不让芷婷动,生怕她弄坏了。而母亲的那辆车,实在太旧,旧得芷婷对它没有丝毫的兴趣。
冯丽端拖着沉重的行李,好不容易才打开后尾箱将行李放进去。柔婧知道母亲的心脏不好,而芷婷的性情她最是了解,从车窗中伸出脑袋:“妈——,要不你打的回去吧!”
冯丽端骂道:“有了妹妹忘了娘……”
“轰吱——”汽车如脱缰的野马,飞快地往大道上驰去。
冯丽端的心被两个孩子揪得紧紧的,忙忙叫了的士紧紧地跟着身后。一路跟踪,到了家门口才忆起:今天是女儿十八岁的生日,居然忘了取生日蛋糕。吩咐保姆将行李搬上楼,又开车出去买礼物。
姐妹二人份外高兴,芷婷从行李箱中取出为表姐准备的礼服:一件黄色的晚礼服,更有点像是婚纱。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先前还万里晴空此刻便狂风骤起,门窗被风吹得左右摇晃。
楼下,徐锦鹏大声地唤道:“小蔓,快关门窗!”
小蔓正在厨房里忙碌,她来徐家已经四年了,每年的今天都是一年中最忙的一天。城里人当真奇怪:小孩可以过生日,大人的反而忘了。柔婧的生日在徐家便是最大的事情之一,然后是芷婷的生日……
徐锦鹏在外面喊了一次又一次。
芷婷此刻也换了礼服,听见舅舅的声音,站在楼梯口对着厨房大声地喊了声:“吹风了!下雨了!快点关门窗!”
小蔓却听成“菜到了!”随声应道:“马上就来!”
柔婧聊得正开心,拽拽芷婷的手腕:“算了,我们来!”。
风依旧疯狂的肆虐。
小蔓刚出门,大门便“砰”地一声被紧紧地关住,拍拍腰间又忘带钥匙。抬头看到:徐锦鹏正兴趣高涨,大声道:“快了,快有闪电了……”话音未落,天空一道明亮的闪电击了下来。本能的反应,徐锦鹏飞快的奔跑,小蔓也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哗——啦——啦——”一声怒吼嘶破天空的宁静,震耳欲聋。两人回首相望,屋顶上,一根铁柱昂然挺立,闪着赤光,眨眼间赤光紧紧地笼罩着整个别墅。“砰——”较小的一块蓄电池承载不了来自天空的强大电流,被震得粉碎。
“柔……柔……”小蔓惊得半天说不话来。
奇怪的景象出现了:别墅在闪着赤光之后,“吱——吱——”发出一阵阵颤抖似的电流声。天空哗——哗——下起倾盆大雨,吱——吱——的声音依旧不停,整个别墅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仿佛只是投影机中的一个图像,渐渐地隐去,隐去……
“房子……”小蔓疯了似地大叫起来:“房子……”
“不见了?”徐锦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百平米的平地上空空荡荡,似乎这里从来就不曾有过房屋、花园。
两人站在雨中,傻傻地注视着。
芷婷听到雷声,一声惊叫,躲到柔婧的怀里。
柔婧轻轻地拍打着芷婷的后背,口里安慰道:“乖——别怕,别怕,有姐姐在呢!”
突然间,整个房屋笼罩无尽的黑暗之中,四周死一般寂静。姐妹二人被从未有过恐惧感紧紧包围、压制着,“吱——”浑身一麻,两人双双倒在床上睡了过去。